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戰爭的氣息突如其來
書接上文。
每一次戀愛都該認認真真對待,異性之間並非敵人,至少有着化敵為友的前提,那就是造人工程。這世界從來不為任何人停留。
抱着這樣的態度,羅薩與穆·蘭漫步在街上。
“你要跟我說什麼?”
“我只是不想你把我對你說過的話,對別人講。那是我們兩個人的秘密不是么?”
“好吧!雖然不太理解。可我尊重你的想法。不會對別人講。”
羅薩看到穆·蘭露出甜蜜的笑容,其實,他已經忘了對穆·蘭說過什麼?
“對不起。”
“怎麼突然道歉了?”
羅薩不敢深思這個問題,壓抑感太強烈。愛就是愛,喜歡就是喜歡。一個是生活旅程,一個是感官選擇。
人們總在感官與過程之間糾纏不清,就像,“緣分”,這個詞一樣。
穆·蘭說,”其實。我真的有話對你說。只是一直沒有機會。”
“哦?是關於什麼的?”
“魔物襲擊事件。”
“怎麼了?”
穆·蘭道,“軍部通知已下達。我將返回軍隊述職。這次過來是想告訴你這件事。不知道以後怎麼樣,我想我們可以通信,保持聯繫。”
羅薩停住腳步,目視前方。
戰爭是個遙遠的事情,雖然詞彙總在耳邊,留在心間。
這一刻,羅薩不知如何反應,因為他腦中一片空白,因為戰爭就像一個故事,是畫面中的事。
“你不必擔心,我會很小心。我一定會活着回來。而且戰爭不一定會打響。”
穆·蘭以為羅薩再為她擔心。
可是,羅薩跟不上這節奏,就像長跑,別人跑出一萬米,而他還站在起點。
羅薩覺得很好笑,他想:
“哈哈,沒想到,戰爭與和平,對掉了角色。我只能從別人的經驗感受中揣摩一對詞彙,戰爭與和平。”
呼!慢慢吐出一口氣。
轉身注視着穆·蘭,輕輕抬起手,摘下她的墨鏡。看着她那對綠色的眼眸。
啊!多麼美麗的眼睛,一時找不到形容詞。畢竟他沒見過清涼的湖水,沒見過綠色的寶石,也沒見過前世誰有這一雙綠色的眼睛。如果他記得,一定會忘記,畢竟這事情無關緊要。
閉上了眼,他真的感到對不起這位木魔姬,可這份依戀之情寄托在他身上,又有何價值呢?
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時有還無。
他甚至連望着這雙眼,都無法模擬對方的情緒、感受。
白色的眼珠上下左右翻飛,他想叫喊,為自己的“無能”叫喊。
再次注視穆·蘭,道一聲:
“好。我等你回來。”
帶着期待,也許死的更慘。
穆·蘭微笑起來,甜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羅薩閉眼轉頭,他反而不忍看這副表情。
在宇宙,物質界,生命承受不起這樣的重量。
“哼哼,”突然笑出兩聲,接着一陣歇斯底里的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羅薩笑完,突然又對穆·蘭道:“給你講個故事。故事只有一句話:我很弱,完。”
穆·蘭被羅薩的笑聲吸引,疑惑得看着對方,又聽到他突然講了這樣一句話。
“不,在我眼裏,雖然你不是最勇猛的鬥士,但你有一顆善良溫柔的心。這是我在任何人身上都沒遇到過的。對我來說,這就足夠了。”
如果你養一隻肥豬,也會覺得差不多。
“嘖!”羅薩露出一個邪魅笑容道,“你覺得我溫柔善良(火魔語意:無害,甜蜜?或約等於善,文字缺乏參照物,語意不明。)?
——第一次出現歧義,會導致兩種思考方向,穆·蘭表達未被接收。
別開玩笑了。不如,我們比比劍如何?”
穆·蘭差異的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羅薩呵呵一笑,說開個玩笑,認真幹嘛。不如我們找個地方,切磋一下造人技術?
穆·蘭被他這樣的說的自然反應。一把掌拍了過去,落在羅薩臉上。
靜。
一個不敢相信自己動了手。
一個沉默不語。
羅薩暗中吐出一口氣,呼!
回眸眯着眼望着女方,道:“這可是你先動的手。”
閉上左眼,道:“我們分手吧。”
穆·蘭呆住了,“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羅薩又睜開左眼,道:“那找個地方,交流一下造人工程。”
穆·蘭身體再次一抖,一把掌糊了過去,但在碰到羅薩臉頰時停住。
雖說,上一次羅薩是躲不開,但這一次卻依舊站着不動。
羅薩閉上眼,嘆息着,一把拉住穆·蘭的手,將她拽入懷中。
閉上眼,完全不顧穆·蘭茫然無措的樣子。
此刻,羅薩的表情幾乎無法解讀,緊閉着嘴吧。
用力的抱着穆·蘭,他告訴自己,不想以後的羅薩回憶往事,為沒做過努力而後悔。兩個人的事,情傷總比來不及的痛要輕。
穆·蘭被動接受羅薩一系列的不正常,突然放鬆了身體,下頜靠在羅薩肩膀上,這一刻的表情似乎很安心。
命運的線條在扭動,羅薩感受到屬於自己的命運線在一個巨大機器的咬合下,徹底碎了。
命運線斷了,意味着什麼,他並不知道。那個巨大齒輪是什麼他也不知道,似乎那個齒輪不動最好,動了會怎樣,他同樣不知道。
這一刻,不見了命運線。而齒輪後面還有齒輪,此刻,它們跟着連鎖反應的一起轉動起來。
“命運可以碾碎嘛?人無命運又會怎樣?”
齒輪似乎完成了聯動,逐漸停止。
彷彿聽到了器械的咔咔聲和停頓的碰撞聲。
羅薩並未為幻覺而干擾,睜開眼,露出一張微笑的臉,突然,嘴角大開,露出一張帶着兩排牙齒的笑臉。
這笑容只停留了一瞬,便消失了,彷彿一切都是幻覺一般。
羅薩輕輕拍了拍穆·蘭的背,然後將她慢慢推開,拉起她的那隻完好的手,道:“這隻手的力度那麼輕,你確定能上戰場?”
由此處事例大概可知,“那天對方先動的嘴”這句話,可能與話中意思不符。
穆·蘭原本性格表現的比較“率性而為”和斗場內的堅韌不拔這兩種個性,此刻又加入了不隨便的拒絕性格,或許來自女性的天性。
但此刻,彼此強弱彷彿發生了調整。
只聽揶揄着她說,
“那,要不你打回來?”
羅薩可不想進行這種幼稚遊戲。
他說,算了。
讓后將墨鏡輕輕帶回穆·蘭臉上。牽着她的完好的手,手拉手向前走。
這時才發現,路上的魔族經過時都在看他們倆。
呵,看什麼看,你能怎麼的?你行你上啊?這師長級斗者就這麼好搞定,你們試試?
低調低調,想一想就得了,不必在意其他。
再來點尖叫就更好了,沒有認出穆·蘭么?
嘿,魔族?嘿,魔族!呵,魔族。
羅薩與穆·蘭行知之無人處,感覺無聊的打了個“哈欠”,兩人無話相處着,似乎由平靜之處,復重歸平靜,但其中摻雜內容有所改變。
羅薩破為不信邪,又道:“我們真的不找個地方,切磋一下造人技術么?”
穆·蘭皺眉道:“你能不這麼說嘛?”
“哦?”羅薩驚訝道:“難道換個說法你就會同意?”
穆·蘭表情僵硬着,沒有回答。
慢慢地,說道:
“為什麼,為什麼?”
“你像變了個人一樣?”
羅薩當然無法回答,他“呵呵”一笑,道:“其實,昨晚我是騙你的。你如果想殺了我,你就殺吧。但剛剛我對你是認真的。”
穆·蘭摘下眼睛,認真看着羅薩。
羅薩卻在想:
“試問一前一後不足兩日,又怎能產生感情呢?
唯一一個理由是見色起意。
有些事,理解了就是理解了,不理解便永遠也不會理解。
原來戰爭前的女人在面對此事時是這種感受。但除了感受,對男人而言,其實沒用。”
羅薩再次道:“對劍吧。誰贏了誰說的算。敢嘛?”
穆·蘭立刻轉為高傲的看着羅薩,道:“既然如此。我就給你個機會。你贏了,我就聽你的。你輸了,不許再講類似的話。”
可是,還沒完。
“並且從此以後,你就聽我的。”
羅薩再次呵的一笑,“那來吧。”
——過場切換。
兩人執劍對立。
羅薩舉起劍前指,道:
“魔眼注視世間。”
穆·蘭單手提劍,緩緩開口,道:
“魔眼注視世間。”
羅薩先向前刺出一劍,被對方隨手一劍打開。
再次一記“虛”刺,對方輕輕提劍上提一寸。
見此,羅薩便知道,對方實戰經驗豐富,預判能力超前,便放棄進攻,轉為守勢。
穆·蘭邁步一記劍攻虛左,速度極快。
羅薩劍勢左擋迎擊,怎料對方的劍在劍刃碰撞前已經轉刺為邪,原來穆·蘭只向左移動了一步,便已劍抵咽喉。
羅薩重呼氣,深吸氣,重呼氣,深吸氣,重呼氣,深吸氣。
他一直賴以驕傲的劍術,被輕易一招擊碎。
他憤怒,憤怒再憤怒,憤怒到表情都控制不住,但憤怒沖不破現實。
動了情,輸了劍。
於是,不得不承認,道:“我輸了。”“現在你明白了,我講的故事的意思。你明白了,我們為何不合適。”
穆·蘭聽后表情變化,一把扔掉手中劍。
羅薩迅速改變情緒,笑着道:“你知道錯了沒?”
穆·蘭以為對方在開玩笑,點頭道:“嗯,我不該對你用劍。”
羅薩向她伸出手,並說道:“沒想到你劍術這麼好。”
牽她入懷,深情一吻。
一吻之後,道:“小心你身邊的人。”
回過神時,羅薩的劍已經悄然架在對方的脖子上。
挪開劍,扔在一旁,望着四周道:“你們俱樂部挺好的啊!”
穆·蘭深深凝視了羅薩一眼。彷彿在生氣,卻又氣起不起來。
“你總是這樣么?”
羅薩道:“並不是。但強弱有別。後面的招術我並未用過。只是提醒你注意,以我的經驗,世上對你惡意的人多。因為你一生不會與對你好意的人相遇。除了父母兄弟姐妹。”
“這麼說是否過於悲觀?”
“其實,這叫做正義。”
“正義?”
“是的。所謂正義,便是魔眼注視世間。魔神面前,眾生平等。”
穆·蘭雙手抱着頭,道:“你別再說了。我聽不懂。”
羅薩上前,拉着穆·蘭道,“帶我看看這裏吧!除了練習場地,你的房間在哪?真的只有你一個人住這麼?”
穆·蘭傷心的道:“嗯,現在就剩我一個人了。”
聽出有故事。
羅薩不打算聽,為何呢?因為累心,模擬很累,不具備多愁善感的能力。不過說著需要的是一個外界信號,一個它未接觸過的信號。很多時候,語意相近是個錯覺,更多時候,都是用實物抽象表達另一個道的理。差不多等於車輛換道,因為突然改道容易出車禍。
話雖如此,不如說羅薩怕聽到另一名男性出現在故事裏。就像他隱藏了對艾特的心思一樣。
省略過場畫面。
場景轉換為穆·蘭房間內。
無人打擾,相擁而吻,容易血液下行。引發連鎖反應,羅薩猶豫着,是做人,還是做獸人。
於是,手慢慢撫摸穆·蘭身體。
穆·蘭推開羅薩,道:“等我回來再說吧。”
羅薩微笑着,答應了。
一點薄情給風月,
幾許深情留世間。
疲於應付,便一頭倒在床上。
魔姬,真是麻煩。
呆到離開已經是“艾米耶”出現之時。一個人走在陌生的街道,頓生凄涼之感。
沒勁吶。
沒勁吶!
心臟都壓抑了,而且壓抑極了。
安能摧眉折腰事魔姬?
振夫綱(難以適應魔界兩性規則),否則免談。
既然能戀,就能分,老子這是可憐你。
迴轉賓館后,正要開房門。卻見艾特和玲同時打開門探出頭。
“你怎麼去了那麼久?”
“哼。”彭,摔門聲。
羅薩嚇了一跳,甚至連其他人也開門出來探頭。
“進來說吧。”
待關門后。
羅薩道,“她明天就要去軍部述職,萌芽俱樂部剩她一個人。雖然不知怎麼回事。聊天聊的晚了一些。”
艾特托着下巴道:“哦!玲生氣了。你知道為什麼么?”
你在問我問題?還是考驗我的回答?
“為什麼?”
“我發現,玲好像喜歡你。”
羅薩一樂。
“不至於。關心到是真的。她的性格,朋友不多。再說喜歡和愛是兩回事。喜歡我的人多了去了。”
艾特盯着羅薩道:“說大話。你身上又有了穆·蘭的香味。”
羅薩嘆氣,“唉。呆久了就這樣。我跟穆·蘭對劍一招就敗了,她真是太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