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6 愛情,活路
黃浦江的晚風吹在臉上,帶着熱乎乎的咸濕味道,皮膚好像被吹開了,濕潤的氣息順着毛孔滲透進肌理,舒服得讓人想要醉在其中。
碰到曲煥微微有點顫抖的嘴唇時,唐宋渾身上下都是這樣的感受,他覺得自己好像置身在一片春天的花海,她頭髮里淡淡的香氛就是花香,她被濡濕的唇瓣就是盛開的小小花瓣。
他手裏環抱着女孩纖細的腰肢,滿手的甜蜜延伸到指尖和身體的每一處,與唇齒的滋味上下呼應,極致的體驗陌生又好像天生就會那般自然而然。
等到兩人終於在風中分開彼此,曲煥的神志好久好久才回歸,她紅着臉和唇,不敢看那個高大男孩子的眼睛。
唐宋之所以停下來,是因為懷裏的小傻瓜好好像不會呼吸,他怕自己再繼續下去,她會悶得暈倒。
唐宋撫了撫她的嘴巴,抹掉屬於自己的口水,“不會換氣?”
曲煥羞惱,“我以前又沒經歷過,怎麼知道這些?”
唐宋笑道,“沒事,多來幾次就熟練了。”
曲煥以為他說的多來幾次是以後,可隨即二來的竟然又是他溫柔的嘴唇。
這次她的技術依然很差,是唐宋中途錯開她嘴巴一道縫隙提醒她“呼吸”,她才把悶那口氣狼狽吐出,旋即他的力度加深,不似上次那麼有耐心的引導,像個急於求成的獵人,要在最短的時間裏征服獵物。
曲煥縱然學會了換氣,還是快要悶死。
唐宋終於滿意的鬆開她,手緊緊握着她的肩頭,低頭道,“喜歡哪一次?”
他可以感覺她的害怕,也恰是她的閃躲和害怕刺激他不斷進取,想要的更多。
唐宋禁不住在心裏想,他或許不是什麼好東西,骨子裏也喜歡征服。
曲煥被問的臉更紅,根本沒法回答,哪有人這麼問的!!
至於喜歡哪種……仔細想想,好像……好像更喜歡第二種,有點疼,有點辣辣的,可感官被帶動的更徹底,腦袋裏暈暈乎乎的,有點飄,有點醉醺醺。
老天,她在想什麼!她怎麼會有這麼色的想法???
唐宋笑笑,“說不出來還是不知道?”
曲煥去捶打他的手臂,“不知道!”
唐宋拉住他的手,“我知道。”
他眼睛裏繾綣着濃濃的寵溺,要把她埋在那深不可測的溫柔之海。
曲煥氣的臉發熱,“走啦!!”
這是她的初吻,居然是在這麼多人的地方,居然還被他調·戲,今天也算是重新認識學長了,呵呵呵。
——
在上海出差的幾天都是季寒城給沈曼換藥,她腰部的痛感基本痊癒,去烏鎮的時候特意告訴季寒城不用再來回奔波。
這次季寒城二話不說點頭答應,乾脆的快要不像他,“我不來上海了,等你回江都。”
沈曼狐疑,“你是不是有別的事?”
季寒城準備避重就輕,不想她知道自己在美國發現的事,可他和沈曼有過約定,不可以欺騙和隱瞞,權衡后他說,“金濤在紐約遇到一個人,大概和顧敏的事有關,人在飛回國的路上,明天一早到北京機場。”
沈曼停下梳頭髮的動作,目光如火,“顧敏?那個人怎麼說?”
顧敏的事一直都是一團迷霧,顧少銳查不出結果,季寒城派人追查也沒太多收穫,怎麼金濤有線索?金濤和此事有關係嗎?
看出沈曼有一肚子的問題,季寒城索性把目前了解的都告訴她,“此人曾是你外公的司機,後來換了個領導,那個人是肖廣行的下屬。”
沈曼沒聽明白其中的糾葛,怎麼連肖廣行這種級別的人都牽扯到?
“等下,你說的詳細一點,那個人是我外公的司機,難道他參與了對顧敏的傷害?”
“你外公得罪過一些人,他們對你外公展開報復,顧敏的受害,很可能是替你外公扛了一道雷。”
沈曼的表情頃刻垮了,“那個人說的?這是事實還是你的猜測?可以證實嗎?”
如果顧敏的傷害是因為外公,那麼他們欠顧敏的就太多了,不止一條命那麼簡單。
季寒城道,“這是他保命的秘密,見到我之前半個字也不肯說。他得罪的人如今幾乎一手遮天,這也是他多年不敢回國的原因,而他說出事實真相的條件就是我保證他的生命安全。”
沈曼道,“老公,這件事和肖廣行是不是也有關?凌微去給他做……也是為了查什麼事情吧?”
那幾個字沈曼說不出來,不捨得把那種字眼和凌微聯繫到一起。
季寒城點頭,“你都知道了?”
沈曼嘆氣,“我和凌微沒有直接的交集,也談不上認識,可她畢竟是你們的朋友,這麼多年的情義啊!她現在把自己放在那麼危險的處境,我挺難受的,如果有機會,你幫幫她吧,我看肖廣行和他老婆都不是省油的燈,或許凌微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我怕的是她到時候白白的犧牲。”
季寒城拉着她的手,有力親吻,“是啊,你看的清清楚楚的事,她卻看不懂。”
沈曼道,“不,她只是人在其中看不到那麼清晰的全局,或許她做好了為此去送死的準備……”
停頓了片刻,沈曼說,“凌微很愛你。”
趙藝婷和佩妮之流,沈曼沒覺得是什麼大的威脅,也沒那麼觸動,可凌微不同,一個不聲不響去為所愛之人犧牲的女人,才是真的偉大,她在凌微身上看到了。
季寒城不知該鬱悶還是該苦惱,總之心情無比複雜,“老婆,我和凌微……”
“你緊張什麼呀?我也沒說你們怎麼樣,我只是說,她真的很愛你,你給不了她愛情,起碼可以給她活路,你可以救救她嗎?”
季寒城擁住沈曼,他或許該誇誇這個女人大度,可他不想她那麼大度,“你把事情看的那麼通透,我心裏更不舒服。”
沈曼拍拍他的後背,下巴墊他的肩膀,“我不是大度,我是相信你,你心裏放我一個不是已經滿滿的了嘛?還放得下別人嗎?”
季寒城道,“我明天去北京。”
沈曼的身體僵了一下,她明白他的意思,正因為明白所以害怕。
“你要見肖廣行?”
季寒城點頭,“我懷疑他是背後操作一切的人,這一面必須見。”
沈曼雙手把全身的力氣都放在他的身上,能多緊的抱他就多緊,只恨自己不能通過一個擁抱把所有輕易傳遞出去,“可是他的身份……”
“我知道,我不是去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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