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你在,便是世間最好
思緒拉回,田笑笑扭頭,解釋道,“喜歡,所以種,至於能不能賣錢,不重要。”
小丸子:王,您就可勁兒的吹吧,看能不能把牛吹到天上去。
田笑笑:本王不知道能不能把牛吹到天上去,但把你吹到地獄去,一點都沒問題。
小丸子:當我什麼都沒說。
“想不到笑笑還有一顆蕙質蘭心。”
“你想不到的地方多着呢,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俗里俗氣?”
什麼叫俗氣,銀子俗氣,還是吃香的喝辣的俗氣?
蕭子恆失笑出聲,靜默不語,站在遠處,負手而立,春風拂面,襯的花兒都失了顏色。
田笑笑一直都知曉,他長的好看,氣質獨特,但又不知道氣質從何而來,現如今一看,那分明就是天生的,有的人,矜貴無雙,不受環境雕琢,不受世俗干擾。
只一顰一笑,足矣顛覆眾生。
“好看嗎?”
不知何時,蕭子恆已走到她的跟前,用一雙飽含深情的眸子看着她。
時光靜溢,如此兩兩相望便不勝美好。
田笑笑幾乎魔怔,唯有點頭,“好看!”
簡直是天仙下凡。
不虧是魔尊級別的面容,光是這幅容顏就已經足夠蠱惑人心。
蕭子恆被她獃獃的樣子逗笑,抬手寵溺的來了一個摸頭殺,問,“看夠了嗎?”
田笑笑眼波亂飛,眉梢像是塗抹了點點胭脂,羞澀奪目,“不給看嗎?那我不看了!”
蕭子恆忙拉住她,嘴角揚起,快速的開口,道,“給,只給你看,看一生一世,願你一輩子不會嫌棄。”
好醉人的情話,也不知道能說一世,還是只能聽一時。
沒等田笑笑回答,蕭子恆垂眸,暗遮笑意,低聲道,“送給你!”
田笑笑抬頭,才發現他背在身後的手不知何時多了一捧花,這花,竟還不是一種,囊括這花圃裏面的每一種,五顏六色,奼紫嫣紅。
沒有包裝紙,沒有綢絲帶,單調的翠綠雜草束困而成,像極了隨意包紮的花束,純粹而不失野性,亦如他的人。
田笑笑接過,捧在手中,將小臉埋入鮮花之中,深吸一口花香,再抬頭,那張臉成了粉色,眉眼之間含羞帶怯,正印證了那句人比花嬌。
“蕭子恆,原來你不是老古板呀。”
還知道製造驚喜,玩送花這麼浪漫的事。
倒是不知他這般多情的一面,竟隱藏在冷酷的外表之下多少年。
還好,是被自己發掘,當真撿到寶了。
蕭子恆眯眼,似笑非笑的盯着她,質問,“老?古板?笑笑,你對你的夫君可能有些誤解,要不,我們回香居堂,再好好探討探討?”
他喵的,田笑笑感覺自己從昨兒開始,就被撩了,此刻,大有招架不住之勢。
蕭子恆可不給她逃避自己的機會,只想進展神速,一舉攻破小丫頭的心房。
走進一步,撫上她捧花的小手,輕輕捏揉,纏繞,最終十指相扣。
田笑笑感覺渾身似被電流劃過,心頭酥軟成一灘蜜流。
太酥了。
蕭子恆怎麼可以這樣?
他肯定是故意的,知道自己經不住這樣的撩撥。
“笑笑!”低迷之音,就在她的耳邊吹過,帶着他吐露的灼熱氣流。
還來?田笑笑埋着腦袋,眼瞼微垂,身子隨着那聲磁性的呼喚,忍不住輕輕顫抖,她甚至都不敢抬頭,怕一眼望進那雙黑幽深潭,也怕自己嬌羞之姿暴露無遺。
“蕭子恆!”這聲低喚帶着警告之意,蕭子恆聽了出來,星眼微闔,眼波橫斜,輕笑着應答,“在!”
“別鬧了,成嗎?”
大庭廣眾,這樣撩人,真的十分不厚道。
要說之前,她也不是沒撩撥過蕭子恆,但跟他一比,顯得自己那點道行真的不值一提。
蕭子恆收回嬉鬧,正經的回答,“好,我聽笑笑的!”
雖然很樂意看到她嬌羞的模樣,但,再這般下去,他怕自己衣袍下面會一柱擎天,丟不丟人尚可不知,但難受是真的難受。
田笑笑可不知他冷麵冷色之下是如此情景,將手中捧花丟給他拿着,整個人退後幾步,與他隔開距離,才道,“走吧,回作坊。”
如此大一片花圃,一轉,已經快到中午。
其實,這些事,壓根不用她操心,但她就是想自己動動手,然後看能不能收一波花精靈,卻沒想到,還真的收到一種,走一遭也算功夫不負有心人,得償所願。
蕭子恆安靜的跟在她身後,清冷的眸子裏,猶有一團火,讓他冷靜了許久許久才平復下來。
花圃靠近作坊有一處小河,河岸邊種了很多水仙花,白中帶翠綠,清新靈動,配上潺潺流動的溪水,頗有小橋流水人家的美好。
“笑笑!”趁她彎腰洗手之際,蕭子恆站定喚住她。
田笑笑洗凈手上沾染的泥土,起身,回頭,笑着問,“何事?”
似乎,他今天格外喜歡喚她的名字,只是輕喚,喚了又不做聲。
兩人相隔距離不過五米,中間濃密的水仙隨風搖曳,白花綠葉一片一片鋪展開來,美的恍若人間仙境,而仙境之頭站着的,便是讓人俯視不夠仰望不足的花之仙女。
“我要走了!”
……
田笑笑規整的躺在床上,眼睛看着白色罩頂,心裏莫名的發慌。
“你東西收拾好了嗎?”
蕭子恆悶悶的聲音傳來,“嗯!”
“真的要去嗎?”
他們剛敞開心扉,決定好好的在一起,他就做這樣的決定,田笑笑的心裏,只能用五味雜陳來形容。
蕭子恆應聲,道,“嗯。你那麼能幹,我想配得上你!”
他不會種花,也不會種地,沒有經商頭腦,唯有一身武藝,還算過得去,所以,他想爭一爭。
田笑笑坐起身,扭頭朝依舊以地為鋪的蕭子恆看去,問,“我是那般膚淺的人嗎?”
她喜歡他,什麼都可以不在乎,如果不喜歡,即便他是皇子,她也不屑多看一眼。
“我知你不是,但我不能委屈了你,你值得這世間最好!”
他平躺在地上,被子有些蓋不住他修長的身姿,所以頭以及脖子下面一點,都暴露在濕潤的空氣里。
田笑笑下床,光着腳走到他的面前,柔聲道,“你在,便是世間最好。”
她孤寂了千萬年,唯有陪伴,才是最長情的告白。
蕭子恆睜眼,喃喃而語,“我會回來的。”隨即,又瞧見她身着單衣,玉足於地,皺眉道,“地上涼,回床上去。”
田笑笑眸中含霧,輕咬薄唇,搖頭,“我不要,我要跟你睡。”
撩了她就想走,他怎麼不上天呢。
蕭子恆無奈,起身,直接將她打橫抱起放在床上,蓋好被子,“乖乖聽話,等我回來。”
田笑笑抓緊被褥一角,淡聲質問,“萬一回不來呢?”
意外總是無處不在,誰也無法預料。
蕭子恆坐在床沿邊,抬手輕撫她的小臉,柔聲勸慰,“不會,我一定會回來!”
在他眼裏,沒有萬一,即便只剩下靈魂,他也會回來守着她。
田笑笑趁他說話之際,小手滑溜出被子,拽着他的胳膊一拉,便將他本就傾身的身子帶到了她跟前,雙手纏上他的脖子,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他,“今晚睡床上!”
以前多少個夜晚,他想上床,卻被踢下去,但今晚,他卻有些不敢,他怕自己忍不住。
“笑笑!”蕭子恆咬着牙,語氣半是寵溺半是無奈。
田笑笑將纏在他脖子上的一隻手鬆開,勾起他的下頜,快速的在他唇上親了一下,道,“怎麼,不願意?”
蕭子恆也不是第一次被她強吻,但這一次,整個人就像火苗一樣,一點就着,臉上燥熱難當,看着近在咫尺的田笑笑呼吸加重,要不是極力隱忍,半壓在小丫頭身上的身子早已經壓上去。
田笑笑笑的得意,一副你奈我何的挑釁眼神。
“蕭子恆,你耳朵怎麼紅了?”
燭火未滅,紗帳飄零,蕭子恆長長的墨發如絲綢一般垂落在側,田笑笑學着他的樣子,用自己的青蔥玉指纏繞上去,或輕扯,或把玩,或梳理,痒痒的觸感,讓蕭子恆白皙的俊臉也跟着發紅。
知曉小丫頭是故意撩撥自己,發紅的耳朵又熱又燙,傳遍四肢百骸,讓他頻臨崩潰邊緣。
“笑笑!”蕭子恆輕喚着她,似在阻止,“別。”
他既然決定要走,那就不會在這個時候碰她。
田笑笑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蹙眉問道,“為什麼?你不想嗎?”
如若不想,他猩紅的眸子算怎麼回事?
如若不想,繃緊僵硬的身子又算怎麼回事?
“想,從喜歡你開始,便一直想,想到發狂,想到絕望,想到血液似要倒流,想……”
田笑笑抬起手指,放在他唇上,阻止未完之話,柔聲道,“那就吻我!”
這一刻,蕭子恆就像被下了蠱一般,大腦完全沒了思考能力,只能跟着她的話走。
“吻我!”
不知道誰先動,一剎那兩人的唇已經緊緊的貼在一起。
田笑笑感到蕭子恆的身體有些涼,但他的唇卻滾燙如剛燒紅的鐵,吐着猩紅的火星。
兩人相互索取、糾纏,就像要融化在這致命的溫度里一般。
如果不能長相守,那就讓煙火燦爛,至少,曾經美過一遭,也不枉擁有過這世間的繁華。
室內溫度遽然變高,一起燃燒的不止兩顆砰砰躁動的心,還有那骨子裏寂寞飄零已久的靈魂。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兩人快要因為缺氧窒息,蕭子恆才鬆開田笑笑,翻身側躺,將她帶進懷中,讓她的小腦袋抵在自己脖頸處,然後快速的蓋好被子,不去看那張勾人心魄的小臉和幽眸。
田笑笑一雙眼眸,此刻如矇著霧靄一般迷離閃動,被親紅的小嘴正細細的喘息。
“蕭子恆!”她輕喚一句,帶着濃濃的鼻音,像透過沙漠,給久逢甘露的人帶去希冀。
蕭子恆回答,“我在!”
“我等你回來。”
“好!”
一個不帶任何漣漪的吻落下,兩人相擁而眠,夜已深,似睡非睡,離別總會到來。
田笑笑沒去送,蕭子恆是踏着晨間的露水離開,騎着他的高頭駿馬,到村口,他勒停馬兒,扭身望去,剛天亮的河上村,炊煙裊裊,霧氣瀰漫,時而有狗吠聲響起,驚起樹枝上不知名的鳥兒。
“等我!”
即便他一輩子碌碌無為,也守護不了自己在意之人,那為何不青雲直上,騰空萬里,讓自己變的足夠強大呢?
蕭子恆走了,除了蕭家,河上村沒有半點變化,大家該種花種花,該剪枝剪枝。
果樹紛紛開花,田笑笑收起離愁,帶上手套,帽子,和村裡人一塊地一塊的修剪。
“笑笑,蕭少爺真的走了?”孟二狗現在聽話的就跟蕭家僕人一般,田笑笑走到哪兒,他就跟到哪兒。
田笑笑專註手上,聞言連頭也沒抬,“不然呢?”
她還騙人不成?
倒不是她故意大肆宣揚蕭子恆離開之事,而是壓根就瞞不住。
當然,她也沒打算瞞,因為,她打算將張一同和張九同調來河上村,算是充當蕭家護衛吧,畢竟,現如今,蕭家真的是清一色女子,萬一被人盯上,起了壞心思,她倒是有空間自保,珠兒和孟婆該怎麼辦?
“我說孟二狗,你打聽那麼多幹啥,不會又想起什麼壞心思吧?”孟小青很不留情面的質問出聲。
孟春華一聽,立刻惡狠狠的掃了他一樣,“孟二狗,你要是敢跑笑笑家去撒野,我定扒了你的皮。”
“他不敢,笑笑是我們河上村的福星,他要亂來,河上村容不下他。”
接話的是里正孟世全,誰能想到,他現在也會修剪花枝果樹枝?
孟二狗委屈,“我現在可是好人,保護我們笑笑還來不及,怎麼會起壞心欺負她,笑笑,你說是不是?”
“是是是,你們呀,都把心放進肚子裏去,我是那種任人欺負的主嗎?”
別說蕭子恆在不在,就算不在,也只有她欺負人的份兒。
“那就好,你有什麼事,就跟我們說,我們一定幫忙。”
孟春花也點頭,“對,上山下地,拉貨進城,都交給我們。”
“喲,現在知道幫我挑大樑了?”
之前怎麼勸也婆婆媽媽,現在竟然主動,看來,都是懼怕蕭子恆,才不敢跟她走的太近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