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大數據

常東所說的朋友的公司，就是在黑客馬拉松上認識的朋友，然後一起出錢搞一個植髮公司，公司要湊夠100萬，常東出了5萬，成為最小股東，不知道自己卑微的身份能不能給毛叔叔爭取到一個保安的職務。

創始人兼CEO是一個叫孫志行的30多歲的程式設計師，公器私用，把公司自己的設備先用在自己身上，現在剃了個光頭，大家背後都叫他光頭老闆。

常東把毛叔叔（毛興發）帶到孫志行面前，道明來意，孫志行說：“我們智行植髮現在剛剛初始階段，恐怕還不需要保安，當然，我們設備很貴，我都是自己住在公司的，現在最重要是生意不好，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別人家的植髮公司生意都不錯，就我們不行，我們技術也不錯啊，雖然剛剛唯一的一個合格的醫生走了，可是我也會啊，反正是機械人植髮，我跟醫生也沒區別嘛。保安不需要，銷售員需要的，提成好商量，我們現在降價了，一根頭髮10塊錢，銷售員提成五毛！3000根頭髮就能賺1500！怎麼樣？有沒有興趣干銷售？”

毛興發覺得大有可為，表示：“可以，有底薪嗎？”

孫志行看了看常東，雖然是最小股東，好歹也是股東，就說：“本來是沒有的，但是常總帶來的朋友，當然要另眼相看，1000的底薪，不過，每個月需要帶來兩筆生意才行哦。”

常東卻發現一個重大問題：“孫總……你剛才說公司唯一一個合格醫生走了！這業務怎麼展開？你親自上手，會不會非法行醫啊！”這貨之前是一個程式設計師，懂個屁的手術啊，萬一出事，不好弄啊，自己好歹也是小股東。

孫志行：“沒事兒，我是法人，我是大股東，你怕什麼！生意人都是逼出來的，等你創業你就知道了！”

常東的腦門掉下三條黑線，有點後悔參加這個不靠譜的項目。

不過，毛興發非常樂觀，答應下來，並且立刻開始工作，詢問大家有什麼可以打電話的名單。

孫志行：“這個我有，從數據公司弄來的，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中年人，身心疲憊，對人生產生了懷疑，容易掉頭髮。你可以挨個兒對他們進行電話銷售。”

常東在一旁看着毛興發打電話，打了十幾個，沒幾個數據是靠譜的，毛興發不禁抱怨：“這數據公司的名單會不會過時了？這數據明顯對不上號啊。”

孫志行也在旁邊看着，說：“將就點吧，公司草創階段，數據是免費的，一個朋友贈送的。”

常東搖搖頭：“草創階段也不能這麼草率，我來想想辦法吧，你們先忙着。”

常東出手可就厲害了，他問黑客老大“滿樂意”要了一份基因檢測數據，能做基因檢測的人本來就有錢，一萬多塊錢一次呢，裏面有300多項目，其中就有容易掉頭髮的基因，再跟年齡匹配，嗯，這就不錯了，非常合適的銷售對象。

這份數據獨家提供給毛興發，果然生意立刻大有改善，如果要這門生意維持盈虧平衡，至少每個月要成交20萬，才能付得起銀行的按揭。僅僅是毛興發這一個金牌銷售，就足以維持平衡，讓孫志行非常高興，經常下班之後跟毛興發一起吃飯，表示要升他為營銷副總。

滿樂意給的數據這份巨大人情當然也不白給，滿樂意要常東解決卷積神經網絡的問題，因為在聊天中發現常東的數學天分非常高，能夠把非常艱深的數學掰開揉碎來講清楚，這就是為什麼他製作的物理學視頻，蹩腳的剛剛學會的德語，依然能夠吸引訂閱和會員。

這蹩腳德語物理學視頻，深深地把博士生導師勞永逸都吸引了，在給他的博士生吳婷發博士證書的時候，就不免感慨：“你找的這個合作者太厲害了，我看他真的有可能去蘇黎世聯邦理工，如果有人推薦的話。”

吳婷吃了一驚：“你知道他是誰了？”

勞永逸：“知道了，天下無難事，只怕有心人，想到你父親把手稿留給他，不就猜到了嗎？真是百年難得一見的人才，我準備當他的導師，到時候你就是她師姐了，當然，他只是本科，我竟然為了一個學生重新收本科生，如果他也讀我的博士就好了，像你這種挂名弟子，簡直就是敗壞我的名聲，什麼都沒學到，要不是看在老吳的面子上……”

吳婷很不高興：“行了行了老師，你都說過好多遍了，女博士頭銜太可怕，你看我到現在還單身，啊，不對，我好像脫單了啊，這傢伙竟然好多天沒找我，是什麼情況？”

勞永逸：“誰？哪家青年這麼幸運？”

吳婷有點扭捏，忽然間從一個滅絕師太級別的女博士，變成了不諳紅塵的小女生，看得勞永逸直呼新鮮。

不過，勞永逸也沒多想，忽然嘟囔了一句：“我有個侄女還在讀高中，今年高考，非常漂亮，不如我介紹她和常東認識，這樣說不定能讓常東回心轉意，不再想出國……”

吳婷大吃一驚：“NO！”

勞永逸：“怎麼？”

吳婷：“……這樣對常東不公平，他應該出國深造，去愛因斯坦母校，成為第二個愛因斯坦！”

把導師糊弄過去之後，吳婷回頭就給常東發了條消息：“不許去見勞永逸的侄女兒。”

常東看了這個消息，莫名其妙，正忙着製作一個拆解卷積神經網絡的視頻，中文的，就沒放在心上，他有一個很奇怪的脾氣，不懂的且直覺覺得不重要的東西就放下，不理不睬。

中文視頻，那才是發揮他真正實力的場所，果然還是母語靠譜，製作完畢，他神清氣爽，感覺棒棒噠，比德語視頻好100倍，想必會讓滿樂意非常滿意的。

有人能讓你在短時間內從一個門外漢到一個精通一個行業80%知識的專才，最後的20%那是需要非常可怕的多年的磨練才可能掌握的，而常東的視頻，就是專門讓你從80%進階到95%的，再精進，常東自己也不懂了。

這樣的視頻，絕對震撼人心，即使是一個高級程式設計師，碼農寶的創始人滿樂意也對常東製作的解釋卷積神經網絡的視頻震驚了，以至於他強烈推薦給所有碼農寶的用戶，不僅在自己的社交網絡上推薦，甚至還在碼農寶的官方消息上強烈推薦。

這個視頻的效果真是拔群，以至於有一個創業公司的CTO給常東發消息：“我想跟你聊聊，我們公司是做自動駕駛的，最需要人工智能方面的人才，年薪最低50萬，100萬也不是不可能。”

常東：“自動駕駛啊，很難的啊。”

CTO：“我們有獨門秘籍，我們正在製造一種仿真氣囊車，撞上人也不會出人命的那種，然後就可以開車上路收集數據，AI就是大數據，因為我們的車子有這個特殊本領，可以進行肆無忌憚地各種騷操作，所以比友商的數據更好，只有我們有可能突破中國的極其複雜的路況。”

CTO還發了一段效果視頻來給常東鑒賞，常東果然來了興趣，前往他們公司去一探究竟。

之前特斯拉吹牛說他們收集的數據天下無敵，可是自動駕駛遲遲不能上市，就是因為他們不可能讓用戶採用騷操作，這樣就不可能獲得騷操作數據，這個氣囊車的概念真是太棒了。

所以這家名為AirAuto的公司出現了一個奇特的現象，CTO拉攏了一大堆的名校碩士博士來聽一個本科三年級的學生來講課，看到會議室里坐滿了人，把常東嚇一跳，沒見過這場面，非常恐慌：“喂，大家別誤會，我只是來玩一玩，你們怎麼……”

高材生們非常饑渴，他們已經被常東對卷積神經網絡的理解所折服，紛紛舉手來問問題，還好，有問題的話，常東就可以發揮了，因為他是真的理解，不是理解萬歲。

如果把卷積神經網絡的知識算作100分，在場的高材生大約是85分，跟常東這個95分的理解非常契合，可謂相談甚歡。等兩個小時結束之後，常東才後悔莫及，卧槽，這不是免費給人上課了嗎？太不划算了，被設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