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早知「127」
奈伊兒為她泡好一杯紅茶，那熟練而流暢的的待客之道，讓熱水和紅茶的茶葉從濾網中反覆旋轉出紅茶那美妙的色澤，再如拉茶一般用魔法驅使茶水流入杯中。
用白色的瓷碟接住茶杯，放到白斯特爾面前，“請用。”奈伊兒微笑着伸手示意。
“感謝。”
“那麼，你的打算是？”奈伊兒嘆了一口氣，搭一條腿到另一條腿上。
“不論如何，我還是要殺了伊因卡奈，不過現在並不非常着急。”白斯特爾微微一笑，那笑容在人看來居然很驚悚。
“你怎麼這麼大執念呢……”
“因為我是神明哦。”白斯特爾的語氣莫名地很調皮，彷彿在開玩笑似的，但其實奈伊兒很清楚——這句話含的分量絕非玩笑。
“哎……怎麼說，貝吹尤特也是我唯一的親人，我可以好奇她做了什麼嗎？”奈伊兒放下茶杯，理了理頭髮，以掩飾面對她的那份空虛，掩飾全身發熱的感覺。
“無可奉告。”白斯特爾一如既往的，臉上擺着那奇特而禮貌的微笑，嘴上卻犀利的像把刀。
“……你還是這樣呢，神明嗎？那你不能聽聽我的願望嗎，神明大人？”奈伊兒看了看她，又不想再看了，拿起茶杯，只顧喝茶。
“克悠，你一直是我那麼久以來重要的妹妹，無論你怎麼更名換姓，我們之間的關係都是一樣的，不會變的，”白斯特爾已經看穿了她的心思，但她根本沒有要說服她的意思，“但是，你早該知道，沒有哪裏可以逆着世界規律而走，否則，那個世界必定要崩塌，包括你，也要死。”
“那就不包括你？！”奈伊兒猛地放下了茶杯，茶杯和桌子碰撞發的聲音很大，她的眼神也兇惡起來。
“對，死的人，只有你們而已，本來我就並不在乎你們的性命，只是你們存在即為合理，你們活着，存在着，在這個世界上，你們沒有過錯，過錯的人，也不存在。”說完，白斯特爾站了起來，笑了笑，故意的挑釁和威懾，她那雙眼睛，頓然間泄出了恐怖的顏色，彷彿猛獸捕食人類時的血腥，又彷彿高高在上的神明，但也只有一瞬間，而且那可能也是她故意的……但又有可能是她本來的姿色？！神明？她是神明？！
“我知道了。”奈伊兒嘆了口氣，像失戀一樣無神的雙眼瀰漫著死屍的灰暗深沉。
“那麼，告辭。”
奈伊兒可能是被嚇住了，一面對白斯特爾就渾身不舒服，也許是因為，自己太愛她了嗎？又或許是太恨她了……
白斯特爾離開了五十四號，當然，不會再回來。
“……主人！”
白斯特爾停下了腳步，但並沒有回頭，“在這個世界，把傳送地點設在大街上不太好吧？”
“……那……那個……我……”
“邊走邊說吧。”白斯特爾絲毫沒有不知所措的跡象，她獨特的做風。
“啊……嗯……”「BLACK」跟了上去，“我是「PURIFICATION」結束后的全記憶者，包括「WHITE」也是，但是現在的情況下，我也不可能再回去跟隨貝吹尤特大人了，所以請讓我繼續跟隨您吧……”「BLACK」低着頭和白斯特爾解釋。
“你過去跟隨的主人都死了哦。”
“嗯。”
“你也可以選擇做一個自由人，像人類一樣活着，做殺手或者其他正當職業哦。”白斯特爾邊走邊不在乎的勸說她。
“我無法理解那種生活，也不可能在自己一個人的情況下好好活下去，因為我……很多情。”「BLACK」似乎是在那繁雜的記憶海洋之中理解了自己。
“你會為現在的決定後悔，並且痛惜不已。”
“……我不想做選擇了，無論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我不在乎未來。”「BLACK」抬起頭，走到她身邊，堅定地回答她。
“布萊克，現在起你的名字叫做布萊克，是一個學者，住在瑟伏特，興趣是做黑魔法的研究，對白斯特爾有獨特的忠誠，無論白斯特爾說什麼都會聽，並付諸行動。”白斯特爾把自己的言語彙聚到指尖，成為一個黑色的光點。
光點瞬間飛向了「BLACK」，「BLACK」接下了光點，疑惑地看着光點。
“收下這個信仰，植入自己的潛意識，否則不要跟隨我。”白斯特爾停下來，仍然還是那副冷漠似融雪一樣的微笑，雙眼的氣魄緊逼着他人的心靈。
“我知道了……”「BLACK」閉上眼，光芒瞬間進入了她的大腦，當白斯特爾確認了她的意識后，點了點頭。
“那麼我們走吧，布萊克。”
白斯特爾一跳，就跳上了屋檐，飛奔向了皇城，布萊克也緊隨其後。
“請停下吧，你還是不願意放過他嗎？他對我來說很重要。”貝吹尤特擋在了兩人面前，“所以……”
“不要客氣，無論我如何死亡，他都絕無可能逃離劫難。”白斯特爾用牙咬破了手腕，用血凝結成白色的匕首，緊握手中。
“……”貝吹尤特拿起法杖，用魔法帶着白斯特爾和布萊克瞬間出現在斯格爾伊，“好。”她雙手握住法杖，拔開法杖成為雙刀，向白斯特爾砍過去。
白斯特爾向側一閃，一刀下去，被貝吹尤特用另一刀防住，貝吹尤特趁機往後一閃，合併雙刀，“「IMPRISONED」！”
“「RELIEVE」”白斯特爾的血絲捆住了布萊克的手，直接解除了貝吹尤特的魔法。
“……”貝吹尤特又一次拔出雙刀，飛向白斯特爾，一刀擋住白斯特爾的攻擊，一刀切斷了血絲，可血絲居然一瞬間又連接了起來，她嚇得立馬往後一閃，褪去。
白斯特爾一刀過來，貝吹尤特似乎是想到了新的計謀，雙刀把白斯特爾推向了布萊克，一刀迅速砍斷所有血絲。
“……”白斯特爾一瞬間沒有反應過來，她並沒有用過這個計謀，難道是殘留了……她的腹部瞬間被刺穿，一個血色的法陣在她的身體間展開。
“布萊克，離開這裏，自己活着。”白斯特爾向著眼前的貝吹尤特微笑着放了一個傳送魔法，並且瞬間抹除了布萊克的記憶。
“主人！”瞬間，眼前的人消失了，白斯特爾的身體又一次被無數鐵鏈貫穿，她早就習慣了。
“你的靈魂為什麼會分開……”貝吹尤特從她的身體裏發現了奇怪的事情。
“因為我是神。”
“你……不是神……”貝吹尤特摘下眼罩和赤色的美瞳，半蹲在她面前，“你是誰，回答我。”她用了控制的力量，但卻絲毫無用。
“無可奉告。”
“這不是你真正的身體吧？你的身體在哪裏？！”
“無可奉告。”白斯特爾毫無波瀾地看着貝吹尤特，像一座冰封的雪山一樣。
“……是嗎……那你又何嘗不是個漏洞……”雙刃從貝吹尤特的手上落下，刺入白斯特爾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