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衝突
第三章衝突
原本，輪迴者們認為這個小個子堅持不了多久就會被混混干趴下。
然而，他們都錯了。
被打倒了無數次，無論是鼻子被打歪還是嘴角滲出鮮血，這個矮小的男人一次又一次地站了起來。
小混混的拳頭都疼了，而史蒂夫仍然倔強地看着他。
“我看你是喜歡挨揍吧？”史蒂夫搖搖頭：“這就不行了嗎？我可以跟你耗一天！”
這個時候，負責偵查的輪迴者西林通過一個精巧的望遠鏡看到了一個高大魁梧的軍裝男人出現在街道的盡頭。
她想起金牙先前交代的事情，立馬回頭喊道：“頭，你說的那個人來了！”
金牙與瑪爾立即從藏身之處一躍而出，一邊高呼：“你們這些混蛋在做什麼”之類的話，一邊衝上前。
即使以最低的E級別輪迴者的武力，收拾這些混混也不需要多少功夫。
如果下狠手的話，在見面的三秒之內他們就能殺死這些孱弱的普通人。
然而金牙等人謹記自己的目的是為了交好未來的隊長羅傑斯，而後者根據情報顯示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道德標杆，幾乎可以算是道德完人，一切無意義的殺戮都會遭到其本能的反感。
因此，他們只需要打跑這些混混就足夠了。
在將混混們打得落荒而逃后。
“呼哧、呼哧……”金牙裝出一副有些疲憊的樣子，朝着羅傑斯伸出手：“你沒事吧？”
“史蒂夫·羅傑斯。”受傷不輕的羅傑斯擦了擦嘴角，“謝謝你們。”
說著，他握住伸向自己的手，然後微微一愣。
這些突然幫助自己的陌生人有些奇怪。
一般來說，只要與人發生衝突，再怎麼樣手掌也會出些細汗或是變得滾燙。
可是這些情況，無一發生在面前的人身上。
雖然有些奇怪，但如今一窮二白、瘦弱而矮小的羅傑斯並沒有多想，自然也不會認為對方是故意來接近自己的。
“史蒂夫，你沒事吧？”
遠處，高大魁梧的軍裝男人跑了過來，他正是羅傑斯的好友巴基、日後將成為隊長助手的“冬兵”。
巴基明天就要入伍，成為米軍107步兵團的一員，這次來找羅傑斯正是要與這個從小相識的好友一起度過入伍前的最後時光。
“這幾位是？”
巴基狐疑地看着金牙等三人，他剛剛遠遠地看見羅傑斯正在遇襲，正要上前幫忙的時候卻被他們搶先。
當然，現在並沒有成為冬兵的巴基也同樣沒有懷疑輪迴者們的企圖。
不過，不信任的種子已經埋下，接下來總會有生根發芽的一天。
————
如今正是1939年，第二次世界大戰前的最後一次博覽會在紐約舉辦，也是人類的第20屆世界博覽會。
而它的主題也是熱忱的：“明天的世界和建設”。
追蹤輪迴者而來的陳金，出現在了紐約時代廣場。
相比起日後的繁華，如今的時代廣場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危險地帶。
周圍充斥着澀情表演場所，通宵放映露骨電影的電影院以及售賣廉價旅遊紀念品，專宰遊客的小商店。
大白天的，就已經有化着濃妝的站街女在街上攬客，而所求的僅僅是一包香煙。
生面孔的陳金才剛出現，就受到許多人的注目。
理由非常簡單，只有陌生人才最好騙，常年混跡於時代廣場周邊的人，自然知曉該怎麼用最小的代價，來獲取自己想要的東西。
但當他們看清陳金東亞人的長相時，卻統一露出了鄙夷的神情。
在這個國度，黃種人處於社會的最底層，甚至比常年因為受到種族歧視而抱怨的黑人更加不堪。
有人會為黑人的人權問題遊行，也有人會為了獲取政治利益而為黑人謀求正當權益，但沒有任何人會為受苦受難的黃種人、尤其是華人發聲。
無數華工被冠以豬仔的稱呼，被“撈金”的夢想騙到大洋彼岸做苦力，並魂斷於各個慘無人道的工地上。
橫貫米國的太平洋鐵路，每一段的下方都埋葬着遠離故鄉而不得安寧的華人靈魂。
而做出辛勤貢獻的華人，直到1939年的如今還在遭受官方提出的“排華法案”排擠，而黑人卻早在南北戰爭時期就脫離了奴隸身份。
即使做出了辛勤的貢獻，任勞任怨的華人卻並沒有受到與之相等的待遇，反而在官方的宣傳下，淪為懶惰、欺騙、奸詐和弱小的代名詞。
幾個混混看到了衣冠整齊的陳金，眼睛裏閃爍着凶光，罵罵咧咧地走到了他的跟前。
“嘿，黃皮猴子，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滾回你的唐人街去！不過在這之前，把你的行頭留下！”
“這些是美國人的服裝，並不屬於你們這些懶惰而愚昧的青蟲！”
他們從腰間掏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比劃着威脅陳金。
如果陳金不合作的話，他們並不介意用這把匕首給他留下一點深刻的印象。
說實在的，就算這個華人死在這裏，也不會有人知道。
“好的好的，不過我有一個問題。”
被圍起來的陳金不慌不忙，抬了抬頭頂貝克帽的帽檐，微笑着問道：“請問現在幾點？”
幾個混混一愣，為首的下意識看了看手錶：“12點，怎麼了？”
“午時已到。”陳金“唰”的一聲從腰間抽出一把左輪手槍，其名為“柯爾特-火蛇”。
在通過獵殺輪迴者習得的快速拔槍的效果下，他將左手搭在左輪的擊錘上，在極短的時間內射出了5發致命的子彈。
近乎重疊在一起的數聲槍響過後，幾個混混無力地癱軟在地上。
在臨死前的最後一刻，他們看到了從眼皮上流下的灰色液體。
此時正在廣場上尋找食物的一群白鴿被槍聲所激，振翅飛起。
關注着衝突走向的時代廣場各商戶，包括站街女在內的眾人將目光重新收回到眼前。
這個黃皮膚的年輕人，已經用自己的實力證明了進入時代廣場的底氣。
在這塊土地上，每天都會有各個幫派的人因為火併而死去，因此多幾個混混或少幾個，沒人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