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來而不往非禮也
田笑笑有些歉意，小臉可憐兮兮的低吟，“那個……對不起啊，嚇着你們了！”
她是覺得這東西很適合孟婆，所以沒考慮周全。
蕭子恆一看，幾乎就明白小丫頭的用心，有一瞬間竟被她的細心感動到。
“沒事，是我們太膽小，笑笑，你買這個做什麼？”
問話的是青姨，但想必大傢伙兒都十分好奇，除了蕭子恆應該沒人見過這種東西。
“孟婆，這是專門為你量身定做的，我幫你帶上試試看，珠兒，你去拿鏡子。”
“好！”
孟婆有些狐疑，但還是坐下身，原因無他，只源於對笑笑的信任。
當看清鏡中的自己，孟婆有一瞬間的恍惚，眼淚順着新的臉皮滴落。
“這是……我？”
青姨也是震驚不已，“笑笑，這是怎麼做到的？”
對此，蕭子恆也很好奇，她到底從哪裏弄來這麼相似的一張豬皮？
“其實，這並不是豬皮做的！”
她這句話說完，蕭子恆就不相信的湊近了孟婆，抬手再次感受那張臉皮的觸感。
“雖然不是豬皮，手感和豬皮卻很相似。但它只是用樹膠通過模具製成，比豬皮更輕薄透氣，貼在臉上，一點不會影響人的本來面目。”
孟婆一直拿着鏡子，盯着鏡子中的人發獃。
“那這上面的眼睛？”
田笑笑也不賣關子，很樂意解答，“是我用鮮花提煉出顏料畫上去的，孟婆，以後帶着它，你可以大方出門。”
雖然，她知道，孟婆並非那種看中外表之人，但作為女子，怕是沒人願意將自己丑陋的一面暴露無遺。
“這張麵皮我用鹽水浸泡過，防水、防潮、耐腐蝕、能排汗、能透氣，除了不能遇火，其他的跟人臉沒有什麼區別。”
孟婆的眼睛，裏面沒有眼瞳，要是去到幾千年後的現代，用現代醫術，或者跟她回到花界，用法術，除此，怕是毫無挽救之法。
青姨拉着笑笑的手，感嘆道，“這般已經很好。”
孟婆的眼睛就跟她的腿一樣，一直是這些年的心結，看似不在意，但那是沒辦法，只能認命。
“孟婆不用戴眼罩，戴上它就跟正常人一樣。”珠兒很誠實的接話。
孟婆回神，放下手中的鏡子，站起身，然後對着笑笑一下子跪下，磕頭。
“孟婆，你這是幹啥，快起來！”
田笑笑將人扶起，臉上是純純的微笑，那笑，讓人感到很溫暖，很貼心。
“謝謝笑笑，孟婆很喜歡這個新年禮物。”
從這一刻，她發誓，除了夫人和少爺，這個小丫頭，也是她今後要珍視和保護的人，她決不允許任何人欺負她。
“喜歡就好！”
她絕口沒提她在空間忙碌了多久，浪費了多少樹膠，又畫了多少次才畫出這般靈動的眼眸。
因為，她覺得值得。
眼看家裏的人都收到了禮物，蕭子恆有些嫉妒，看了看自己捧出來放在一旁的盒子，心想，這應該是給自己的，於是，不等田笑笑開口，他便拿起來，按下扣環。
田笑笑正與孟婆說話，餘光瞥見，想要阻止，‘別’字後面的話還沒冒出來，盒子已經開啟。
砰！
響亮的拳頭聲讓眾人紛紛朝他看去。
“噗……”
青姨最先笑出聲，接着是孟婆和珠兒，但他們都沒敢笑太大聲，最多算是抿嘴偷笑。
“田笑笑！”蕭子恆單手捂着眼睛，單手拿着錦盒，氣急敗壞的喊着她的名字。
田笑笑光是聽聞他的吼聲，一絲極度不安的情緒便爬上她的心頭，“那個……不能怪我，是你自己要打開。”
錯不在她，要怪，只能怪他動作太快。
雖，這本就是她送給他的驚喜，早開晚開都是開，但，晚一會兒，說不定就不會這般當眾出醜。
蕭子恆臉色陰沉，目光像鉤子似的鎖住田笑笑，“你居然送我個這般玩意？”
這話說的，讓田笑笑很想否認這件禮物存在的用意，但說了，他會相信嗎？
“嘿嘿，看它挺好玩的！”
不說還好，一說，就接收到蕭子恆越加嚇人的目光。
“好玩？”
這詞兒新鮮，敢情這個臭丫頭把他當成小孩子看。
眼見雙方火藥味越加的濃，青姨忙打着圓場，“是挺好玩的，給我瞧瞧。”
田笑笑怕傷着青姨，小跑過去從蕭子恆手上搶過，“青姨，我示範給你看。”
其實，一開始這並不是準備送給蕭子恆的禮物，而是薛永川送給自己的小玩意，當真是覺得好玩，才興起了玩笑之心。
“沒有機關，只是玩具拳中間加了一根彈簧？”
“對呀，要是不小心，就會彈出來打人。”田笑笑回答的時候頗為心虛，只敢用餘光瞟了瞟蕭子恆的眼睛。
好在彈簧的力道不是很大，所以即便打中，黑眼圈也不是很明顯。
蕭子恆咬着牙，沉着臉，單手背於身後，目光就像刀子一般落在田笑笑身上。
“好了，孟婆珠兒，準備吃飯吧！”
早飯都還沒吃，這會兒，已經飢腸轆轆。
“好！”
堂屋的人一下子散完，蕭子恆眼神不善的盯着她手中的錦盒。
“諾，既然送你，你便收着吧！”
說的好像施捨，這語氣，任誰恐怕都受不了。
蕭子恆走到她的跟前，一雙桃花眼居高臨下的睨着她，“還勞煩你給我費心準備新年禮物，我是不是該好好謝謝你？”
面對他的凝視，田笑笑只覺得頭皮發麻，眼眸微微睜了睜，“不用謝，你別怪我不小心傷了你就行。”
大年初一，她只是貪玩，真沒想傷他。
蕭子恆冷哼，怪，不存在的，他怎麼捨得怪她呢？
“怎會，你也是好心。俗話說，來而不往非禮也，既然收了你的禮，我也給你準備了一份，等吃過早飯再給你。”
也？
田笑笑怎麼聽都覺得是他臨時準備的，心裏有些不高興，有些委屈，但又不能表現出來，因為，她覺得蕭子恆怕是沒那麼大氣，說不定肚子裏正憋着什麼陰招等着自己。
“其實……不用！”
她給他準備完全是出於好玩，至少沒與其他人準備的那般用心。
但這話只能悶在心裏，說出來無異是自己找死。
“用！”
咬牙冒出一個字，蕭子恆伸手搶過田笑笑手中的盒子，大搖大擺的拿回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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