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狡辯
付松實又問了村裡其他一些老人,都罵甄強和周彩利是不肖子孫,他在山上呆不住了,第二天上過墳后就和周炳陵匆匆下山了。
他本想把這事告訴戴爺爺,但回去才發現戴凈植的病情加重了,醫生叮囑了好幾次不能受刺激,好好養着還能再維持一段時間。
“他們竟然這麼狠心?”明靜聽完還是有點不相信,“那可是甄強的親媽啊,怎麼能下得了手?我還說甄強是被冤枉的,這麼看,那女的很可能就是他殺的。”
“不管怎麼說,戴叔叔身體越來越不樂觀了,先告訴嬸子,讓她小心點。”付程嘉也沒想到,“也不知道老實這孩子知不知道這事,我再去打聽打聽。”
“我最近會看着周彩利的,這可不是孝順不孝順的事了,簡直就是謀殺。”
付程嘉第二天就找到甄老實,把他喊了出去。
“老實,你奶奶當初是怎麼死的?”
甄老實從來沒見付程嘉這麼嚴肅過,當時就有點怕了,哆哆嗦嗦地回答道:“叔,你怎麼突然又問這個事,奶奶是十年前生,生病死的。”
“你胡說,松實去過你們那裏了,村裏的人說你奶奶根本不是十年前死的,是你們不願意帶她下來,她當初也不是被你爺爺救了,是被拐賣上去的。”
“松實,松實弟去山裏了?”甄老實聽到這些話更不知道怎麼應對了。
“你老老實實跟我說,不然你們一家子都得進監獄,那可是殺人啊!”
“進,進監獄?”甄老實一下子腿軟了,跪在地上,“叔,別,別讓我進監獄,那都是我爹——我爹他當時不想帶奶奶,拽着我跑的,路上也是他失手把奶奶推下去的,叔,我當時也想救奶奶來着,但是我爹又罵我又打我,我實在沒辦法了呀!”
甄老實一邊說一邊竟哭了起來。
付程嘉聽到這話,一時間為戴凈植感到難過,本以為甄家是救命人,沒想到就是甄強他爹拐走了戴凈妍,害她一輩子困在山上,還被自己的兒子嫌棄,最後慘死。
付程嘉推開了甄老實的手,氣憤地朝戴家屋裏走去。
“你婆婆是十年前死的嗎?”明靜也在問周彩利。
“妹子,你問這個幹啥?”周彩利愣了一下,“咋了?有啥事嗎?”
“松實回來了,”明靜說完注視着周彩利的眼睛。
周彩利很明顯慌了一下:“他,他去哪了?”
“你們從哪來的,他就去哪了。”
“不是,我就說這幾天都沒怎麼見松實那孩子,怎麼想到去那窮疙瘩了,他,他去幹嘛了?”
“他去給你婆婆上墳。”
“怎麼,怎麼不來找我們呢,老實——老實認識路啊,那山路可不好走。松實就上墳嗎?在那呆了多久?”
周彩利的話剛說完,就看到付程嘉氣沖沖地進來了,甄老實跟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耷拉着腦袋跟在他後面。
“你們怎麼狠心拋下我戴姑姑,又來騙我戴叔?你們有沒有點良心?!”付程嘉快被氣死了,恨不得現在就去監獄揍甄強一頓,虧他還為他找工作、讓他去夜校,虧他戴叔對他們這麼好。
“不是,程嘉,明靜,你們聽我說,不是那樣的!”周彩利一下子明白髮生了什麼,估計這甄老實把實話說出來了,村裏的人肯定也跟付松實說了不少閑言碎語。
“你們不知道,甄強是個暴脾氣的,”周彩利剛說了句話,眼淚就出來了,“我也攔不住他啊!他和我婆婆的關係一直就不好,我說他幾句,他不是打就是罵。”
明靜這次不願輕易相信眼前這個女人了。
“明靜,你知道的,我們村裡都是男人為大,沒有女人可以像你這樣這麼厲害,漂亮、會開車還會在外面打拚,我們都是聽自己男人的。甄強他恨我婆婆,剛開始下山連我都不願意帶着,我那段時間盡心儘力照顧他娘,想着要是他回來了,就把我婆婆也帶到城裏。可他回去后說他和你們撒謊了,不願意帶着他娘,那我——那我也沒辦法啊!”
周彩利也跪下來了,拽着明靜的褲腳,甄老實跟着跪在一旁哭着。
這要是被其他人看到,還以為是付程嘉和明靜在欺負村裡來的老實親戚呢。
“那個男人——那個男人我根本也看不透他,他背着我找女人,還殺了人,你們說——我敢反抗他嗎?他動不動就是棍子、刀的,我也沒有辦法啊!”
周彩利的哭聲越來越大了,引得戴凈植老伴也過來了。
“你們這是幹什麼呢?”她一進來看到周彩利和甄老實跪在地上被嚇了一跳,“老戴都聽到了,你們別嚇他,他要好好休息的。”
明靜便把事情原委說了一遍,戴凈植的老伴聽完只感覺頭暈得厲害,明靜把她扶着坐在了旁邊的沙發上。
“你們——你們怎麼能幹出這麼喪盡天良的事!”戴凈植老伴指着周彩利,“還騙我們這麼長時間,我們供你們吃,供你們穿,結果連一句實話都沒聽到!”
“嬸,您不要太激動,”明靜怕她也出什麼事,便寬慰她。
“夫人,戴先生問您這邊發生什麼事了?”保姆從外面進來,看到這場面也被嚇了一跳。
戴凈植老伴深吸了一口氣:“什麼都不要和他說,我馬上過來。”
保姆便先過去照顧戴凈植了。
“我一會再來和你們算賬!”戴凈植老伴看了周彩利和甄老實一眼,由明靜扶着出去了。
“怎麼了?我聽那邊像是有人哭。”戴凈植見明靜和自己老伴進來了,有點擔心地問道。
“沒事,還在哭甄強呢。”戴凈植老伴強壓住心裏的怒氣,“別瞎操心了,那麼大個人了,就得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人,他和外面的女人不清不楚,還犯了罪,你還管他幹嘛?”
“畢竟是我姐姐的唯一的兒子,我這心裏總是過不去,但是也想不出什麼好的辦法。”
“醫生讓你多休息,別操心了。”戴凈植老伴輕輕拍了拍他的被子,“我不管他們,你得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