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小獸幼娃
渚良無奈地看着懷中的獨（犭谷）母獸。
“唉，暫時這能這樣了。”
渚良盤坐在地上，右手圈着獨（犭谷）的脖子，左手按壓在獨（犭谷）的左前肢腿根處。
和他“深情”對望着的獨（犭谷）母獸正咬牙切齒，嘴裏發出嗚咽的聲音，肌肉線條美觀的身體卻依舊乖順地朝右側躺着並袒露胸懷。獨（犭谷）身側攀附着三頭小獨（犭谷），還有一個小娃娃。四個小傢伙秋毫無犯，各自飽餐止飢。
“你別怪我這麼無情，我也是只能求你了，先前和你商量你不聽，我的褲腿都給你撕爛了。”渚良將左腿麻褲往右腿里緊了緊，不想露出被爪子撕裂的地方。
等待的時間是多麼的無聊，渚良現在深有體會，眼前的幼崽和小娃兒真的太能吃了，難道小東西們的肚子都是歸墟一般。
小娃娃終於吐出口中的食糧，轉動身子仰躺起來，雙手握固，還看不見事物的眼睛又開始迷迷瞪瞪起來。
“不是吧！吃完就睡？”渚良左手拍了拍獨（犭谷）的身軀，慢慢鬆開環住它脖頸的右手，換右手按住獨（犭谷）的身軀，人在獨（犭谷）的背脊處，迅速用左右抓起小娃兒，隨後緩緩退卻到一顆柏樹下。
獨（犭谷）沒有起身，一直等到三個小崽子吃飽喝足，獨（犭谷）迅速起身，喉嚨里嗚嗚着警惕看着這個麻衣男子。喉嚨里的嗚咽開始起伏變化，用足爪歸攏幼崽向巢穴緩緩倒退。
渚良看着一大四小倒退而去，時不時還有小傢伙好奇地跑開又被母獸低吼勒令回來聚集，大聲叫道：“大傢伙，你先帶小崽子們回去，安心等我給你送吃食來。”
渚良將胸口的麻衣寬鬆一些，把左手的小娃兒放到胸口兜起來，向山下奔去。
敦頭山上松柏稀疏，矮小灌木和青草也才剛剛發芽不久，春日的茂盛活力還沒有完全展現。但是在敦頭山與諸餘山之間因為兩條水流發源東去，中間靠水的一片地域有着小塊草場，那裏生活着一群孛馬。
渚良希望在那裏能找到一頭能夠騎乘的孛馬，奔跑所帶起來的清風帶着些許草木香味，也有些許腥臊味。翻越過眼前的小丘陵，渚良來到旄水邊，他打算沿着旄水前行尋找。
“嗯？這是......”
渚良看着眼前這剩下前半截身子的雄性獨（犭谷），它身後不遠處還有一頭【馬孛】馬殘軀，明顯是被巨物碾壓而過。
渚良回望敦頭山，也許我可以回去了。想罷，他一手一個抓起兩具殘軀返回。
“嗚嗷~~”
“啊喂！你可別不識好人心，它可不是我打死的。“
渚良看着眼前獨（犭谷）母獸逐漸發紅的眼眸，急忙解釋說道，並且手舞足蹈起來。
“你看，這個是它找到的獵物，也被壓扁了，馬頭都沒了啊喂！我可以幫你帶回了屍體和食物，你給我聽好。”
渚良對着雄獨（犭谷）和【馬孛】馬來回指點，並大聲訴說。
“好吧，我知道你聽不懂，但是我不說，你不就更不懂了。”
渚良把【馬孛】馬的後退扯下將【馬孛】馬和雄獨（犭谷）放到一起，嘴裏繼續解釋着：“我可是給你解釋清楚了啊，你自己想想看吧，你要安葬它，我就幫你挖坑，你記得把馬吃了。”渚良忍着血腥味將馬腿湊近嘴巴做撕咬狀，又指了指馬軀和母獸。
渚良退到一邊拿出火石生火，烤起了馬腿，餘光警惕着母獸的行動。
母獸用鼻頭拱了拱雄獨（犭谷），將之拖到洞穴外，又將馬軀也拖過去，就在洞口撕咬吞咽起來，時不時還望一望渚良。
吞食完畢的母獸用帶着倒刺的舌頭清理爪子和血盆大口，看着那個人類依舊在用火焰炙烤馬腿。思慮片刻后，將三隻小獸帶出洞穴，讓它們在洞口的陽光中嬉戲打鬧，母獸躺在雄獨（犭谷）身旁，溫柔地看顧它們，一旦有小獸離開距離過遠，它便會嗚咽一聲讓其返回。玩耍一陣后，三隻小獸疲憊地打着哈欠依偎到母獸懷中，母獸圈着三隻小獸，它趴在地上，眼睛虛睜着，對那個人類不放鬆一絲防備。
“別激動，我要到樹上睡覺。”渚良吃完一半馬腿，站起身準備上樹休息。看到迅速起身的母獸連忙開口，並指了自己又指了柏樹枝椏。隨後，他沒有猶豫地爬上去找到一個堅固舒適的樹椏躺下，懷抱着小娃娃和馬腿睡了起來。
“也許一段時間裏，我是沒辦法離開了，這個小傢伙太能吃了。樹下面那個傢伙，唉，我不放心它，它也不相信我。”
“首領他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返，會不會看到我的標記呢。”
“啊！~”一個哈欠打過，渚良閉上了眼睛。
早春的微風由南吹來，它帶着南方溫熱的氣息拂過北荒大地，即使初始熾烈的力量到達這裏時已經弱化了不少，但對於這裏的萬物依舊是一道福音，曾經飽經冰霜的大地萬物才剛剛冒頭活躍起來。
微風吹拂着母獸的身軀，陽光透過枝葉灑在波濤般起伏的毛髮上，微眯的眸子也緩緩閉起，它靜心享受午後暖陽。
“嘭！”
“嗚~~~”母獸驚起，緊緊盯着那棵柏樹。
“抱歉抱歉！都怪這個小娃兒，自己醒了到處爬，從樹上掉下來了。”渚良背撞在地上，這個高度並不能摔傷他，好歹懷裏的小傢伙沒有傷到。他站起來，左手有點尷尬地撓頭，傻笑着向對面的母獸道歉。
“你等我會！我去去就來。”說完，渚良往胸口兜住小娃走向一旁遠些的一棵柏樹，圍着柏樹轉了幾圈，爬上去對着找準的枝椏一腳跺下。他跳下柏樹，在地上翻找到一塊扁平的石塊對着枝椏修整起來。
渚良回到睡覺的柏樹旁，拿着修整好的樹枝，現在不能叫樹枝，這個物件長長一根，下面部位比上部要寬很多，呈斜切形狀，顯得比較銳利。
母獸守在洞口，回頭咆哮着讓小獸老實呆到洞**。它是一定不允許這個人類闖進去的，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它死死盯住人類，只要他再多近幾步，就可以發起攻擊了。
“停停停！我不想戰鬥！你別過來！”渚良連忙擺手。他不在靠近，開始在母獸面前挖坑。
良久之後，渚良渚良走到柏樹下招呼母獸，並手指指點：“喂，你把那個傢伙放到坑裏來，趕緊的，我累死了我。”
片刻后，明悟的母獸叼起雄獨（犭谷）的殘軀放進坑洞裏，退到洞穴口。
“你！好好好，我來埋，我埋！我是真的笨，它能埋就好了，我挖坑幹嘛啊我！”
渚良嘟嘟囔囔地花費氣力再把坑填起來，之後地面鼓起一個小土包。
“你個小傢伙倒是好福氣，這日頭都偏西了你還在睡。”
坐在柏樹下的渚良看着懷裏的小娃娃，餘光看着蹲坐在小土包前的母獸。他隨手在柏樹上擦了擦，讓手掌稍顯乾淨些，伸出手指按了按小娃兒的臉蛋。
“這皺皺巴巴的，真丑！”
“哇~~~”
“呃！還不能說，一說就醒了。“渚良學着部族裏女人們的樣子搖晃着臂膀，希望這個娃娃能安靜下來。一時間抓耳撓腮地想着辦法，哪知道這小娃娃聲音越來越響亮。
“嗯？”渚良看到母獸向他走來，開始警惕。
母獸肌肉鬆弛，姿態輕盈，日落照耀下好像散發著一種韻味。它輕呼一聲，洞**三隻探頭探腦的小獸撒着歡地跑過來，母獸側躺下來，三隻小獸自行找到固定身位吸吮起來。
母獸抬頭向渚良輕呼一聲，盯着他看。
“你讓這個小傢伙過去吃？”渚良指了哭號中的小娃娃，又指着三隻小獸。
母獸再次輕呼，隨即低頭望着自己的孩子。
渚良懷中的小娃娃似乎鼻息呼呼，似乎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哭聲漸小，伸出雙手向著母獸方向抓着。
沉靜片刻的渚良緩緩走到母獸背脊處，說道：“請你不要怪罪我的謹慎！”說完右手再次按到母獸的前肢根部，他能感覺到母獸肌肉一陣緊繃顫動，隨後又平靜下來。渚良這時才將左手的孩子放到母獸腹部，這個娃娃竟然也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愉快的吸吮起來。
渚良盤着雙腿看着眼前的母獸、小獸和娃娃，右手逐漸感受到更多獨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