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白角魔女
魔界，火魔之都，王城，第八鎮。
一座三千多魔族彙集的小城鎮，主要外來財政由種植園的“羅倫果”得來。火魔族收取“羅倫果”會給予金幣，再經由市集換取糧食。作為種植園管理者的灰魔族，同時也是城鎮財政官。
城鎮河流流經紅土，水質被火魔礦物污染，影響了水質。這在紅土大地是個嚴重的問題。火魔族也深受其害，這種現象早就出現過，所以，經常會有水魔族的測試員定期檢查水質。
羅薩畢業第一天，冒險進入紅土森林狩獵，並且作為其成年禮日，在酒館與魅惑魔女母女一起共進午餐。
但相比水魔族檢測水質來說，他的成年禮對城鎮、對他的父母而言，變得無關緊要。
羅薩猜想父親也許會陪着水魔族，忙完后應該會邀請水魔族到酒館來，畢竟第八鎮有魅惑魔女，也算拿的出手的亮點。何況魔女一族如今算是后族同胞，能在此處用餐喝酒，也算與有榮焉。
羅薩此時正在與莎娜母女吃午餐，提到日後的打算，說到押送“羅倫果”去王城，並且正式邀請艾特一起去觀看魔武祭。
莎娜思考了一下，回復道：“只要保證安全，我不反對艾特與你一起去。”
羅薩並不了解外界的情況，所以也不敢保證什麼。
“畢竟，角魔族會跟着一起去。第八鎮距離王城只有兩天路程，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
艾特看着、聽着，說到此處，急切地道：“母親，我想去。再說我能保護自己。”
莎娜笑笑道：“我記得城鎮往王城的路上，要穿越紅葉森林，雖說魔族與魔物達成了共識，但難免有一些不服管束的魔物會襲擊魔族，這麼多年來，發生魔物襲擊的事件，也不是少數。”
然後，對羅薩道：“我並不是說角魔族防禦魔物能力不夠，但若發生激斗難免會出現損傷。”
羅薩想了想，便點頭同意，也不再說話了。
失望之情在兩個年輕人中出現，也在臉上表現出來。只是相對羅薩的沉默，艾特更像個不開心的女兒，對母親的權威發出不滿的聲音。
魔界有兩股力量，一股是魔族文明，一股是魔物野生勢力。其中魔族分散居住，魔物雖然身處紅葉森林，但相對集中。文明代表秩序，尚且難以束縛魔族個體間的爭鬥，想要魔物保持安靜，簡直異想天開。
羅薩轉念調整心態，說道：“既然有風險，就不要去了，是我欠考慮。對不起了，莎娜阿姨。”
莎娜笑着道：“你們剛畢業。其實，這也不怪你們，如今魔界一統，你們成年的環境太安逸了，沒有多少歷練的機會。有些事情不是你們想像的樣子。不過，今年去不了，明年去也行。”
艾特小聲的念叨，“幹嘛要等到明年？”嘴巴一撇。
對此，羅薩的確也不懂，世事變遷，他只是個年輕魔族，不懂變化如何發生的，只是知道魔物有利於紅葉森林繁榮茂盛。要剷除魔物，得先消滅火魔族。這種想法也就想一想，謀逆可不是說說就能成功的事。
莎娜也提點了一句，“羅薩，你跟着去押送，也要小心。”之後，便不再多言。
羅薩的父親也是灰魔族，灰魔族戰力低下，安於享受。
一言難盡。
艾特拿着刀叉點了點鐵盤，發出“噹噹”聲響。羅薩看去，見她眼珠亂翻，似乎有什麼想法。
所以，這是叛逆期的少女，魔族少女。反權威是一種生物本能，尤其在成年以後。
城鎮裏不會感覺缺少魚肉蔬菜糧食，這與鎮中來往的貿易交換分不開。但想到做生意要冒生命風險，一切都不那麼美好了。
羅薩記得異界再怎麼管束，也管不住人們做生意的慾望，這是本能的放大延伸，豈是某個人或某些人用暴力就能管住的？
羅薩看了看艾特，微笑着轉移注意力，畢竟殘酷的現實會令人壓抑。
轉移話題。
“莎娜阿姨，酒館裏的水果都是怎麼儲藏的，熱季不會容易壞么？”
莎娜點點頭，道：“水果分熱可冷季，冷季只要注意不要凍壞就好，熱季只能放在冰窖保存。”
在無冰箱的時代，這算一種方式。
羅薩插起盤子裏，像西瓜一樣的水果，感嘆道：“熱季的水果應該很多，但在紅葉森林範圍內，不易買到。第八鎮最多的是桌盤內的綠竹筍，這裏的土壤不適合這種植物生存。”
莎娜點頭道：“所以，你們這幫孩子，要懂得珍惜食物。”
酒館算是乾果店，水果店的老闆都是角魔族，同時他們充任警局工作，負責糧食採購，負責押送“羅倫果”。至於城鎮防衛相對要輕鬆一些，其他魔族會組成巡邏隊。
羅薩的父親經常說的話是，“種植園就是灰魔族命脈。”他曾覺得父親是愛金幣的土財主。
“莎娜阿姨，艾特，我提議，為我們現在美好的生活干一杯。”
“好。”
“乾杯。”
剛才祝賀成年時喝過一杯，現在又喝一杯。灰魔族體質對酒不敏感，但第一次喝酒頭暈不適應也是真的。
艾特臉色已經暈生雙霞。像極了紅紅的，美得，美得像......不知道該怎麼去形容，缺少詩歌天才啊！像寒熱季轉換時，紅葉樹的葉子一樣好看，就這樣吧。
時間總是匆匆，吃過午餐剛要結束時，便有客人到來了。
羅薩看着來人，是三個不算熟悉的面孔，其中一個是年輕的菲特（鐵之光），這傢伙因為用了艾特相同的詞彙，便被好事兒者嘲笑，被叫做“小菲”。
對方第一眼主意力放在了艾特身上。
“你們剛吃飯......羅薩，你怎麼在這？”
小時候都要一起玩，難免有個爭老大的機會，可惜灰魔族並不強於肉體力量，自然爭不到老大。羅薩便將時間花在了劍術上，便從那時起，脫離小群體了。
學院中有大齡，就有小齡，當劍術突破到某個高度，就會超越常人。
孩子的世界會成長為成人世界，最後會變成現實的世界。
城鎮內還沒有太激烈的競爭，就算有也被隱藏在種族的保護圈內。
羅薩用一個笑容做為回答。
起身對莎娜和艾特道：“今天過得很愉快，謝謝莎娜阿姨，謝謝艾特。”
“不要客氣，畢竟你們是同學。”
羅薩拿起弓箭，披上袍子就告辭離開了。路過菲特沒有打招呼。
艾特送他到門外，聽到裏面莎娜阿姨與菲特三人交談。
艾特靠近，小聲說道：“羅薩，兩天後我會趁母親不注意，偷偷跑出去找你。”
交換眼神后，羅薩驚訝發現，這小妞很大膽。
便微笑着點點頭，年輕就該闖一闖。
“我先走了。”
便沿着路邊行走，向灰魔族駐地前進。
這條街道沒怎麼來過，但印象中沒什麼變化。
街口處那座住宅院是白角魔女的家，她父親是城鎮警衛長，負責管理治安和外出通道。
白角魔女是羅薩自己取的，並未對其他人講過，根據是其頭上白色的彎角。想起她的形象，回憶中學院內，算一個勁敵。
角族身體強大，羅薩與之相比算勝在技巧。如果沒理解錯，角族應該是魔界身體能力最強的種族。隨着成長，羅薩覺得自己會打不過對方，被女人壓制，這種感覺很微妙。
望向鐵柵欄形狀的大門，門后可不正是白角魔女。
羅薩可不想與之產生交集，趕忙加快腳步。
但鐵門被打開了，白角魔女走了出來。
身穿白色長裙，領口很開，一邊都快要露出肩膀來。
“羅薩。”
去路被擋住。
羅薩只好停下，畢竟閃躲遊戲顯的幼稚。
“玲（霞語）。”
玲抱着臂膀，羅薩注意到其胸部的衣服褶皺加深。這位身高相近的妹子，梳着長馬尾，腳穿平底鞋。
“你剛從酒館出來？”
羅薩眉頭一皺，心說，“雖然這是小鎮，但不要這麼八點檔好不好。再說這歸你管么？”
“怎麼？”
玲沒有得到回答，只好換了說法。
“沒什麼。無聊的很，我們對練如何？”
“那個，我還有事，下次吧。”說完，便準備離去。
玲張開手臂攔住去路。
羅薩心說，“這大姐大是要用強啊。”
只好無奈停步，問道：“幹嘛？”
玲又做回抱臂動作，說道：“你能有什麼事？不敢陪我練拳？”
羅薩心下好笑，說，“我會怕你？”
又微笑說道：“我回去看書。”
玲的五官端正立體，唇顯厚，其冷着臉的樣子就很有“弱者退散”的風格。
尤其是頭上彎角彎曲向前，尖頭部向外側拐，羅薩看的多了心裏依舊不舒服。
“書有什麼好看的，”玲對此道不屑一顧，“不要忘了院師說過，武力才是魔族的根本。”
羅薩沒有反駁，但院師可不是這麼說，他說的是，“魔界生物擁有強大的武力值、魔能值，魔族能確立魔界地位，與先輩們的犧牲是分不開的，你們一定要認真修鍊。”
所以，言不由衷的道：“嗯，有道理，那我回去修鍊魔能。”
玲氣道：“你。”呼吸力度大了幾分。
然後，說道：“魔能又不能修鍊，難道你研究出新技術，打破魔族極限了？”
魔族與魔物同源，所以魔能都通過口部釋放，魔脈經由肺部混合空氣，通過吹吐吐出體外，接觸空氣產生變化。但有一些種族不同，魔脈經由汗腺或指甲釋放，可以附着體表和指甲強化肉體形成武裝。
魔陣就是藉由這個原理吸收體內魔能，再經外置魔脈觸發產生高傷害。
羅薩清楚槍械為勢能武器極端，而魔陣武器為魔能武器極端。
一不小心，被白角魔女諷刺了。
羅薩與玲對視，彼此毫不相讓。
但羅薩是為了確認玲何意，而玲卻是滿眼挑釁。甚至還活動了一下拳頭。
“下次吧，真有事。”羅薩問道。
“你怕了？”
“你不覺得麻煩么？”
“能揍你一頓，我會很開心。”
玲吐露心聲，泛起笑容。
“呵，”羅薩樂了，道：“我不會與小孩子意氣之爭。”
便向側面換道要離開。
玲又張開手臂擋在前面，眼睛大張，勢要糾纏到底。
羅薩無奈搖頭，問道：“你到底想怎樣？”
平時也沒太多接觸，除了對練訓練外，畢竟性別不同。今天這種事還從未發生過，羅薩猜測着可能性。
對方糾纏，表明她不想讓我離開。回憶剛剛的相遇場景，她應該是有意或無意站在門前。但她突然採取這種行動不合常理，約斗對方若不被允許，用強可就撕破臉了。至今未動手，說明並不是非要動手。所以，唯一的可能應該是羅薩去了酒館。
羅薩會這麼想，並非其自戀。
魔女引起男性間的角斗可以理解，倒不至於發生在小鎮內，這種傳說事件碰到的幾率比較小。
等等，羅薩突然想到了一個不好的可能，貌似有關政治。不過，念頭一閃而過。
難道玲是因為喜歡羅薩，或者幫別人出頭？想了想後者可能比較大，因為其他年輕魔族不是羅薩的對手。
前一種可能應該不會這樣行動吧？嗯，試試就知道了。
羅薩開口問道：“我可以問一問你，你這樣糾纏，是想跟我戀愛么？”
之後，眯着眼睛盯着玲，看他反應。
玲的臉色一瞬間紅了，羅薩心想，”難道第一次就猜對了？”
玲反應慌亂，急着否定道：“誰，誰想和你戀愛？”
羅薩不管她如何想，覺得這倒是個脫身的好辦法。
——流氓一擊。
小鎮可不算大，有什麼秘密大聲說話，鄰近的人都會聽到，如果仔細聽，空中“叮噹”的打鐵聲會傳過來。
羅薩只想在註定平凡的魔生里尋覓一位配偶，目前的目標是魔女艾特。
不過，魔能的確是硬傷。
魔脈只能通過相應體系的食物補充，這就意味着天賦決定一切。灰魔族沒有相應食物，所以，羅薩選擇只能走勢能路線。
“比如，研製一把槍出來，呵呵。”
這個想法已經在失望和希望間，升起落下了很多次，都快要絕望了。
文明相融的初步構想，難道不值得搞一搞么？
邁步走過玲的封鎖，腳步踩着青石板，出了巷口外面就是一條大道。
羅薩抬起頭，望着天空中被厚雲遮擋的魔眼，露出一個猶豫的表情。因為，沒什麼想法能控制其他生命，包括他自己。
魔界陰鬱的天空會影響生命，或許這就是魔族好戰的原因。
玲望向羅薩去，拳頭握了又松，不知在想什麼。
城鎮被十字分為四部分。左側為酒館方向，正對着紅葉樹林，中間部分為大片的種植園。右側為灰魔族駐地，一座座庭院將整個城鎮的圖畫延展開。
左側上半部分為市集公務區，屬於公共區域。下半部分為酒館、餐館等服務業。再下面為鐵匠鋪鍛造區和售賣區。當然，居住區也在其中。
同樣，右側主要是灰魔族住宅區。上部分為種植園所屬，下部分為日常居家用品店所屬。
診所由灰魔族負責，醫院主要由木魔族負責。
種族專長與個體精英拓展相互交織雜糅，沒有整體視野是無法搞清楚的，羅薩只能了解大概。
一扇門打開，羅薩回到家中。父親陪着水魔族的水質檢測人員，母親也不在，羅薩猜測她應該在誰家聊天玩牌。魔族紙牌出自各種族，火魔族最大，水魔族次之，土魔族第三。牌組可以組合，灰魔牌剛好屬於火魔牌組合中的一員。
羅薩的眼一掃室內，記錄下掃過的一切，但大腦處理時，只注意到窗戶，桌椅，格局。
室內的石英玻璃使房間顯得明亮，一樓大廳擺設齊全，大會客區一張大客桌周圍圍着坐椅。案上放着今天的報紙，不看也知道日期已經是前幾天的了，沙漏上半部分略少一些。
從王城到第八鎮，一次來回四天時間。更遠的地方會更長，這很容易推測出來。
隨手拿起報紙，上了二樓。左拐是羅薩的房間。打開門入眼的是書櫃和桌椅，另一邊是卧床，床頭剛好靠在牆壁上。
房間很大，所以每個佈置旁都有很大空隙。石英窗右側擺放着武器架。上面有四把劍，大小排列。羅薩將弓箭放置其上，脫下袍子掛在衣架上，又將鐵甲一一拆卸，安置在武器架子上。
然後，坐在床上，將鞋子脫下，放在門外。再返回床上拿起報紙觀看，瀏覽時勢板塊，認真讀了軍政板塊。
神魔防線處又出現小股摩擦，其中魔族死了二十位戰士，神族死了十五位戰士。
羅薩放下報紙，疲憊的躺在床上。想着成年後，該考慮些什麼？繼承有個時間效應，所以，羅薩在履行職責前，有大把時間去干自己想乾的事。
參軍是一個選擇，搞個事業也是一個選擇。如果與艾特成家住在哪裏？或者娶個其他女性魔族也不錯。
“玲。”
突然冒出了剛剛的畫面。
呼，人生的煩惱總能用實力去解決。關鍵是沒有實力，羅薩不禁扯起嘴角。
夢裏不知身是客。
眯了一會兒，羅薩起身穿上布鞋爬樓梯上了閣樓。
閣樓上開着窗，風“嗚嗚”吹進來。
“起風了。”羅薩心想。
閣樓內擺放着一張桌子，桌子上放置着各種物品，包括牆壁處的一堆東西，看上去都是鐵匠鋪的鐵器。桌子中心放着圖紙，桌角一瓶墨水，瓶子旁一個木筒，筒內放着毛筆、羽毛，黑炭。
最特別的地方放着一雙木筷子。
羅薩驚覺手上的灰，心說，很久沒上來了。
拉開椅子，羅薩坐了下去。望着圖紙上的圖形，是他心心念念的手槍。
然後翻動，露出了幾張詩詞。在下面有幾何圖形，包括素描像。繼續翻動，露出一張畫著魔族女性。
“唉。你是我對魔界的第一個幻想對象啊！玲。”
想當初，第一次入學院見到班裏有一位白角女孩，挺想有一段美好回憶的，誰知道，那女孩橫掃全班，幻想也就消失了。
“呵！”羅薩笑出聲，搖了搖頭，說道：“溫柔點，懂得剋制，也是一位好伴侶。”
利用空餘時間，帶着雄心壯志整理了許多內容，結果一個個都無法實現，而能實現的自己也根本不懂。
統治者會將物品嚴格控制，常人難以輕易接觸到那些東西。
放下圖紙，拿起桌上的一個羅盤狀物品，正是剛剛看到的左輪手槍的裝彈夾。放在桌上，又扒開散落的圖紙，木劍，拆卸的打火器外殼，火晶石，手弩。拿出壓在下面的手槍擦了擦。
左輪手槍的威力應該足夠擊穿任何敵人，感覺上勢能對魔能有一戰之力。
只是，沒有火藥啊。
時間越久，遺忘的越多，遺忘中的人不知道自己遺忘了哪些事情。
羅薩目視前方一會兒，之後回過神下了閣樓。走過過道，又下了二樓。打開門進入庭院。
青石鋪就的地面，兩旁土地上種着一株羅樹。
每次看到這棵樹，羅薩都要想起父親的話，“你將來一定娶一位火魔族女性，就算不能娶到手，也要泡到手，把孩子帶回來。”
羅薩趕忙搖搖頭，雖然三觀管理者管不到魔界，但問題本身有一致性。
“哎，我要幹嘛來着？”羅薩問自己，“對了。練練拳。”
羅薩唯一想到克制對方的拳術只有“太極拳”，雖然不能打，但借力打力的技巧值得一練。可是，一想到玲，小時候被揍的印象又出現了。
羅薩氣急敗壞的道了一聲，“咿呀歐歐的。”
“兒砸，幹嘛呢？”
羅薩這才發現他母親回來了。一位初級“歐巴桑”，銀髮的普通灰魔族女性，身穿黃色長袍子，這裝扮具有普適性，尤其在火魔之都，這麼多年，羅薩已經猜出了道理，完全為防止空氣中瀰漫的硫磺類物質。
“練練拳。”
“你父親還沒回來？”
“沒啊。”
“唉，這鬼天氣。乾脆搬走算了。”
羅薩知道母親的意思，問道：“您想搬去哪裏？”
“水魔之都或者土魔之都，我看都挺好。水魔之都最好。”
羅薩笑問道：“那裏那麼冷，您受得了么？”
其母道：“怕什麼？魔族體溫差大的很。”
羅薩笑着說：“瞎說。火魔族溫域差都是高溫，灰魔域哪來的低溫受性？”
其母驚訝問：“是么？所以我們不能去北方？”
羅薩道：“那也不見得，只是怕您不適應。”
其母不再多說，直接一句話結尾，道：“能走的話，哪裏都比這強啊。”
羅薩不再接話，望了望昏黃的天空，雲層還在凝聚，卻怎麼不落下雨來。下了雨，空氣能清新一些。
羅薩對着天空輕輕嘆了口氣，道：“對不起啊，我沒有改變世界的能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