聖維絲的結局 (14)

聖維絲酒店內。

精美的玻璃窗折射身影。

紅木桌邊勾出傳說中聖維絲花的花紋，獨特的姿態優雅如生。

淺少目光幽靜。

“關於我的父母，”她的聲音淡漠、平靜，“有他們的消息了嗎？”

“你是說‘你’的父母？”他愚弄地勾起嘴角。

而她似乎對他的話無動於衷：“他們……還活着嗎？”

“嗯。”

“他們在哪裏？！”

“……”

“快點告訴我，他們在哪裏？”她無法掩蓋情緒。

淺少手托着酒杯，悠然地看着修若纖。歐式水晶燈的光芒下，他的臉無比魅惑。

“等到那個時候……你才可以知道。”

“那是什麼時候？”

“……”他沒有回答若纖，“總之，他們會一直過得很好。”

“你騙人！”

空氣猶如凝固。

“我沒有騙你。記住，我是愛你的。”

這命令般的口吻讓修若纖微怔，“像你這樣褻瀆愛情的人……”

“你說什麼？”他依舊平靜，雙眸卻不禁流露着深深的落寞。

“像你這樣褻瀆愛情的人，怎麼可能會愛我？”這是堅定的目光，“所做的一切，你究竟為了什麼？”

他的嘴邊輕輕一顫。

月色靜謐。

“是嗎？我褻瀆愛情？”

“你做了那麼多傷害麥微兒的事情，你究竟憑什麼說愛？”

淺少的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態。

“快點告訴我他們在哪裏？！”

“我不會告訴你的，”這是一種夾雜盛怒的聲音，“在你愛上我之前。”

“不可能。”

好乾脆的回答。

心被刺痛。

之後，他們沉默地結束了晚餐。

……

回去的路上，月光皎潔，灑在修若纖的臉上，映得雙眼明亮。

此刻的她意外煩躁，大概是因為父母的事情。

失蹤了那麼久，一直都沒有消息。而皇甫淺少竟然那麼快就有了線索……可是，現在的問題就在於他不願意說。他究竟是為什麼？

想着，她心裏有些不安和莫名。

“你的父母……”淺少似乎能看穿她的心緒，“他們現在過得很好，這是真的。”

“怎麼可能？難道他們一點都不會想念我和奚嗎？至少是奚……”

他淡笑，露出可疑的神情。

……

回到家，這個陌生的家，沒有奚的家。

淺少也回到隔壁。

晶亮的燈色輝煌得耀眼，她長長的睫毛微微地顫。

不知道奚現在在做什麼。

猜不透淺少的邏輯，彷徨之時她唯獨想到奚。

要打電話給他嗎？

卻因音樂會的事頗顯尷尬了。

隱隱有些悲慟。

……

……

桂花香氣，紛紛揚揚。

淡淡的氣味跳躍在鼻尖，怡人。

涼風掠過臉頰，掠過一身昂貴的黑色制服。

一如既往的清晨，聖維絲的學生陸續到校。

而與往常不同的，今天多出了一輛房車，深黑色的車體格外醒目……

……

……

下課。

“昨天住在別的地方還習慣嗎？”是素。

“嗯，還好。”

“可是……”她看了看若纖身後的位置，終於還是忍不住問，“奚呢？”

“……”

她又怎麼會不感到疑惑？

“若纖，其實……你懂的吧？”

“什麼？”

“奚的心意啊。”

“……”她把目光轉移到窗外，彷彿是在心虛，“不要聽他們的胡言亂語了。”

“你這樣是在躲避嗎？”

若纖微怔，一時說不出話。

“而且這樣做也會傷害到奚。”

“……”

“還有和殿下的事，雖然我什麼都不清楚。只覺得……若纖，有些事還是好好考慮吧。”她滿面匯神，隱約淺帶着無奈的傷悲。

“你喜歡奚嗎？”

素表情驚惶。

“我……”

若纖淡然地微笑着，面部蒼悴，像是一經觸碰就會支離的木偶。

南宮素霎時頓住，或許若纖對奚的感情也並非是姐弟那樣簡單……只是，她自己卻一直掩藏着。

不知是該為他喜，還是該為自己痛……

……

若纖無數次回頭，看那空空的座位被陽光照得更加刺眼。

會去哪裏？

素已經打了很多次電話，不在服務區內。

終於。

修若纖跑出了教室，心中忐忑。

而從某個方向過來的腳步似乎會阻擋她的去路。

……

一張陌生的臉出現在她的視線。

“修若纖。”

……

深黑色的房車格外耀眼。

坐在裏面的少年，氣質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