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分封建制

為了跟巴菲特見面，常東把自己所掌握的金融投資策略重新整理了一遍，用儘可能符合老爺子的知識結構的預言來講述出來。當然，如果巴菲特真正關注他的投資課程的話，應該早就知道怎麼回事兒了，現在如此做準備，是為了能夠對得起這100萬美元的午餐，尊重長者！如果是隨便一個後生，他才懶得準備呢。

可是真正見面之後，卻變成了巴菲特給常東上課。

“你知道什麼是漂亮國的遊說制度嗎？”

常東：“不是很懂。”

巴菲特表示：“年輕人，其實，這是一種合法的貪污腐敗制度，因為加入遊說公司的都是曾經的政界達官顯貴，只有他們的人脈能擔任公司的核心人員。而所有的政府官員都有不成文的規矩，或多或少，都必須給遊說公司面子，因為自己退休以後，很可能去的地方，就是曾經來求他們辦事的遊說公司。”

常東：“哦……”

巴菲特：“你看你在漂亮國沒有什麼發展業務，就是因為不懂得融入這套遊戲規則，還有，這套規則還包括必須給各種慈善組織和主流媒體供奉。我看到你總是diss慈善組織，也沒有給主流媒體提供資金。所有的媒體都在哭窮，盈利的媒體幾乎沒有，可是為什麼他們幕後的老闆還是個個賺大錢呢？因為只有通過他們這些中間商，信息才能被很好的操控，一旦一個人有了錢，就必須融入這個資本主義的遊戲規則，這是我想對你這個年輕人所說的。”

常東汗顏：“多謝老爺子，我還以為你對我的投資方法有興趣。”

巴菲特：“我把你的視頻看了，當然知道你的價值，我已經老了，芒格也老了，我希望把伯克希爾交給年青一代去運營，你現在不是缺資金嗎？成為伯克希爾的合伙人，你就不缺錢了，但我怕你不認同我們玩兒的這套遊戲規則。”

常東何等的機靈，立刻浮想聯翩：“那麼，給做市商高昂的提成，也是金融腐敗的一種咯？”

巴菲特：“沒錯，你也可以這麼看，瑞銀跟高盛、摩根士丹利相比，為什麼就是二流的投行呢？訣竅就在於高盛、摩根士丹利在漂亮國，比瑞銀更樹大根深，會經營人脈，試圖繞過做市商的金融創新，會遭受失敗的。但做市商也有他們存在的價值，成熟的國家都有中間人制度，腐敗永遠存在，問題不在於有沒有腐敗，而在於形成制度。貴族永遠都存在，只是改換了一個名稱。

你的所謂的蘇黎世商學院，可能永遠也無法變成大名校，儘管你現在賣力地宣傳你的畢業生薪酬全球第一。因為你並沒有融入到遊戲規則中，資本主義的規則，那些老牌的名校也是一部分，他們的人際關係盤根錯節，牢不可破，一般人看不明白。”

總聽說“建制派”，現在經過老爺子提醒，常東終於明白了什麼是建制派，原來就是構建一套成熟的制度的潛規則啊，圍繞着潛規則的一切，都是建制派的一部分，任何試圖打破規則的人都會遇到天花板。怪不得有錢人個個變成差不多的模樣——做慈善、假大空演講、給遊說公司塞錢，把don’tbeevil之類的口號偷偷改掉……

巴菲特繼續循循善誘：“你知道英美特殊論的特殊，到底在哪裏嗎？我總結一下，就是英美法系，保護冒險者，對於違法犯罪採取寬容的態度，無罪推定這個東西，其實在資本主義看來，是有套利的空間的。漂亮國更是冒險者的樂園，像你這樣非法採用數據就會被罰100億美元的人，在英美法系幾乎是不可想像的，所以，你可能還不清楚自己的對手是誰。其實，你的金融模式觸動了所有的金融建制派的利益，所以他們會很有默契地聯起手來給你使絆子、上眼藥。”

跟老爺子一席話，真是醍醐灌頂啊，既然老爺子這麼熱情把自己“畢生所學”傾囊相授，常東覺得聽聽老爺子想要什麼。

巴菲特：“我剛才說了啊，我年紀大了，希望找個繼承人，把伯克希爾發揚光大，你不來試試嗎？你的到來，將為伯克希爾新增一位副主席，你的融資目標不是1000億美元嗎？稍微熟悉之後，你在伯克希爾可以用來操作的資金，很快就會達到這個數目。”

常東的目標可不是成為給別人打工的什麼副主席，他現在手中的現金已經有550億美元，就算扣除預計收購格芯的250，還有300億，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不過，他忽然非常好奇，跟巴菲特這種建制派富豪混在一起會不會看到與眾不同的世界？為了滿足好奇心，他決定接受這份Offer。

你說神奇不神奇，就在他正式加入伯克希爾之後，整個金融界、輿論界的風向都變了，吹捧和讚美佔據了主流，還責怪漂亮國政府不作為，拱手把核聚變發電的巨大市場讓給歐洲和中國，各種智庫也像吃了葯一樣，開始建議政府也斥巨資引進縛影士能源的發電站。

當然，常東也順理成章要給各種的大學、慈善機構、諮詢機構捐款，給各大媒體投放巨額的廣告費，在自己的社交媒體上嚷嚷着核聚變能源是未來，為了保護地球，全球人民應該聯合起來，立刻轉向清潔能源，諸如此類偉光正的東西。

全世界都讚美“神奇少年”長大了，不再皮。

給伯克希爾當副主席倒是賺不了多少錢，但魁蜥資本在金融建制派的默許下，開始發力，建制派主動帶節奏，吹捧7%的年化收益率，對實力這麼雄厚的公司來說，非常有吸引力。本來一個月才100億美元的融資，現在半個月就達到了500億美元，加上原本的550億，他能操控的資金，果然如巴菲特所言，再次達到千億級別，姜還是老的辣啊。

在奧馬哈先知的幫助下，常東又獲得了一個榮譽博士學位，來自達特茅斯大學的塔克商學院，這個商學院可可厲害了，被建制派商業媒體評價為全球第二，僅次於斯坦福商學院，甚至高於哈佛商學院。

一般人可能聽都沒聽過達特茅斯的大名。

常東也亦步亦趨地地跟成功人士一樣，把自己在本科時代給別人當護工的真實故事改編一下，變成催人淚下的心靈雞湯，拿去達特茅斯做演講，忽悠不懂事的學弟學妹們。

而且，他準備把自己在泡妞時候的哲學用在灌雞湯這件事上，雖然長得像反派，但是習慣了就好了，有人長得像外星人還照樣到處當青年導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