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村民圍棺
爺爺沒影了,一直到了凌晨時候,也沒見着回來。
我惶恐不安的望着村口踱步,而翟木匠則一直圍繞着那口莫名出現的棺材轉圈。
邊轉圈邊嘴裏還嘟囔着啥,時不時的用手比劃着那口棺材上密密麻麻的墨斗線。
“翟爺爺,啥是封靈煞,這裏邊裝着的到底是啥?”看着翟木匠一個勁的圍着那口棺材比劃,我忍不住的問道。
“不好說,按理說裏邊應該是裝着一具凶煞,可看這封棺的墨線走向,又似乎是不像!”聽着我問,翟木匠說道。
“翟爺爺你懂這個?”我一聽問道。
“說不上懂,你沒聽說過一個木匠半個陰陽嗎,常年的給死人打棺材,多少的得懂一點防身!”聽着我問,翟爺爺笑了。
“那我爺爺也懂這個?”我一聽接着問道。
“嗨,你爺爺是高人不露啊,在這村子裏,恐怕也只有我知道他是幹啥的了!”聽着我接着問,翟木匠搖搖頭。
“幹啥的……不會是陰陽先生吧?”我一聽,驚問道。
“那算啥,你爺爺的本事,這麼說吧,在這跟前就找不出第二個了!”聽着我驚問,翟木匠是一臉的驕傲。
“這……”看着翟木匠那滿臉驕傲的神色,我剛要仔細問問爺爺究竟有啥本事的時候。
隨着凌亂的腳步聲,村長牛叔帶着一群人過來了。
“唉呀媽呀,這是在哪弄來的大棺材啊?”隨着走過來,村長牛叔是一聲驚喊。
“自己飛來的,村長,人都找好了?”聽着村長驚喊,翟木匠說道。
“自己飛來的……奧,找好了找好了!”聽着翟木匠說,牛叔回身指了指身後。
“嗯嗯,時辰上差不多了,你先張羅人給瘸腿叔打墓吧!”聽着牛叔說人找好了,翟木匠說道。
“老根叔呢,咋沒見他?”這時候,村長歪頭往院子裏瞅了瞅問道。
“追送這口棺材的人去了!”聽着村長問,翟木匠回答道。
“這……好好,我先張羅給瘸腿叔打墓,一會兒再說。”聽着翟木匠又是棺材飛,又是有人送的,村長搖了搖頭,也就張羅着人,給瘸腿叔打墓去了。
“我爺爺到底是幹啥的,咋會比那陰陽先生還厲害?”看着村長帶人走了,我趕忙問翟木匠道。
“哎呀,你看我這老糊塗了,你爺爺既然不告訴你,那自然是有不告訴你的道理,我這還嘴欠了,別問了,慢慢你會知道的。”聽着我問,翟木匠一拍腦門子,繼續研究上那口棺材了。
“你……”看着翟木匠不再理會兒我,我也就無奈的站立在一旁,等着爺爺回來了。
可又等了好大一會兒,爺爺沒等回來,給瘸腿叔打墓的人回來了。
“這沒兒沒女的,簡單的給報報廟,也就周吧出去得了!”隨着回來,村長用怪異眼神看了我一眼說道。
“成,那你就張羅整吧!”聽着村長說,翟木匠頭也不抬的說道。
“老根叔還沒回來……這瘸腿叔不會再有啥事了吧?”聽着翟木匠說,村長似乎還心有餘悸的問道。
“有啥事,時辰差不多了,整吧!”聽着村長遲疑的說,翟木匠揮了揮手。
就這樣,簡單的燒了一些黃紙,村長帶人給報了報廟。
喪事盆子一摔,西天大路一指,繩子杠頭都弄好,隨着一聲起棺,這瘸腿叔的棺材,可就給起來了,一路奔着村后的老墳塋地去了……
翟木匠一直都沒有動,似乎是被那口詭異的棺材給完全的吸引住了。
而我也沒有動,我依舊在等爺爺。
“東山,這棺材留不得,得想法的弄明白是哪來的,趕緊給送哪去!”一直研究了好半天,翟木匠終於起身了。
“我不懂,您老看着辦吧!”聽着翟木匠說,我假裝不經意的說道。
我能咋整,我總不能告訴翟木匠,這棺材是我跟爺爺在那黃河裏給撈上來的,完了要賣錢的吧!
得了,本來爺爺還指着這玩意發財呢,這下子倒好,曝光了,還發啥財了!
“成,等你爺爺回來研究一下要咋整,他備不住能知道。”聽着我說,翟木匠點點頭。
可是眼瞅着這天都亮了,還是沒見到爺爺的身影,我是說啥都不淡定了!
不對勁了,爺爺就是再去追人,也不能半宿都不回來,不會是爺爺遇到啥兇險的事了吧?
這樣子想的,我是再也站不住了,起身就要往那村口跑。
也是還沒等着跑上兩步呢,就聽見村長不是好動靜的叫喊着回來了“不好了,老根叔呢,喜頭……那抬棺材的喜頭都撂片了!”
“啥……喜頭都撂片了,咋回事?”聽着村長哭喊,我是立時就停了下來。
“撂片了,這把瘸腿叔的棺材給下到墳坑裏,還沒等着埋呢,喜頭們就一個接一個的倒下去了!”聽着我喊,村長牛叔是幾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上。
“走,看看去!”聽着牛叔喊,翟木匠是起身就往墳塋地方向跑。
我一見,也是緊緊跟着。
等着隨着翟木匠一路小跑的來到墳塋地一看,眼前是有一個沒填埋的墳坑,可牛叔所說的撂片的喜頭,確是沒有看見,地上凌亂的撇着繩索跟抬棺的杠頭……
“在哪呢?”看見墳地上並沒有人,翟木匠回頭問牛叔道。
“這……我眼瞅着那八個人大叫着倒下去了,這咋就沒有了呢?”聽着翟木匠喊,牛叔納悶的在墳塋地左右轉圈,直撓腦瓜子。
“行了,這太陽眼瞅着就要出來了,東山,快點給瘸腿叔添墳!”看着牛叔在那撓腦瓜子轉圈,翟木匠撿起來了地上的一把鐵杴。
我一聽,也趕緊的彎腰撿起來一把傢伙事,跟翟木匠兩個,可就把瘸腿叔的墳頭給填埋了起來。
“不能啊,這明明看着人都倒下了,而且招呼誰都沒動靜,這咋就沒了呢?”隨着填埋完墳土往回走,村長牛叔還在兀自的叨咕着。
我跟翟木匠都沒有說話,我心裏惦記着爺爺回沒回來。
而翟木匠則一臉的沉默,眉頭擰成一個大疙瘩。
“不行,我得回去看看去,看看這幾個喜頭回家了沒有,玩啥呢,不會是這幾個玩意故意的整事,嚇唬我呢?”自言自語的叨咕了幾句,牛叔大步的往村子裏跑去了。
“翟爺爺,這件事你咋看?”看着牛叔跑走了,我問翟木匠道。
“不知道,反正覺得挺怪異的!”聽着我問,翟木匠搖搖頭。
看着翟木匠搖頭,我也就不問了。
本來打算是回村直奔家裏的,可剛走到村口,就看見牛叔又慌慌張張的的跑過來了。
“不對勁了,翟木匠,那些個喜頭都沒有回家,這是能上哪去了,不會是真出啥事了吧?”隨着慌張跑過來,村長滿臉焦急的說道。
“都沒回家……”聽着牛叔說抬棺的喜頭都沒有回家,翟木匠也是一驚楞。
“不但那抬棺的喜頭沒有回家,現在那村民都把瘸腿叔家房山頭上的那口棺材給圍住了,直吵吵裏面有財寶,還要打開呢,翟木匠,那棺材到底哪來的,裏面裝着的是啥啊?”看着翟木匠驚楞,牛叔接著說道。
“不好,那口棺材太詭異,開不得!”聽着牛叔說,翟木匠是起身就奔着瘸腿叔家跑。
看着翟木匠起身往瘸腿叔家跑,我跟牛叔兩個緊緊跟着。
等跑到了瘸腿叔家房山頭一看,那是人山人海的,恨不得全村子的男女老少都聚集到了這裏。
把瘸腿叔家的房山頭給圍個水泄不通,正七嘴八舌的喊着要打開那口棺材呢。
這個說這裏面一定有寶物,那個說要發財了,盯着那棺材,個個的眼睛發直,就跟那花花綠綠的票子,已經都擺在了眾人面前了一樣的。
我能理解村民的心情,在我們這十年九澇的黃河邊上,家家的日子都過得緊巴緊,恨不得一年到頭都添不上一件新衣裳。
現在看到發財的機會了,那不瘋眼才怪呢!
“都讓開讓開,這是口凶棺,打不得,你們沒看見那棺材上都彈滿了黑色墨線嗎?”聽着人群吵嚷,翟木匠扒拉開人群,擠了進去。
“牛叔,快張羅人,把這口棺材先給抬到村外小廟裏再說。”隨着擠進人群,翟木匠大喊道。
“翟木匠,你不會是想獨吞吧,這才拿這話嚇唬人,啥墨線不墨線的,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就是一口古棺,裏面一準的是裝着財寶呢!”聽着翟木匠喊,村裏的二嘎子說道。
“對對,這是大夥的,誰也不能獨吞!”聽着二嘎子說,人群里頓時一片起鬨的聲音。
“這真是一口凶棺,墨線就是專門用來封印起屍的凶煞的,鄉親們,真開不得,開了會給村子裏帶來災難的,我翟木匠今天對着日頭說話,我要是有半句謊言,天打五雷劈,不得好死!”看着人群躁動,翟木匠對着老天起誓了。
“都別叫喚了,聽翟木匠的,從瘸腿叔死就竟出怪事,況且這棺材還來路不明,先弄到廟裏再說。”聽着翟木匠起誓發願的喊,村長牛叔一聲喝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