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重生歸來
“詩涵,我來看你了。”
聶宇跪在墓碑前,雙眼通紅,指甲深深刺入掌心之中,殷紅的鮮血順着指縫流淌而出,染紅了墳前的泥土。
墓碑上寫着:愛妻蔣詩涵之墓。
“我對不起你!”
聶宇跪在墳前,不住地捶打着自己被打斷的腿,悲痛欲絕。
當年,為了給母親治病,他入贅蔣家,做了蔣家的上門女婿。
妻子蔣詩涵雖然待人冷漠,不苟言笑,卻從未虧待過自己和自己的家人。
可短短半個月,曾經令人羨慕無比的家庭,卻只剩下了他獨自一人。
而這一切,都是拜康有良那個人渣所賜!
康有良是龍城豪門康家的少爺,一直都垂涎蔣詩涵的容貌。
被拒絕後惱羞成怒,不僅對蔣詩涵的公司進行了大規模的商業打擊,甚至不惜買通媒體記者大肆污衊蔣詩涵,最後逼得蔣詩涵身敗名裂,跳樓自殺。
聶宇想要為妻子報仇,卻根本不是康有良的對手。
不僅報仇不成還搭上了兩條腿,徹底淪為了廢人,就連他的父母也相繼離奇死亡。
一段又一段通入心扉的記憶,浮現腦中。
“蒼天,你為何對我如此不公!”
聶宇悲嘯一聲,胸口突然一陣刺痛,一口鮮血噴涌而出。
緊接着,他眼前一黑,意識漸漸模糊,陷入混沌之中。
他感覺自己好像置身於輪迴之中,各種各樣紛雜的記憶湧入他的腦海。
有帝王,有將軍,有俠客……
那些記憶,熟悉又陌生。
“嘩啦!”
一盆涼水潑下,刺骨的寒意讓他瞬間清醒。
“啊?!”
聶宇驚醒,茫然地打量着周圍。
周圍的牆壁雪白,在他面前站着個身穿白大褂的中年人,此時正黑着臉瞪着他。
這人……
好熟悉!
聶宇還沒緩過神來,黑臉男人便指着他的鼻子罵道。
“上班時間居然在這裏睡覺?你好大的膽子!”
“哼!一個中醫學徒,對醫術一竅不通也就罷了,居然還如此懈怠,真當這醫院是你想來就來的?”
“不想干,就趁早給老子滾蛋!”
隨着他的訓斥,周圍眾人也看了過來。
看着那熟悉又陌生的面孔,聶宇心中充滿了震驚。
這是怎麼回事!?
“郝……郝主任?”
“難道我重生到了十年前?!”
聶宇鎮定了下來。
剛才,在輪迴中他意外想起了一些記憶。
一個慈祥的白衣老人,含淚將他推下一個叫做“輪迴井”的地方。
“徒兒,這是你最後一次重生了。”
“為師觸犯天道,給你存了你前九世的末微本領,望你……”
接下來的話語,便完全聽不清了。
只有“九世”“本領”“徒兒”三個詞語,分外悲愴,讓他每每想起就鼻子發酸。
“難道……那個老人是我的師父?”
聶宇情不自禁地問自己。但如今沒人可以解答。
他說……給我一些本領?難道我現在變強了?
聶宇十分好奇,
他雙手握拳,精力瞬間集中。
轟!
無數磅礴的知識和氣力,猶如江河一樣湧向他的腦海和身體。
感受到強大的感覺,聶宇心中振奮無比。
“感謝那名老者讓我變強。”
“如今,我聶宇已不是草芥,定要改變上一世的一切!”
“詩涵,這一世我會讓所有欺負你的人付出血的代價!”
他咬牙切齒,眼中火焰竄動。
此時,他感覺自己腦海中多出了很多東西,雖然封印了大部分,但足以讓他在這一世守護好自己的愛人。
“這人別是個傻子吧?”
“真不知道,這樣的廢物是怎麼進龍騰醫院的。”
“呵呵,你們不知道吧,聶宇是個上門女婿,憑着他老婆的關係,才硬擠進我們醫院的。”
“原來是這麼回事啊,靠女人吃飯的軟蛋!”
其他幾個實習生趁機毫不留情地諷刺道。
聶宇眉頭頓緊,正在這時一位站在最角落的女孩兒卻站了出來。
“這裏是醫院,大夥都少說兩句吧。”
女孩面容青澀,眼眸中卻透着一股堅毅,寬大的白大褂掩蓋不住她傲人的身材。
聶宇記得女孩的名字,叫沐雪晴。
女孩實習期間對自己挺好,實習之後便沒了聯繫。
郝主任還想訓斥幾句,可這時走廊里卻響起了急促的鈴聲。
“叮叮叮——”
聶宇心頭一驚。
這是醫院的一級警告,發生了什麼?
就在此時,一個身穿白大褂的護士急匆匆的闖了進來,氣喘吁吁地道:“郝,郝主任,您快去看看吧,十八床的病人快不行了!!”
“什麼?!”
郝主任臉色頓變,如臨大敵般立即收拾東西,帶領着眾多實習生,奔赴手術室。
“常老爺子?這是怎麼了?”
郝主任接手病人,立即開口詢問病情。
“突發性腦溢血。”
助手匆忙說道,“老爺子下午還好好的,突然之間就犯了病,沒有任何徵兆。”
常老爺子?
聶宇眼前一亮,他對此人印象深刻。
常家是龍城豪門之一,家財萬貫,在黑白兩道都有極為廣泛的關係網,而常老爺子正是常家的掌控者。
前世,自己也曾參與過這場急救,但老爺子最終還是不治身亡。
“滴滴滴!”
監護器的蜂鳴聲愈發急促。
“快,準備搶救!”
郝主任大喝一聲,立即帶領助手開始忙碌了起來。
可是,常老爺子的處境仍舊不樂觀。
檢測顯示,老爺子腦子裏已經形成了血栓,情況危急。
老人的臉上呈現出一股不自然的灰,看上去隨時都有可能會死去。
主治醫生見這狀況,不由得搖了搖頭。
“太晚了。”
“他的血管栓塞位置太多了,現在就算做手術,也來不及將所有栓塞清除掉,搶救也只是白費力氣而已。”
“通知家屬,讓他們來見老爺子最後一面。再晚,恐怕就來不及了。”
未久。
手術室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腳步匆忙,甚至沖在了自己保鏢前面,着急忙慌地闖了進來。
那男人進來,立即衝到手術台旁。
看到心率儀上漸慢的曲線,他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誰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中年人眼眸通紅,聲音低沉卻令人心悸。
“常……常總,我們已經儘力了。”
郝主任一臉無奈。
“老爺子發病太迅速,而且……老爺子一直都有病根,他的腦血管栓塞接近五成,即便是做手術也沒有用。”
“郝萬忠!你說這話是怪我父親了?”
常總的臉色陰沉到極致,空氣彷彿都要被凍結了一般。
“這些年,我給你們龍騰醫院前前後後投資了上千萬,為的就是你們能時刻控制好我父親的病情,現在你跟我說無能為力?真當我常家的錢是給你們做慈善的!?”
“我告訴你,這錢我能給你們,也隨時能夠收回來!今天你們要是救不回我的父親,我就讓你們龍騰醫院倒閉!”
郝主任平日裏在醫院挺橫的,可在這位手眼通天的常總面前,他卻只能低着頭,像是個鴕鳥似的。
其他的大夫也全都低垂着頭,大氣都不敢出。
良久,郝主任才怯怯地開口:
“常總,我們真的儘力了,這種情況別說是龍騰醫院,就算是華佗在世,也救不了老爺子。老爺子現在這樣對他來說也是種折磨,依我看還是……還是打安樂吧,這樣老爺子也能走的舒坦些。”
他話音落下,常總身體一顫,雙眼瞬間泛紅。
父親辛勞一輩子,還沒怎麼享福,他豈能接受老人家就這麼離開!
可事實擺在眼前,龍騰醫院的水平在全省乃是全國都是頂尖,他們下了通知,只怕真的無力回天了。
正當他打算點頭同意安樂之際,耳邊突然傳來一身冷笑。
“會死?我看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