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教你抽煙,九斤

二十四 教你抽煙,九斤

桌上的幾人都走出去了,此時酒樓里,靠窗坐着的就還剩王火蟲。

唧唧!

將桌上所有的食物打掃的乾乾淨淨后,胖鴿子將頭從面前的一隻碗裏轉了過去,朝着桌邊的王火蟲叫道。

“吃完飯,渾身發懶捏,是不?”王火蟲慈祥的笑着,眼角的皺紋都堆在了一起,他輕輕的用手颳了刮桌上肥鳥那胖嘟嘟的脖子。

胖鴿子舒服的抖了抖羽毛。

“么四,尼要學會放鬆捏!”

慢條斯理的從煙袋裏抖出一小把發黃帶黑的煙絲,塞進了煙槍里,王火蟲將煙嘴遞到了胖鴿子嘴邊。

“來,抽口煙。”

唧唧!咳!

“不怕,再來一口。”

目送着衛先生和燕小六,直到看不到了那兩隻不斷搖擺的毛驢屁股,書生才走到韓秋分身邊,看了看周圍,有些難為情地小聲說道,

“秋分...昨天我拿走那張面具...不知道掉哪了...你陪我去找找?我看看我能不能回憶起來掉哪了。”

沒有猶豫,韓秋分點了點頭,道了聲“好。”

兩人說著話,腳下不再耽擱,朝着昨天換衣服的那間客棧走去。

大鐘掉下,說到底和普通百姓的生活並沒有太大的關係,昨天差役們搜查一番無果后,便也就作罷回衙了。

隨着太陽升高,路上的人也多了起來。

喝了一晚上酒的“大詩人”九斤走出了青樓,上了清平坊內的大街,準備找個攤兒喝點小洲,去去宿醉。

“老闆,來碗白粥,切份油餅,再來兩個鹹菜。”找了家開在路邊的粥攤兒,拉了一條椅子,一屁股坐了下來,單手揉着額頭,九斤衝著攤主喊道。

周圍來來往往的人不少,可小攤里的人卻不多,好多位置都空着。

幾個乞丐還在粥攤外徘徊着,還有幾個撿了小攤,偷偷賣菜的小販,一邊小心的吆喝着,一邊留神着尋街的差役。

我昨晚寫了什麼詩來着?

哦哦哦!對!

錢非前,酒非久,銀乃錢,水甚酒......

做了個什麼狗屁......

昨晚沒靈感......

定是那小娘子不夠好看!

肯定是!

等着粥菜上來的空檔,喝的腦子發懵的九斤不禁想了想昨晚上乾的事兒。

“大爺!大爺!您一看就是人中龍鳳,氣宇軒昂,貴氣逼人啊!大爺,您手指里漏下那麼一滴油,都夠我享用不盡了,大爺!”

哦呦......這誰啊,話說的還挺利落,跟快板一樣,九斤抬起埋着的頭,看了眼說話的人。

印入眼帘的是一張黑油發光,諂媚兮兮的賤臉。

乞丐啊......

九斤那剛打起的興緻瞬間沒了,伸手到懷裏摸索了一下。

咦......

這是什麼......

順手一拽。

那是一張白底的人臉面具,順着拉出來的還有幾錢散碎銀子掉了一地。

看着手上平攤着的面具,九斤沒去搭理那掉在地上的散碎銀子,由着那個乞丐撿了個乾淨。

“客官!您的粥,油餅,小菜好了!勞駕,挪一手,別燙着!”

我哪來的面具......

不過,

這畫功還真逼真。

把面具放到了身邊,九斤拿起了粥勺,吃喝了起來,喝了一晚上的酒,肚裏直冒酸水。

吃吃停停了約莫小半個時辰,九斤才心滿意足地站起了身。

懷裏的散碎銀子還剩一點,掏出來擱在了桌上。

九斤也不着急走,一腳踩在椅子的一端,側過身歪靠在桌邊,重新拿起了那副面具觀察了起來。

然後輕輕地戴到了臉上。

哦呦.....

一般的面具嘛。

成長的歲月上沒少看,志怪演繹的九斤其實是有點擔心的,萬一跟那小說戲文里寫的,這面具戴上就摘不下來一樣,那自己不就完蛋了。

既然這能戴上也能摘下,那就沒關係了,說實話這手感極好的質地,加上這出色的畫功,和着簡約不俗的品味,九斤着實有些愛不釋手。

對了!去問這攤主找面鏡子,不濟也找缸水,照照我這戴上面具的樣子。

扶了扶面具的四個角,抖了抖衣袍,九斤站起了身。

面前放着一口高高架起,約莫手肘高的大鍋,上面冒着熱氣,攤主在不斷的攪拌着,眼裏帶着些焦急和無奈,攤主那手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

“這粥是賣不完嘍...”

朝攤主走去的九斤突然腳下步伐一滯,他看了看眼前正在攪粥的攤主,再看了看不遠處,牆根下的幾個乞丐。

“嘿嘿......”

拍了拍袖兜,裏面傳來了叮鈴叮噹地響聲,九斤發出了怪笑聲。

那宿醉后佈滿血絲的眼睛,此時藏在了面具的後面。

可那面具上的眼睛不知何時也爬滿了血絲。

面具上的嘴唇,也拉開了些許的弧度。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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蜡祭天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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