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神奇樂園
“你去哪裏了？
知不知道我很擔心。
我都要去尉館了。
你到底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
你怎麼不去死？”
哭！
呃~羅薩將以上內容轉化：
你沒了我擔心，你出現了我積攢的情緒要釋放。
關鍵是這一次還是第一次，感覺不符合艾特一慣的人設。
唯一辦法當然是“哄”，魔星的女人都很強大。
好了，我錯了。我這不回來了么？
哭腫眼睛可不好看了。
你不是要去玩么？我們現在出去玩好不好？
哄好了艾特，羅薩說你收拾一下，我們一會出去，然後一個人去了書房。
在紙上寫下：
A，文字沒有辦法傳遞情緒，時間，細節，我們得想辦法解決人格分裂問題。
我提議將一切歸納於宇宙，擴大意識空間，建立宇宙生靈命運共同體。
共同開創精神世界。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B，你說的我同意。
我們有共同的環境需要去探索，且將命運握在手中，順天承運共創未來。
透明球與黑色球激烈運動，緩慢融合。
不知過了多久，意識中形成了一個島嶼海洋天空的世界，魚兒鯨魚翻騰于海洋，火龍魔族共生於陸地。
那座島嶼出現在海洋中間。雙日兩月明暗運行，星辰兩重明滅。
此即為彼，彼即為此。
就這麼神奇，完成了黑中有白，白中有給黑的太極球。
莫開玩笑，這可不就是“魔星旋轉受日光，拓印紙上成雙魚”的太極球么？
羅薩張開眼睛，瞧見艾特正走過來。
心道：“就這麼點時間？話說這姑娘哪位？原來是艾特，這就住一起了？
我染濁了。
怪不得靈氣已失。誰傳道敢拖家帶口，這不有背最基本的人類需求么？
古人處於，飯吃不飽，水喝不到，那種情況下，有人出來說我是神派來拯救你們的，還能做個大夢。
這到了不缺異性的時期，剩下的只有爭名奪利幹革命啦呀。
我怎麼感覺我在作死啊？
要不安安靜靜做個富家翁？
怎麼可能，除了世外，世內哪有安生之地？
我禿哇，
好坑！”
艾特穿着過膝黑色長裙，看來她比較中意黑色。
頭髮梳得整齊，綁了一個馬尾，看起來就是未經濁世的小姑娘。
不過腳下的白色高跟鞋暴露了魔女的特徵，當然一般魔女都會穿。
可是玲就不穿。
記憶逐漸回歸，羅薩想起了近期的事。
玲自然出現在腦海中。
嘆了口氣~何以念念不忘？不會是魔武祭選拔死了太多男性吧？戰爭也死了不少？
“走走。
我說，你穿的這麼清麗脫俗都難掩魅力氣質。
上天是不是太厚待我了？”
艾特巧笑倩兮，顧盼生輝的道：“咦？說的好誇張。是不是做了對不起我的事？”
羅薩趕忙告饒。
“哪敢啊？我們快去玩吧。”
兩人走出家門，攔了輛車。
羅薩道：“去......”想不起名字，望着艾特。
“神奇樂園。”說完。
艾特用眼神表達：你不是認真要陪我。
羅薩尷尬一笑，心道：“怎麼會忘記呢？”
艾特問：
“說，昨夜去哪裏了？”
與艾特對視，最後羅薩道：“你平時小心些，可能有人會對你不利。要不我們回灰魔鎮吧？”
“你說的是真的？你遇到了什麼事？跟我說啊？”艾特一臉急切表情。
羅薩本人是不恐懼的，只是感到厭煩。就像做買賣要不回錢，自己人商量的那種厭煩。
“明明是如此——卻又要如此——原來如此。
槍很重要，人很重要，魔星就是魔武器很重要。
魅惑魔女以天賦犯禁，火龍以魔能破法。
為撒子老子要忍耐，要等着別人主持正義？
憋屈，很憋屈。
得讓它們不敢動到老子頭上。
怎麼辦呢？”
羅薩來不及多想，只好說：“魅·羅和我之間，產生了糾葛。我的確保護不了你。但目前你應該不會有危險。”
“你怎會得罪她的？那我們怎麼辦？不如樂園了，我們現在就走。回灰魔鎮。”艾特搖着羅薩胳膊。
羅薩道：
“你可以走。我走不了。”
艾特道：
“那我也留下來陪你。無論怎樣，我不會扔下你不管的。”
“好。我們一起面對。”羅薩摟着艾特的肩膀說：“今天先好好玩玩。”
“嗯。”艾特閉上眼靠在羅薩懷裏。兩人碰着頭，似乎這樣才安心。
其實，這樣只能加重擔心。
“我擔心你，你擔心我，也是雙份。”
羅薩想着，反覆計算着王城學院教授身份，能否讓魅·羅不敢私下做出什麼舉動。
然而，他無法確定對方的心思，更無法把握對方的行動。這種不安全感和恐懼感，令他更加害怕艾特會有危險。
“煩不煩吶！除了她的慾望，除了我的好欺負，還要加上魔神的因素？
我真那麼好欺負么？
我就不能反抗么？
我就連拒絕的權力都沒有？”
羅薩閉着眼，深呼吸幾次，心思已經不能回復從前了。不只是因為魅·羅背後的權勢，還有魔族自身的天賦差異，還有他的孤身一人無力對抗人多勢眾。
“一個合適的組織，能夠對抗魔君的勢力。
我又到哪去找那樣的組織？”
車輛這時停了下來。
車夫聲音傳來：“神奇樂園到了。”
車費一銀幣，真不是誰都能負擔的起的費用。
第一次來王城，都靠“人力自駕行”，感覺還是不一樣。
羅薩牽着艾特的手，一路走向神奇樂園的售票口。
門票“十金幣”一位，比魔武祭還貴。
羅薩笑着問夜魔族售票員：“你這裏有何神奇之處，比魔武祭還貴？”
“聽說過命運迷宮么？根據先知夜·命運使者的測算，此處為命運迷宮的一處獎勵點。”
羅薩感到無語，笑着道：“女士。不得不說，你們的生意很有套路。你們老闆是為奇才。”
“你不相信命運迷宮？”
羅薩不答反問：
“你們這兒客人多麼？”
“呵呵。”
看對方表演認真，料想自己無法幾句話破功。
心道：
“好演員。職業素養一流。這種演技竟然只做個售票員。
可惜了。
最佳演員獎提名應該有你一份。”
舌頭一掃腮幫，笑着對艾特道：“我們進去看看。一定很有趣。”
艾特躍躍欲試，但還保持着矜持，摟着羅薩的胳膊，微笑前進。
[神奇樂園]竟然是一處自然風光。
“不會是觀賞園吧？裏面沒什麼人，我們要進去么？”
羅薩問艾特，他已經有了新的癥狀——被害妄想症。
把決定權交給可艾特，頓時輕鬆不少。
“這片綠色的樹林，我還沒見過，要不進去看看？”
羅薩望着那高大的樹木，“你在外面看到了這些樹么？”
“沒有吧？”艾特搖頭道。
“好吧。我們去一探究竟。”羅薩掏出一個匕首，牽着艾特的手向前林中行去。
三顆樹一個標記箭頭，
“咔咔。”
艾特笑着道：“真是的。這麼大點地方你都害怕走丟？”
羅薩見艾特一副輕鬆，再回頭望了望門口：“小心一些總沒錯。這家樂園生意不好。我們還是小心點好。”
“我丟了不要緊，你丟了那可怎麼辦？這裏的樹木大約五人合抱，林中遮天蔽日。像個天然的圓頂，你不害怕么？”
“有什麼好怕的？放心，我會保護你的。”夜視眼已經發揮了作用，看見艾特的小臉明明緊張。
“你認真的？很傷我自尊啊。”羅薩半真半假的道。
艾特摟緊羅薩手臂，身體緊緊貼在其上。說：“那你保護我。”
二人繼續前進。
林中幽暗不明，越往裏走越發昏暗，樹上垂下的滕蔓如同“熱帶雨林”。
“咔咔。”羅薩在三棵樹外又做了標記。
大約做了十個標記后。
“這裏都沒人來，不過空氣好新鮮。”
“的確，算個天然氧吧。平時來這裏呼吸新鮮空氣，也是一種享受啊！”
羅薩和艾特同時伸展雙臂，認真的吸了幾大口空氣。
“還向里走么？這座樂園怎麼也不會比圓頂斗場面積大。都是千篇一律的樹木，怪不得沒人來玩。”
“呵呵~”艾特認真的笑着，她一輩子都沒此刻這般幸福過。
望着艾特像個孩子一樣的笑臉，羅薩慢慢鬆開了手。
這畫面真美好啊！
“對了，羅薩。之前那個夜魔族女士說這裏是什麼？”
“哦。命運迷宮。”
“對，對，”艾特天真的笑着，“她不是說有獎利么，咱倆把它找出來吧！”
“額~咳咳，你看這裏可能藏着獎勵么？再說這麼多古樹，得找到什麼時候啊？”
艾特走過來搖着羅薩手臂，“不管，不管嘛。我就要獎勵嘛。”
“唉~好吧。”
心道：“這女人前後變化真大。果然心未定。不過我不就喜歡這樣的她么？”
一想艾特還算沒有多少見識的孩子，心智不成熟也正常。見識多了，自然成熟的早。
“那我們一顆樹一顆樹檢查？”
“唔~”艾特點點臉蛋，“那樣太慢了。我們碰運氣，不是命運迷宮嗎？”
此時，羅薩的腦袋停止運轉，只能回道，“好吧。不過問題是，獎勵真的有，它該藏在樹上還是樹下？有沒有可能埋在土裏？如果這是個遊戲不該有點提示之類的么？那位夜魔族女士就給了呵呵倆字。”
“呵呵~”艾特發出了呵呵的聲音。
羅薩心道：
“呵呵~不就是不想交談的意思么？這算什麼提示？難不成是沉默？”
“你有什麼想法么？一起找找吧。萬一被我們發現了，不是很驚喜么？”
“噓！讓我想想。”
羅薩將眼睛閉上，腦中思索起命運迷宮中的內容。
“既然在星球之上推測出了命運迷宮的位置，那麼迷宮應該指的是星球才對。也就是說，在此處有未知的獎勵在等着發現。不會是蘋果那種東西吧？”
羅薩走到樹下，坐了下來，心道：“按照自己的想法思考。真有天意沒準就開竅了。
那本書上只有意像描述，迷宮應該是指星球，門之區域，絲線指時間?
獎勵那本書里沒介紹過？會不會像地球一樣，在某一天就降臨在某一個大腦上了呢？
神之輸入。
哈哈。”
羅薩睜開眼站起身，拍拍屁股。
“咳。這怎麼可能有獎勵。得弱智才能設置這麼個遊戲啊？你想想。”
艾特指着羅薩道：“你，你......”跑到羅薩邊上，用“小拳拳捶他胸口”。說了一段大意為“裝神弄鬼一類的話。”
“好，好，停，我錯了，停停。哈哈哈哈~”
“以後不許再這樣耍我了。”
“好好。我怎麼敢耍你。愛你還來不及呢。”
說完這句話，羅薩將艾特擁入懷中。
“有沒有發現，這片林中沒有風？”
“嗯？”
艾特抬起頭，向四周看去。
“真的呀。是風太小被擋住了吧？”
羅薩感知到，一片無聲森林內，唯有他和艾特兩人。這種時候，奇妙的感覺出現了。
“哈（張口吸氣）”“噗~”魔力從口中噴出，撞到一顆樹上。
“窒息空間”快速散逸消失。
艾特回頭看去，吹動了樹葉輕輕晃了晃。
迴轉仰頭笑問道：“你在幹嘛？”
“給它出口氣，讓它動起來。”
艾特又錘了一拳，“無聊。”
羅薩抓住艾特的手道：“我們回去吧。吸了新鮮空氣也算沒白來。”
“嗯。等一下。我在這裏為你跳支舞吧。”
“好啊。有沒有兩個人一起跳的那種？要不要我教你一個？”
“你還會跳舞，我怎麼不知道？”
“很簡單，抱在一起晃啊晃就算一種舞了。哈哈。”羅薩說著被自己逗得一笑。
艾特在林中起舞，羅薩坐在地上欣賞。
心中想起曾經獨坐林間想像着風仙子來尋他，而他此時眼前則是一個魅惑魔女。這算是實現了從前的夢想么？
不變的春光，秋風割莊稼，夏季滿頭汗，冬日雪如花。心中卻響起“火樹銀花”。
唔，沒有風，身體轉動則有了風。落葉隨着魔女舞動的身子，被吹散向四周。
“落葉的命運，不會再由己了。”
艾特跳的舞，羅薩看不懂，反正他也不需要懂。
或許她只是想自由的舞動身體。
羅薩輕拄着面頰，頗為無聊的看着。
這種時候，有一種觸碰界限的感覺。彷彿體內有一股力量想要衝出身體，落在艾特身上去一起舞動。
少年不聞歌舞聲，他年再見如隔世。
我該吹一曲音調，配合她才是。
羅薩撿起一片葉子，看到上面脈絡重疊并行的樣子，知道這是魔界的植物的特徵。
可惜，他不會吹葉子。
無音，無樂，無曲，無調，無藝。
知與懂之間，隔了好遠好遠！
懂與技之間，隔了更遠更遠。
或許，這就算“獎勵”吧？
艾特的身體像沒有骨頭一樣......
恍然間，悟通了許多事。
以後可以自號——悟通號。
魔星往地球宇宙飛船——有趣。
“怎麼樣？好看嗎？”
啪啪啪，鼓掌聲。
“當然好看，要是能有一套專業配套服裝就更好了。”
“唔，唔，唔......”
羅薩只好一嘆，早知這麼難伺候，應該早點熟知對方。
“回去嗎？”
“獎勵呀！我要獎勵呀！”
“回去給你買塊糖好不好？”
“我要獎勵。”
“我獎勵你就好了。幹嘛要命運獎勵呢？”
“我要獎勵。”
“女施主，切莫執着。”
“哇，”艾特一跳趴到羅薩背上。
“啊~~”疼疼疼！
艾特連忙下來，一邊道歉，一邊自責：
“呀，我忘記了。
你怎麼樣？
都怪我一時大意。”
羅薩一時疼的身體抽筋，想用力又不敢用力。
艾特在一旁做出委屈緊張狀，“都是我不好，回去后你先把傷養好。你有沒有事？感覺怎麼樣？”
疼勁兒過後，羅薩說：“沒事。不怪你。乖乖抓着我的手。”
“嗯！”
“懲罰一次認不認！”
“你昨晚都回家。這怎麼算？”
“唉，算了。抵消吧。”
“嘿嘿。”
羅薩領着艾特找了半天，疑惑的道：“怎麼會？”
“怎麼了？”
“標記，沒了！”
“你確定么？沒有標記應該也能走出去吧？”
出不出得去先不說，標記消失才真的令人恐懼。
“這片森林，它有古怪。”
再注視這一片巨大而寧靜的樹林時，心內充滿恐懼。
樹欲靜而風不止——樹靜風止更可怕。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你會不會認錯路了？沒有標記我們出不去么？”
羅薩拉着艾特往剛才的地方走。
“這裏就是我們剛才休息的地方。”
落葉間還有一塊空葉地面。
“我們是從這邊來的。方向沒錯。”
羅薩用匕首在樹榦上再次刻下標記。
“我們等一等。”
時間一點點過去，樹榦上的標記竟然一點點消失不見。
“這樹，它能自我恢復？”
“怎麼可能？”
“艾特，你記得這座神奇樂園的廣告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上次買雜誌看到的啊。就在前幾天。我打算看一看服裝介紹，就買了那本雜誌。”
“好吧。我們用落葉做標記。應該可以走出去。天天之大，無奇不有。這裏不愧叫神奇樂園。”
“嗯。
我們快離開吧。
這裏讓我不舒服。”
“嗯。走。”
羅薩拉着艾特一路找出口，一路用落葉做標記。
——命運迷宮的獎勵，先找到出口再說。
兩人一直穿行，直到艾特叫道：
”咦，你快看。
我們又走回來了。”
羅薩夜視能力在黑暗環境比艾特要好，他早已見到了這點。
“迷失，迷宮。”羅薩嘆息着握緊艾特的手，他似乎發現了魔星的秘密。
“原來秘密都被人隱藏起來了。那為何要開放這片森林？”
“羅薩，”艾特緊緊靠在羅薩身上，“什麼秘密，你發現了什麼？”
“我們應該進入命運迷宮了。這裏早已被夜魔族發現，它們卻將其做成樂園，對外開放。”
“那，我們怎麼辦？”
“溫度降低了。你感到冷意了么？”
“嗯。魔眼應該是快閉上了。這裏好黑。我已經看不清東西了。”
“別怕。我可以看清楚。
我們把落葉標記按照直線再走一遍。這裏作為中心點。四個方向，總會找到出口。”
“嗯。”
但令羅薩更為擔心的是，他沒看到牆壁出現。
兩件事值得注意：
一，直線走，找到牆壁或門。
二，找到所謂的“獎勵”。
“為什麼？
火龍、魔獸襲擊，
魅·羅綁架自己。
這兩件事之間有何聯繫？
難道只因為穆·蘭就引起了命運機械發生了改變。
這真是命運迷宮么？
這個世界在針對我？
不對，魔獸毀了灰魔鎮，死的是灰魔族。
我卻活了下來。
魅·羅與穆·蘭，如果沒有跟穆·蘭開始，那就不會有後面的事。
魔神應該是個執着於“愛情”的傢伙。
否則怎會有魔女這麼變態的種族設定？”
羅薩縷清了目前已知事件的邏輯關係。
“意識會自動調整信息與邏輯之間的關係。
只要改變目標對象，就可以達到轉移注意力的目的。
迷失在一個小小的空間裏，只有一個可能。
我把圓看成了直線。
把弧線看成了直線。”
羅薩停住腳步，拉着艾特停止。
”我們又走回來了。”
”羅薩？我們還能出去么？”
“如果閉着眼可以走直線......
坐下休息一會兒。
我們再想想辦法。
首先，這裏的確是所謂的命運空間。
再者，這裏的光被某種東西扭曲了。
最後，除了眼睛，我們還能依靠什麼保證線性行走。”
“滕蔓。”
“滕蔓。”
羅薩和艾特異口同聲說出相同的答案。
“等我，我先上樹砍下滕蔓。”
羅薩爬到樹上，一直爬到細枝處。
“這裏似乎是一個特殊空間？沒有危險是好事。
這種滕蔓寄生於樹榦，想不到竟爬的那麼高。”
割斷了滕蔓，扯着它緩緩向下。
匕首插進樹榦，作為借力點。
纏繞着樹榦的滕蔓像一根粗大的繩子，緊緊的擁抱着樹榦。
不知過了多久，羅薩將手中的滕蔓向下一扔。
隨後，跳到地上。
“艾特，到我這邊來。”
羅薩夜視眼中，看到魔女在摸索着向他走來，但卻沒有找准方向。隨着幾次叫她，羅薩確認光線和聲音都被扭曲了。
“你別動。我去找你。”
羅薩向艾特走去，走到她身邊時伸手抓她的手，竟然抓空了。
驚。
摸索了幾次，終於摸到了艾特。
“你幹嘛呢？這種時候還摸我。”
“別動。”羅薩道：“聽着，這裏的空氣一定發生了變化。我們的聲音和視覺都失去了平衡。
現在，改變計劃。我們等到天亮再行動。”
艾特終於摸到了羅薩，投入他懷中。
“可是，如果明天也還是這樣怎麼辦？”
“那等到明天再說。”
羅薩做到地上，道：“來。坐在我腿上。”
艾特小心摸索着坐到羅薩的腿上。
“哈（輕呼氣）早知道就不來這裏了。不過我們能死在一起，我也不怕。”
羅薩欣慰一笑，“別瞎想，我們一定會出去的。
你這麼年輕漂亮就死了，魔神也會可惜的。”
“魔神，又叫天賦之神，萬物主宰。
祂不會對任何一個生靈過多關注的。”
“你不是魔神，怎麼知道祂的想法呢。或許祂跟我一樣，愛着你。”
“羅薩，你害怕么？”
“呵呵，對這種未知能力有些恐懼。
不過這只是折射而已。
樹榦愛你不受其影響，否則我也爬不上去了。”
“為什麼呢？”
“現在你坐在我腿上，可在我眼裏，你卻坐在遠處的空中。”
羅薩抵在着艾特的頭上，道：“除了觸碰，我無法清楚看到你與我的距離。
眼睛已經幾乎失去了作用，就像被蒙上了無數層眼鏡。
樹卻依然是樹，我想不通這裏面的原理。”
艾特不知聽懂沒有，“嗯”了一聲，便靠在羅薩肩頭。
”異常空間，空氣中含有折射物，不知道身體會不會受影響。
或許我該把樹的液體塗在眼睛上。
沒準是微生物。”
羅薩說，“艾特，先起來。我們去弄點樹汁。”
“好。”起身後，順便拉了羅薩一把。
“暈。頭暈。我頭好暈。”
“艾特？”羅薩叫了一聲，也感到頭暈眼花。
“先去樹旁。”羅薩拉着艾特前進，幾步到了樹邊上。
“噗噗噗~”羅薩用匕首捅進樹榦，撕下了一層皮來。
將匕首插回腰間。
余着手摸着汁液，塗到眼皮上面。
空氣中彷彿蜉蝣牽着光，在這片林中密密麻麻。
“艾特，喝下樹的汁液。”
雙手抱着艾特的頭，將她湊到撕毀的傷口面前。
那裏正閃爍着一股飄渺煙氣，彷彿發生了奇妙的化學反應。
羅薩也舔了一口。
頭暈似乎好了一點，然而體內彷彿燃燒般，正逐漸升溫。
“羅薩，我好熱。”而她的七孔飄着灰色的煙氣。
“別怕，堅持住。”
羅薩繼續再次砍下一塊樹皮。
“喝樹的汁液。”看起來，這氣體與樹的汁液不相容。
舔了幾口之後，羅薩看到周圍的樹也正在向上升騰着灰色的煙氣。只是沒有他割開的樹皮處要濃厚劇烈。
“噗噗噗”，再次砍下一塊樹皮。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樹不要皮必死無疑。
但有的人要臉，這顆樹它要皮。
舔着樹的汁液，渾身火熱難忍。
“艾特，你怎麼樣？”
“我好熱，感覺身體要燒起來了。”
身體溫度升高，頭暈緊隨其後。
羅薩只能拉着艾特的手，不停的告訴她堅持住。
“我們會沒事的，堅持住。熬過今夜，明天一定會正常起來。”
“羅薩，羅薩，羅薩......”
就這樣羅薩與艾特暈了過去。
帶到醒來時，發現天已亮了。光線也恢復正常。
“艾特，艾特。”羅薩叫醒艾特，“唔。羅薩。我們還活着么？”
“應該還活着吧？我們還活着。”從猶豫道肯定。
“着樹漿救了我們。我們謝謝它吧。”
二人跪下為一顆樹磕頭，感謝其救命之恩。
“保險起見，再喝一點樹漿吧？”
“好。”
羅薩如法炮製，撕下已經癒合的樹皮。舔食了一些樹漿而後循着落葉的標記找到了出口。
“終於出來了。折騰了一夜竟然沒有發現獎勵，真不知道說什麼好。”
艾特無語，不想說話了。
不過羅薩收集了幾張撕下的樹皮，揣在口袋裏，留作紀念吧。
二人從來時的入口出去，羅薩有氣無力的看了一眼夜魔族女士。
“你們這神奇樂園，真是神奇非凡。”
“二位在裏面有遇到其他人么？”
“什麼意思？”
“那便是沒遇到了？我明白了。這座神奇樂園可以關閉了。你們二位是唯一活着走出來的人。”
？！！
羅薩和艾特對視一眼，讀到了對方眼裏的驚奇與后怕。
“你就不怕我們去告發你？”
“可你們要怎樣告發我呢？這座神奇樂園不過倒閉而已。再說你們如何證明所說的是真的呢？”
接着，她遞出一本書道：“希望你們接下來的路，一切順利。”
羅薩茫然接過對方手裏的書，看了一眼書名：《迷宮獎勵調查記錄》
“二位，有需要可隨時到命運大廳找我。”
夜魔族女士便向遠處走去。
羅薩望着她窈窕的背影，除了銀髮之外，忘記了一切特徵。
“命運大廳，聽說過么？”羅薩轉頭問艾特，為她拂去嘴角的黑色樹漿殘痕。
艾特搖了搖頭，便是不知道。
“先回家，順便買點吃的。”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