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夜半刨墳

第八章夜半刨墳

“東山,跟我來!”我正看着二嘎子的屍體驚楞發怔呢,翟木匠不知道從哪裏鑽了出來,伸手扯拽着我就往院外走。

“翟爺爺,我爺爺他一直都沒有回來,而且我還看到那八個失蹤了的喜頭了,他們都跟牛叔一個樣,渾身焦黑的應該是已經死了!”隨着被翟木匠給扯拽出院,我連着聲的說道。

“啥……都跟村長一個樣,東山,你是在哪裏看到的?”聽着我說,翟木匠驚訝的問道。

“這……翟爺爺,我爺爺一直都沒有回來,你知道他去哪了嗎?”聽着翟木匠問我是在哪裏看到那八個喜頭的,我不知道該咋說了。

我能說那口棺材,又被那八個喜頭給抬回我家了嗎?

誰信啊,整不好這話透露出去,村民們會以為我家要獨吞那棺材裏的財寶,以為是我把棺材給偷回去了呢!

“你爺爺啊……你不用惦記,依着他的本事,應該是沒啥事!”聽着我說,翟木匠並沒有繼續追問。

“本事本事……翟爺爺,你能告訴我爺爺究竟有多大的本事嗎?”聽着翟木匠說,我有點惱怒的說道。

這總說我我爺爺有本事,你倒是告訴我啊!

“好了,先別說這些了,東山,這二嘎子死的不正常,整不好還會出事,你先跟我回去,我給你看樣東西。”聽着我惱怒的說,翟木匠一路拉着我,就直奔他家裏走去。

“還會出事……翟爺爺,這二嘎子死相跟瘸子叔一個樣,不會也跟瘸子叔似的,會詐棺吧?”我一聽,驚疑的問道。

“那是指定的了,東山,你爺爺不在,這一回可是要靠你了!”聽着我說,翟木匠說道。

“你早知道我爺爺不會回來了對不對,靠我……靠我啥,我啥都不會!”聽着翟木匠說,我驚疑的追問道。

“沒事,你爺爺早為你準備好了,按照他安排的去做就成!”聽着我驚問,翟木匠可就把我給拉到他家裏去了。

“早準備好了……我爺爺為我準備啥了?”隨着跟翟木匠進屋,我問道。

“看看,都在這呢!”聽着我問,翟木匠走到裏屋,就拿出來一個挺新的帆布背篼來。

“爺爺的兜子?”看着那帆布背篼,我認識啊。

這不是爺爺那天從鎮子上回來時候,提拎的那個兜子嗎。

“對對,就是你爺爺的,這裏面可都是保命的東西,你可得給經管好嘍!”隨着說話,翟木匠把那個背篼遞給了我,他轉身坐在椅子上抽旱煙去了。

伸手接過來翟木匠遞給我的背篼,我打開了一看,裏面裝着一摞摞的,碗口般大小的圓形黃紙,並且在每張黃紙的中心上,都點了一個指肚般大小的紅點點。

“這……是啥?”看着那一摞摞圓形的,類似於給死人燒的紙錢一樣的黃紙,我問道。

“保命符,那是你爺爺留給你的保命符!”聽着我問,翟木匠吐了一口煙圈說道。

“保命符……這麼多?”我一聽,伸手向著那保命符下邊翻了進去。

這一翻進去,我可是看到了一件摺疊板正的,黑黑顏色,類似於一件長袍一樣的東西。

是長袍,暗黑顏色,那暗黑中還夾雜着絲絲縷縷的金線,隨着我的抖落,發出點點的熒光。

“長袍……女人的?”看見那件夾絲長袍,我驚訝的說道。

這長袍偏襟盤扣,並且還很有腰形,咋看着都像是早先女人穿的旗袍。

“應該是女人的,具體是誰的我不知道,你爺爺叮囑你要好好經管!”聽着我喊,翟木匠說道。

“這……”聽着翟木匠說,我摺疊好長袍,再往下翻了翻,再沒看着有啥,也就把那長袍給塞回到了背篼里,轉身坐了下來。

“翟爺爺,你不肯跟我說爺爺的事,我不勉強你,可是你說的,二嘎子出事就要全靠我了,是咋回事,難不成你也會像爺爺一樣,把我給扔到二嘎子棺材上去?”隨着坐下,我問道。

“東山,回去吧,到時候我去找你,我剛想起來,我還有點急事要辦,得出去一趟!”聽着我問,這翟木匠在鞋底子上磕打了一下煙袋鍋,起身往出走。

“這……好吧!”看着翟木匠急匆匆的往出走,我也只好起身跟着了。

“東山,你真看到那八個喜頭都跟村長一樣死了?”隨着出門鎖好房門,翟木匠突然回頭問我道。

“嗯嗯,焦黑焦黑的,就跟火燎干吧了一樣的!”聽着翟木匠問,我很肯定的說道。

“好,那你先回去吧,記住嘍,經管好你爺爺留給你的東西,誰都別讓知道,包括你大哥。”聽着我很肯定的說,翟木匠急匆匆的奔着村口方向去了……

“也不讓大哥知道……”聽着翟木匠叮囑的話語,我呆楞了一下,轉身奔着家裏邊去了。

不管着咋地,爺爺沒事就好。

雖然不知道爺爺為啥不回家,但至少知道他還活着,這就足夠了。

還有爺爺留給我這兜子東西,為啥不直接給我,還要託付翟木匠轉交給我。

是爺爺現在不方便見我嗎,亦或者是有別的原因?

就這樣滿心疑惑的回到了家裏,看看院子裏沒人,我也就直接回我自己屋了。

回到屋裏,把背篼里的那件旗袍又給拿出來仔細看了看,也是沒能看出來點啥來。

這爺爺給我留護身符,我不意外。

因為翟木匠已經說了,爺爺比那陰陽先生還厲害。

可是給我留一件女人的旗袍,又是要幹啥,並且還不能讓大哥知道。

疑惑惑的看了良久,也只好把旗袍又給裝回到了背篼里,轉身抓過來一條毯子給蓋好。

蓋好背篼以後,我轉身出來,就直奔豬圈裏去了。

我要再去看看那口棺材去,看看有沒有啥變樣。

這我在小廟裏扯拽它的時候,後腦勺挨削了一下子。

然後這咕咚半夜的,又被失蹤了的已經變成焦黑黑鬼的喜頭,給莫名送了回來,這咋想起來都覺得詭異!

“東山,那棺材上沾了鬼氣,你最好別去看。”我這正往豬圈走呢,屋子裏突然傳出大哥冰冷冷的聲音。

“沾了鬼氣……大哥,你看到昨晚抬棺的黑鬼了?”我一聽,掉頭就往大哥屋裏去。

還真是活見鬼了,大晚上的,哥哥的床離窗戶很遠,就連嫂子都說沒看見那抬棺的黑鬼,躺在床上不能動的大哥,又咋會看見的?

“沒看見,我也只是聽你嫂子說你說的,東山,從今天起,你最好不要再去觸碰那口棺材了!”隨着我進屋,大哥依舊冰冷的說道。

“哼,陰陽怪氣的,我懶得理你!”聽着大哥冰冷的說,我是掉頭就往出走。

走到門口我猶豫了一下,想了想,也就消停的回自己屋了。

這大哥雖然不正常了,可他說的話,我還真不敢不信。

就這樣一直到了幫黑天,嫂子從外面回來了。

“東山,嫂子給你做點飯吃了,你就趕緊的到後山上給瘸子叔磕個響頭去。”隨着進院,嫂子叮囑我道。

“奧!”我應了一聲,沒再說啥。

既然大哥一個勁的讓我給瘸子叔磕頭,那我就去磕一個,反正也不是啥大不了的事。

只是覺得大半夜的往墳塋地跑,總有點滲人。

另外一想起瘸子叔詐棺這事,我就后脊背發涼,不自主的想起後背上那濕漉漉的感覺來了!

無奈這大哥一再說這個頭是我欠瘸子叔的,並且嫂子也一再的提,就像嫂子說的,為了解心疑,這個頭我還真得給磕。

就這樣吃過了晚飯,我想起來爺爺給我留的保命符,急忙跑回屋掏出來幾張揣到兜里,這就出院一路奔着後山上而去。

“東山,記着磕完了頭就回來,一路上別回頭回腦的亂看。”看着我出院,嫂子在背後叮囑道。

“好,我知道了!”聽着嫂子叮囑,我頭也不回的應了一聲。

在我們這裏,都有這個說法,那就是大晚上的走路,最好不要回頭回腦的看。

因為人體有三盞命燈,分別在左右肩頭跟頭頂上。

據說夜晚走路總回頭,自己呼吸會把肩頭上的命燈給吹弱,那樣就容易讓過路的小鬼給上身。

況且我這還是要到滿是死人的墳塋地上去,所以嫂子才會追出來叮囑我的。

就這樣一路來到了後山上,還沒等着往墳塋地走呢,就聽到在墳塋地方向,傳來陣陣刨土的聲音……

“額……有人?”聽到那叮咣刨土聲音,我趕忙關閉了手裏的手電,貓腰向著墳塋地方向摸去。

也是我這一摸過去,朦朧中,我就看見一個略顯佝僂的身影,正揮動着手裏的洋鎬,在一下一下的刨着墳頭上的土。

而我一看那被刨的墳頭,立時的就不淡定了。

咋地了?

因為那佝僂身影在刨着的,竟然是我爹娘的墳!

當初爹死在了黃河裏,連屍體都沒見,爺爺就給爹爹立了一個衣冠冢,一口棺材裏埋着我爹爹生前穿過的一套衣裳。

而娘親死後,就給埋在爹爹衣冠冢的旁邊,也就是所說的夫妻髕骨。

“誰,為啥要刨我爹娘的墳?”看着那個黑影是在刨我爹娘的墳了,我是一聲大叫,手裏的手電光可就奔着那個黑影身上打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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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河鬼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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