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上)
溫喻千手機像素很高。
高清鏡頭中,兩人離得很近,她圓溜溜的瞳仁睜得很大,明明嫵媚勾人的桃花眸,硬生生被她睜成了圓溜溜的貓瞳。
而且是受到驚嚇的那種。
忘記手中還拿着手機,纖細的手腕顫抖了一下。
“小心。”
男人修長如玉的大手堪堪扶住她即將滑下去的手機。
他白皙指腹微動,將這個畫面定格在手機里。
一系列動作只是在幾個呼吸間,甚至於他們根本沒有任何的觸碰,一切就結束了。
商珩與她保持安全紳士的距離,只是不動聲色的掃了眼她因為裙擺開叉很高而微微裸露的細白長腿,神色微微錯開。
自然的拿起旁邊架子上擱置的披肩,披肩輕飄飄的落到溫喻千的膝蓋上,擋住了那一縷春色:“風大,蓋上。”
溫喻千撿起膝蓋上的披肩,披到了肩膀上,溫暖瞬間席捲全身,讓她不由自主的喟嘆了聲。
好暖和。
剛才她都快要凍死了。
“謝謝你,小晏先生。”
“不過……你怎麼在這裏?”
溫喻千眸底滑過一抹疑惑,自動將剛才的尷尬曖昧拋之腦後,不解的看着面前清雋矜雅的男人。
商珩薄唇弧度抿平幾分,他之前沒注意,她穿得是抹胸長裙,只注意到她開叉露出來的長腿,此時腿沒遮到,只遮住了那纖薄瑩潤的手臂。
而圓潤精緻的肩膀依舊擦着羊絨披肩,在露台昏暗的光線下,瑩瑩散發著冷白色的光。
而現在,那細長纖美的腿部線條,又重新暴露於視野內。
商珩長指抵了抵眉心,回道:“受朋友邀請。”
這聚會的主辦人是他多年的合作夥伴。
若非如此,他也不會知曉溫喻千在這裏。
見他情緒不太高,溫喻千福至心靈,原來是來當陪酒的。
也是,畢竟是這種私人聚會,帶小明星藝人之類的來陪酒也是正常,雖然小晏先生不火,但是這張商珩同款臉,也足夠了。
溫喻千一手裹着披肩,一邊伸出一隻雪白的藕臂,踮腳想要拍一拍商珩的肩膀。
然後尷尬的發現,自己踮腳也夠不到。
退而求其次的拍了拍他的手臂,隔着西裝外套,溫喻千能感受到男人結實的肌肉力量。
哎,生活不易,晏晏嘆氣。
她用可憐的眼神看着他:“混生活很不容易吧,不然我再給你加點工資。”
商珩對上她那雙清澈見底,一下子就能看穿所有情緒的眼眸。
微微頓住。
頗有些頭疼,怎麼又要給他錢,他看着很缺錢嗎。
“你呢,怎麼一個人在這裏?”商珩神態自若的轉而問道。
提到這個,溫喻千立刻忘了可憐商珩,因為她覺得自己才是最可憐的人。
想着自己怎麼著跟商珩也算是見過三次的‘老熟人’了,溫喻千忍不住跟他吐槽道:“我媽找了四個男人跟我相親,然後他們一個個都找那種不走心的理由遁了。”
“什麼貓結婚,狗喪禮,糊弄誰呢!”
“對我不滿意直說就是,大家都是成年人,而且我又不是什麼凶神惡煞,幹嘛一副被鬼追的樣子。”
商珩斂眉沉思,他們就是用這種瞎話糊弄小女孩的。
這是生怕她不會看穿?
他低斂的眉眼滑過一抹危險。
溫喻千並未察覺,她見商珩只是側眸傾聽,對上他那張白皙俊朗的側臉,突然問道:“你也是男人,你說,我有那麼差嗎?”
她是得多差,才能把優秀的男士全都嚇跑。
商珩頓了頓,語氣一如既往的低涼,卻又很認真的注視着她說:“你很好。”
篤定的語氣,差點讓女孩以為自己多好呢。
對上男人漆黑深邃的眼眸,溫喻千怔愣幾秒,碎發下的耳垂隱隱泛上漂亮的粉紅色。
終於反應過來,她幹嘛要跟晏清說這些。
她抬起手指理了一下鬢間細碎烏髮,突然覺得這裏空氣悶窒,思索幾秒:“你想留在這裏嗎?”
商珩緩緩搖頭:“不想。”
“那……”溫喻千眼眸彎彎,驀地攥住他的衣袖,“不如我帶你出去吧。”
見他不語,生怕他不願意跟自己走,溫喻千補了句:“我給你錢。”
“肯定比你在這裏陪酒拿到得多。”
商珩眼眸低斂,靜靜的看着她,薄唇倏地彎起一個弧度:“好。”
溫喻千頓時鬆了口氣,然後將身上的披肩扯下來,重新放到架子上,一手拿着手機,一手緊攥着男人袖扣,生怕他半路跑了似的:“那我們走吧。”
媽媽要是看到她跟商珩一起走了,肯定不會說她的。
溫喻千想的明明白白。
她本來準備拉着商珩先去媽媽那裏轉一圈的,卻在離開露台後,被商珩直接從特殊通道離開。
全然沒有經過宴會廳。
直到外面的夜風撲面而來,溫喻千才眨了眨有些僵硬的睫毛:“我們就這麼出來了???”
“你怎麼知道有那個通道的?”
商珩漫不經心的將瞥了眼她半裸的肩頭,接下身上的西裝往她肩膀上一搭,這才緩緩開口:“碰巧看到。”
溫喻千總覺得他隱瞞了自己什麼,然而突然落在肩膀上帶着男性清冽氣息與溫度的西裝讓她失了神幾秒。
“走走嗎?”
商珩將西裝披到溫喻千身上后,便微微退後半步,宴會廳門口耀眼的光線打在他挺括乾淨的襯衣上,他並沒有系呆板的領帶,反而從領口處解開兩粒銀色紐扣,露出一截白凈修長的脖頸。
說話時,他微微俯身,深邃幽暗的眼眸靜靜的注視着她。
溫喻千細白手指下意識抓緊了西裝,目光落在他單薄卻修勁的身上:“衣服給我了,你不冷嗎?”
說著,便要將身上的西裝拿下來換給人家。
商珩眉眼含着抹淺笑,徐徐開口:“你給錢了。”
說著,抬步率先下了台階。
溫喻千還裹着人家西裝,當然不能就這麼走了,只能三兩步追上去:“那我這次再多給你加獎金!”
男人單手插着褲袋裏,昏暗的路邊,光線沒有那麼灼眼,他偏頭看向她,不疾不徐:“好。”
既然她給,那他就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