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個人恩怨
“你怎麼跑來這裏了?幾個時辰不見,想朕了?”一席明黃色長袍,龍千墨邪魅一笑,向著女人走去,在一起這麼久,她還是第一次來接他下早朝。
“你想多了吧?”南宮璃翻了個白眼道。
“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找朕什麼事?”知道她不會平白跑來,龍千墨拉住南宮璃的手,一邊走,一邊笑問道。
“我六哥想要住進宮裏,陪在我父皇身邊,你沒有意見吧?”
“你不是都已經答應了嗎?”猜到她一定是先斬後奏,龍千墨挑眉道,“這樣的事情,你自己做主就好了,不必跟朕請示!”
“你真好!”向著男人看了一眼,南宮璃幸福道,說著,她將臉貼在了男人的手臂上。
才剛剛散朝,兩個人便目中無人的在眾人的目光中手拉手漫步離開。
所有的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南宮奕還活着,他的仇自然無需再報,而至於亡國之恨,南宮落和南宮淵都放下了,李景楓不過外姓之人,自然也不會再去糾結,但他個人的恩怨,卻該是時候有個了結了。
自從搬進安王府後,寒慕軒便一直過着文人雅客的生活,午飯過後,他一如往常,執筆繪畫,沒一會兒的功夫,女子清麗的容顏便赫然顯現在了白色宣紙上。
不知道已經給南宮璃畫了多少張畫像,但寒慕軒依舊還是不滿意,他總是覺得畫中的人比不上自己心中的那個女子。
她在他的心中,是完美無瑕的,任他繪畫的技藝再高,怕是也難以將一個自己理想中的人畫出來,不滿意,倒也是正常。
一陣微風拂過,吹得窗外的樹葉沙沙作響,感受到周圍的殺機,寒慕軒當即提高了警惕,將手中的毛筆隨手擲出,帶着幾分凌厲之氣向著藏在窗外的人襲擊而去。
揮劍一劃,那毛筆當即被攔腰斬成兩截,筆尖上未乾的墨水甩在了牆壁之上,留下了幾點墨黑。
緊接着,寒光一閃,李景楓已經破窗而入,揮舞着手中長劍向寒慕軒發起了進攻。閃身躲開,寒慕軒抽出自己的佩劍,“鏘”的一聲,抵在了李景楓的劍上。
“就知道你一定回來,我已經在這裏等你許久了!”與李景楓四目相對,寒慕軒淡淡道。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我當然要來!”雙眸幽深,李景楓恨恨道。
“你覺得你打得過我嗎?”
“打不過也要打,大不了就是一死,若苟且偷生,卻任由仇人逍遙,那豈不是枉為人子!”說話間,李景楓手中劍一收一放,已經再次向寒慕軒刺去。
“你的孝義,我倒是欣賞的很!”輕鬆的躲過了李景楓的進攻,寒慕軒施展輕功一躍繞到李景楓的側後方,反客為主,主動發起了進攻。
收起了刺空的劍,李景楓趕緊回身接下寒慕軒的劍招,兩人的戰場很快便從屋子裏轉移到了屋子外。
兩道人影,起起落落,交錯在一起,李景楓的武功終歸還是差了些,百招下來,他漸漸落了下風。
中了寒慕軒一掌,李景楓開始連連倒退,還沒來得及站穩身子,寒慕軒已經揮劍向他急刺而來。
眼見着長劍就要插進李景楓的身子,寒慕軒突然劍鋒一轉,鋒利的劍刃堪堪從李景楓的身側擦過,斬斷了他的幾根青絲后,停在了他的脖頸處。
“想要報仇,也要有這個實力,否則,就是送死!”將手中長劍收回,寒慕軒不屑道。
“你為什麼不殺我?”
“冤冤相報何時了?這一生,我殺過太多人,如今天下太平,我不想再造殺孽!”輕嘆一聲,寒慕軒又繼續道:“亂世之爭,不過都是立場不同罷了!”
“當年的那一戰,北慶大敗,你父親拚死殺出了一條血路,他用一己之力,救下了北慶數萬將士的性命!作為將領,若是他想活命,他大可以扔下大軍先行撤退。”
“我父親為人剛正,絕對不會做出不顧將士死活這種不仁不義的事情!”接過話,李景楓不屑道,作為兒子,他對自己父親的品性再了解不過了。
“或許對於一名將軍來說,能戰死沙場,是一種無上的榮耀!雖是對手,但我對你父親的忠肝義膽着實敬佩!”
從寒慕軒的口中聽到他對自己父親的讚揚,李景楓着實有些驚訝,怔楞間,寒慕軒已經再次開了口。
“你父親雖不是我親手所殺,但終歸是死在了與我對戰的戰場上,你要找我報仇,也是情理之中!所以我不會殺你,你走吧!等你什麼時候練好了武功,再來找我一決高下,我就在安王府,隨時恭候!”
“你確定要放我走嗎?寒慕軒,你就那麼自信我一定殺不了你嗎?”寒慕軒的話,聽在李景楓的耳中,更多的像是對他實力的一種嘲諷。
“這世間哪有那麼多絕對,馬有失蹄,人有失足,再厲害的人,也不可避免的會遭遇失敗,也許某一天,我會一不小心死在你的劍下,但我不會為今日放你走的決定後悔!”明白李景楓心中所想,寒慕軒嘴角一勾,輕笑道。
眉頭緊皺向著一臉淡然的寒慕軒看去,李景楓的雙手握了握拳,片刻猶豫后,終於還是轉身離開。
或許寒慕軒說得對,冤冤相報何時了,既然早已經成為了過去,又何必太過執着,更何況,戰場廝殺,本就是生死有命,嚴格來說,寒慕軒也算不上是李景楓的仇人。
他放了自己一次,李景楓也決定從此放下了,深陷仇恨之中,到頭來折磨的不過是自己!
了卻了所有心事,李景楓決定遠離塵世,臨行之前,他還有最後一件事情要做……
龍千墨的身子本就健碩,如今與南宮璃解除了誤會,又心情大好,服用了趙夜藍精心調配的葯后,他的身子快速好轉.
可畢竟之前病的太重,南宮璃還是不放心,所以她每天都會親自把葯給男人送到書房,看着他喝下,以免他處理起政務就會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