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怒斥
孟雪歌看在眼裏,也懶得搭理,而是隨意找了個椅子悠哉悠哉的坐了下來,昨夜病了一場,好不容易好些了,不想累着,腳還疼着呢,誰會這麼傻站着。反正她也知道這些人不會不將她放在眼裏,所以也沒必要虛假和睦。
眾人皆愣,李馨巧怒指道:“你這個人,死到臨頭了,還一副鎮定自若的死樣子,誰允許你坐了,來人,將她打出去。”
孟雪歌也不甘示弱的掃視一眼,問道:“那又是誰不允許我坐了?再說了,我是個傷者,哪有讓人站着的道理。”
李馨巧氣急:“你……好你個賤人,要和我對着幹了是不是?”
劉娥又是低眸一笑:“三妹妹,你這麼著急着趕人,想幹什麼呀?”
李馨巧怒目瞪她:“劉娥,我李馨巧忍你很久了,她才是外人,你懟我幹什麼?”
劉娥被人直呼其名,也不惱,還勾唇淺笑道:“這你就想多了,我也只是說句公道話,我誰也不幫,當然是要看姐姐的意思了。”
李馨巧咋呼道:“大夫人,你看她……”
“都給我閉嘴。”陸毓扶額冷喝:“都說完了嗎?說完趕緊走。”
眾人閉上嘴,李馨巧看了秦蘭湘一眼,得到她的警示,只好不悅的撇了撇嘴。
孟雪歌無奈的輕搖頭,這還沒開始怎麼著呢,自己倒先起鬨了,這凌家的女人,都是這麼閑來無事嗎?
陸毓掃了她們一眼,對着孟雪歌道:“既然受傷了,那便坐着,孟姑娘,你是不是應該和我說一說,你為什麼在這?”
孟雪歌抿了抿唇:“大夫人這話問的好生奇怪,雪歌是怎麼來的凌家,夫人不是比我更清楚嗎?這麼大清早的就來擾人清夢,我還以為幾位夫人有事找我嗎?”
孟雪歌故意說這話來混淆她們的猜測,果不其然,陸毓,劉娥,秦蘭湘三人都有明顯的神色。
李馨巧就不懂其中的彎彎繞繞了,又開始譏笑道:“你們看看,這人啊,臉皮就是厚啊,這都離開凌府了,還能悄無聲息的回來,你當你還是凌府的主子呢,這裏是什麼地方,你不知道嗎?這什麼?還弄的滿地狼藉,這知道的,就是家裏有個脾氣的,這不知道的,還以為遭賊了呢。”
她一陣諷刺,也沒人附和,幾位夫人也不過是扯了扯嘴角,看陸毓的神情。
孟雪歌在心底對她感到無語,直接看向阿羅道:“羅護衛,就麻煩你把我怎麼來這裏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吧,省的幾位夫人誤會了二公子的意思。”
“哼,我怎麼知道你是怎麼回來的……”頓了頓,阿羅犀利的眸子眯了眯,像是突然被人拽着走一樣,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果然,秦蘭湘就抓住了重點,道:“這麼說,連羅護衛都不知道外人進來了?”
劉娥又是低笑:“就是,羅護衛,你可要解釋清楚啊,你說這凌家的安危可都在你的手上,你若不知道她怎麼進來了,那我們可就更擔憂了。”
李馨巧撇嘴冷笑:“還能怎麼解釋,要麼人是她帶進來的,要麼……就是她的疏忽,這二公子出來承認也就罷了,不然,這凌家護衛什麼的,都是狗屁。”
“你……”阿羅氣急,第一次被人質疑能力,心中傲氣的她甚至怒指李馨巧。
李馨巧崛起嘴巴,傲嬌凝視,撐起了微風的模樣,周圍鴉雀無聲,沒人附和她,都在看她的笑話。
阿羅冷眸掃視她。
李馨巧觸及到阿羅那冷若冰霜的眸子,還是慫了起來,後退一步,生怕她扯了劍出來抹了她:“你……你以為你這樣,我就怕……怕你啊。”
阿羅也懶得和這種智商淺薄的人浪費時間,她看向孟雪歌,心下狠毒,她早該知道孟雪歌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倒是自己掉以輕心了,她居然挖了抗讓自己跳進去,偏偏當著幾位夫人的面,也不好意思丟了公子的臉,只好攥緊手指,將狠話吞了下去。
阿羅是個警惕又多疑的人,對於孟雪歌的言外之意,自然會心中一番思量,越是想的多,就會越混亂。
她方才急口否認,一個外人進了凌府,還是凌二公子的寢室,那就是她這個護衛管理不當,傳出去的話定然讓人議論一番,這也算是狠狠的擺了她一道。
陸毓眸底劃過一絲銳氣,在她們二人身上打量一番,便心知肚明,招手讓站在芙蓉湘門口的丫鬟進來,問道:“熙兒呢?”
丫鬟看向阿羅,唯唯諾諾的神情。
阿羅臉上尷尬之色:“你看着我做什麼,有什麼說什麼。”
丫鬟一臉敬畏之色,垂眸道:“回大夫人,二公子昨夜在東廂房……睡下了。”
孟雪歌抬眸瞥了屏風處,又打量了幾個人的神色,心裏不知道想些什麼。
陸毓眸光一沉,拍了桌子道:“什麼東廂房,這裏才是熙兒的住處,他去東廂房做什麼?去,把他給我請過來。”
“這……”丫鬟欲言又止,不敢抬眸,也不太明白陸毓的意思,眾人亦如此。這誰不知道我們這位病嬌公子喜怒無常,一點也不好惹,他與馮千依情投意合,整日裏琴瑟和鳴的,丫鬟們見慣不慣,自然也不敢去打擾,更何況是催促了,誰敢去?
這一質疑,可不就是猶猶豫豫了嗎。
陸毓見她這般,質問道:“怎麼,不敢去嗎?”
阿羅道:“夫人,公子自有自己的去處,我們也不敢去打擾。”
陸毓怒斥:“不敢去打擾?你身為他的近身護衛,不去近身保護他的安全,跑來這裏做什麼?”
眾人訝異,第一次見陸毓怒斥阿羅。
誰不知阿羅是府里最有權利的護衛,代表着凌二公子,大家平時見到,也都是會忍讓幾分,給她幾分薄面的,一個不樂意她都能抽死你,誰敢得罪?
雖然眾人都挺意外的,但也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神情。
孟雪歌也是覺得有些意外,靜靜看着她們的神色,果不其然,兩人的眸光相互爭鋒起來。心中好奇了起來。
“喲,姐姐又何鬚生氣,羅護衛忠心護主,我們都是知道的呀。”劉娥假裝出來當一個和事老,一副和睦的神情說著。
陸毓冷眸一掃:“閉嘴!”
眾人又驚愕了臉,像是看到一個稀奇玩意的東西一樣,誰也不敢出聲。
劉娥動了動嘴角,被人當眾說教,羞憤難當,還想繼續說下去,卻硬是被陸毓的冷眸給逼了回去,僵了神情,看了周圍都是看笑話的,她即再不服氣,也只能抿唇咽下去,誰讓她有這個權利呢。
顯然,這個和事老也做的尷尬。
陸毓嚴肅着臉道:“這是熙兒的事情,輪不到你們在這說,都過來摻和什麼啊。”又對着阿羅道:“還愣着幹什麼?叫熙兒過來。”
“屬下……”阿羅很不服被她命令,就想着反駁幾句,瞥了周圍人的臉,想必今日都是來看熱鬧的,所以話到了嘴邊又止住了,忍住不悅道:“屬下這就去叫公子……”
“不必了。”柔聲落下,馮千依,馮千語兩姐妹不知何時已到了門外,看着眾人走了進來。
幾個人的臉上都帶着不屑。
馮千依道:“阿熙事務繁忙,昨夜又累了一宿,所以各位夫人就不必找他麻煩了,有什麼事,千依為他代勞。”
孟雪歌眸光隱隱,瞥向屏風處,自嘲的扯了扯嘴角,原來如此。
李馨巧沒好氣嘀咕:“不知羞恥。”
“三妹妹,你就歇着吧,別什麼事都摻和進來。”一直沒說話的裘媚娘,這個時候開口說了幾句,她方才其實一直盯着孟雪歌的。
李馨巧不屑的撇了撇嘴。
陸毓面色微微凝重,問道:“熙兒身體如何?”
馮千依欠了欠身:“阿熙身體無礙,只是有些累,此時還在歇息。”
陸毓道:“行了,既然身體沒事就好。”也不等她回應什麼,也不說別的廢話,直接看向孟雪歌道:“孟姑娘,我不管你是怎麼回來的,但是有一件事我必須和你說清楚。”
馮千依與馮千語對視一眼。
孟雪歌神情悠悠,垂眸:“夫人請說。”
陸毓繼續道:“既然當初是你選擇離開凌家的,你就該堅守當初的承諾,別讓我聽到不該聽的,顯然你也沒有做到。”
孟雪歌抬眸:“我並未將我與他的事情告知他人。”
劉娥嗤笑道:“這滿臨安城的人都知道了我凌府的糗事,你居然還說沒告知他人?你被趕出去的第二天,這事滿城風雨了,不是你說的,難道是我們不成?”
李馨巧也道:“沒錯,你這是在狡辯。”
孟雪歌輕笑,原來是找舊賬來了,淡漠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做的,我會承認,但我沒做的,我也無從承認。”
“放肆!”陸毓一拍桌案,嚴厲道:“這麼說還是冤枉你了?”
李馨巧聽到拍案,立刻道:“來人啊,快把她抓起來。”
聲落,門口幾個粗大的丫鬟進門將孟雪歌抓住,按跪在地上,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孟雪歌愣住,也讓劉娥,裘媚娘驚愕,陸毓更是茫然了一下,蹙眉盯着李馨巧。
裘媚娘立刻站起來道:“三妹妹,你這是做什麼?你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