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葯

“怕什麼?不就是死了個女人么。”狗蛋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甄強他媽不都是你們弄死的？掉下懸崖？”

“你——你怎麼知道？”周彩利驚了一下。

“甄強哥告訴我的，說他有時候還會夢到老婆子眼睛一直睜着看着他，問他為什麼不帶她下山。”

“別說了，怪滲人的。”周彩利擺了擺手，示意狗蛋別說了。

“老實？”狗蛋突然指着周彩利背後說道。

周彩利慌忙轉過頭，看到甄老實扶着付正辛。

“付——付舅舅，你怎麼在這裏？”周彩利不知道付正辛有沒有聽到他們剛剛說的話，但是付正辛看起來好像有些惱怒。

“你們剛剛說什麼？”剛才的話付正辛都聽到了，他衝著周彩利吼道，“凈妍是怎麼死的？！”

甄老實在一旁手也開始發抖，這事情要是捅出來，也有他的份。

“我們，我們沒說什麼——”周彩利試圖辯解。

“他剛剛說的話我都聽到了！”付正辛舉起了手裏的拐杖，“凈植弟還把你們當親兒子親兒媳婦，你們對得起他嗎！”

“付爺爺，不是這樣，千萬不要告訴戴老舅——”甄老實也開始解釋。

“你們這些不肖子孫！”付正辛的拐杖打到了周彩利和甄老實身上，周彩利被打疼了，抓住棍子向後一推，付正辛一個沒站穩，摔倒在了地上。

“葯——葯——”付正辛剛剛受了刺激，現在又摔倒了，導致心臟病又犯了。

甄老實下意識要去付正辛兜里掏葯的手卻縮了回來，他轉過頭：“媽，要是他告訴戴老舅，我們是不是會被趕走？”

周彩利點了點頭，看了付正辛一眼，又朝四周看了看，沒有人，推了一把甄老實：“快走！”

狗蛋見狀立刻開溜了。

周彩利讓甄老實買點水果然後回家去，就說快到戴家的時候，付正辛說忘了給戴凈植買東西，就打發他去了，甄老實照做了。

甄老實提着一個果籃回到家，假裝不知道似的興高采烈地進了戴凈植的屋子：“付爺爺呢？他讓我給您買點水果，我買回來了。”

“付爺爺？”戴凈植愣了一下，“他沒來啊？”

“啊？”甄老實平時學的表演知識都用在這一刻了，“不可能啊，剛剛都到街口了，他讓我去買點水果，我就去了，他應該早就到了啊。”

“這——不會出什麼事了吧?”戴凈植有點擔心，“老付可有心臟病。”

“我出去找找。”甄老實忙扔下果籃，和保姆還有戴凈植老伴出去找了。

甄老實剛開始故意不往剛剛在的那個巷子裏找，最後還是戴凈植老伴說去那看看，幾個人才過去。

周彩利和狗蛋當時就是看準了那裏犄角旮旯的沒有人，所以付正辛在那呻吟了半天，也沒有人路過看到。

“在這！”戴凈植老伴驚呼了一聲，“天哪！快，快叫救護車。”

付正辛已經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保姆在路上找了一輛車把付正辛拉去了醫院，然後趕快通知了付程嘉和明靜。

明靜很快從報社趕回來了，付正辛已經進了急救室。

“老實，我們不是讓你看着我爸嗎？出去跟着點他，也不知道這是受什麼刺激了？”明靜還不知道具體狀況。

甄老實把經過說了一遍，明靜才徹底慌了：“躺在地上已經一動不動了？那葯也沒吃？我還以為是——”

明靜焦急地走來走去，根據甄老實的描述，她總覺得怕是情況不好，她本來以為是很快送到醫院的，但是聽他們那麼說，付正辛很可能掙扎了好久才被發現。

急救室的紅燈沒過一會滅了，醫生從裏面走出來，看了明靜一眼：“很遺憾，送到這已經太遲了，我們儘力了，請各位節哀。”

“不會的，我爸他——”明靜又急又難過又自責，一下子連話也說不出來。

下午的時候，付程嘉趕回來，他一下子接受不了，趴在病床前不肯離開。

“你是他的兒子？”早上的醫生不知為什麼又回來了。

付程嘉點了點頭。

“有件事，還是想和你說一下，病人確實是心臟病導致心功能迅速衰竭而離開，而且是受了很大刺激導致的。”醫生看着付正辛的屍體，“應該不是自然突發的，而且病人的股骨頭摔壞了。”

“您是說我爸可能是和什麼人爭吵過？”付程嘉聽出了醫生的一點言外之意。

“我只是一名醫生，不是警察，這只是我知道的醫學事實，並不是想引導家屬任何揣測。”醫生拍了拍付程嘉的肩膀，“如果後續對病人身體等有需要了解的，可以來找我，節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