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新的目標

一夜無事，因為常東對何田田的胴體沒有任何野心，不可能無事生非。所以，這一夜過後，何田田終於下定了決心要去韓國做手術，以便一雪前恥，讓常東跪下來求她，她還果斷拒絕，就是這麼傷心。

雙簧視頻算是黃了，現在何田田沒有心情製作視頻，這種形式對她來說是一種分分秒秒的痛苦，她和梅根的塑料友誼似乎也出了問題。

這段時間比較閑，跟吳婷、梅根和何田田的愛恨糾葛都告一段落，人類果然是喜歡積累負面情緒的動物，在一個地方呆久了，總是這樣，生活就是這樣。

這個學期很快過去，顯然常東又沒有好好學習，這次倒是沒全掛，而是掛了一半的課程，寒假來了。

有公司贊助舉辦了一場黑客馬拉松（編程比賽），常東好奇去參加了，當然沒獲獎，他的水平沒那麼高，但是，認識了很多有趣的校友，其中一個跟他講了一個有趣的秘密，原來，很多福利好的國家的程式設計師，年薪幾十萬美金，拿出一部分來讓中國的程式設計師代工，自己啥都不用干，就這樣，中國這邊的碼農可以拿到2000美金一個月，這位叫滿樂意的同學，已經幹了2年多，攢了4萬美金了，正在籌備一個自己的創業項目。

項目名稱叫“碼農寶”，專門用來登記第三世界程式設計師，悄悄給發達國家程式設計師代工，比特幣結算，超級保密。特別是有些程式設計師，是在家辦公的，老闆本來就看不見人，只是看提交的代碼，真是第三世界程式設計師的黃金時代啊。

生活不易，這種薅資本主義羊毛的好產品，應該大力支持，反正常東覺得這個產品真是不錯，創意極佳。

常東也註冊了一下，需要考試才能獲得上崗證，這考試並不簡單，常東沒日沒夜現學現考花了一個禮拜才搞定，然後獲得了“新人”的證書，如果合作愉快，隨着代工代碼數量的增加，以後可以逐級晉陞成小白、撲街、老白、小神、大神、白金和名家。

當然了，現在項目還是初級階段，沒有任何人是小白，都是新人，大伙兒都在一個群組裏，聊天打屁，互通有無。

群里有一個30多的程式設計師，據說已經干不動了，正在考慮自己創業，忽悠大家投資一個給禿如其來的老闆植髮的項目，購置一台手術機械人，機械人老貴了，全價1000萬，首付要100萬，這個項目啟動資金要150萬，老碼農當然不夠錢，像讓大家入伙湊錢。

常東對這個項目挺感興趣，不過，他只能拿出5萬塊，勉強當一個蚍蜉股東。

他忽然想起跟吳婷的5萬塊錢的論文代工，連續趕工半個月，把論文初稿完成了，然後腆着臉去找吳婷要潤筆費。

吳婷面無表情，常東則硬着頭皮滔滔不絕把論文講了一遍，表示：“90%能行，你看我們能不能結算一下？我最近需要錢，把20萬還給耿茂才之後，我真沒錢了。5萬塊錢對我很重要。”

吳婷很鄙視他的為人，不過，論文質量還真的不錯，她把5萬塊錢轉到他賬戶，但說：“第二作者就別想了，不想跟你扯上關係。”

常東：“好的，謝謝，我只要錢。那個……吳穹教授的手稿，我可以複印一份嗎？我現在對他的學術思考非常感興趣，純粹興趣，如果方便的話。”

吳婷：“拍照就可以了，不要拿走。”

常東點頭同意，開始用專門的複印拍照模式來拍照，還真的有這種app呢。

“姐，我走了。”

“嗯。”

常東告別了吳婷，開着他的藍色特斯拉到附近的公園散步，順便在手機上看剛才的手稿照片，看着看着，心中一動，似乎覺得想到了一個關鍵——可能要拿到歐洲大型強子對撞機的數據，用來進行分析，有可能解開物理學標準模型的一個秘密。

看來不能再這麼得過且過了，他決定開始準備考研，不是國內的，而是能去歐洲留學的那種。

他在朋友圈表達了自己的想法，收穫了一堆贊，並且有一個同學表示，自己跟他想法一樣，想去歐洲留學，她是：梅林。

所以，他們可以好好聊一聊，看看能不能取長補短。

梅林來到常東在後浪公寓的蝸居，給他帶來了一套測試題，主要測試語言能力，常東這種自從上大學以來就沒好好學過的人，當然是非常糟糕的成績。梅林希望去英國留學，最不濟，也能去愛爾蘭，但常東野心比較大，想去蘇黎世聯邦理工，就是愛因斯坦的母校，這學校是歐陸排名第一的名校，當年愛因斯坦的班級，就四個人，可見培養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野心大，說不定失敗之後也能去差一點兒的，洛桑聯邦理工也行，甚至德國的也行，反正要學學德語。

大型強子對撞機主要在瑞士，在法國也有一部分，不過，既然學了德語，法國的學校就只能放棄了。

梅林對常東的野心表示讚許，言不由衷地表示“祝你好運”。

寒假梅林沒有回家，既然有伴學習，這些天，她都來常東這裏一起學習，她對自己的留學有90%的把握，常東就不一樣了，他認為自己最後能去的可能性低於50%，出於這個心態，他有點玩世不恭，學德語就買了一個智能音箱，用德語來跟自己對話，進展神速。

這些天，常東沒事兒就跟梅林科普為什麼德國的教育一度如此成功，竟然有超過50%的諾獎被德國人包攬（二戰前），主要是源於德國的前身普魯士的開明專制。柏林洪堡大學是現代大學教育的開創者，之前歐洲大學開創者是意大利的博洛尼亞大學，但是博洛尼亞是學生治校，比不上洪堡大學的教授治校。洪堡大學非常開放，愛因斯坦曾經在那裏當教授，都不用上課的，老愛的課程從來都晦澀難懂，連楊振寧都表示，自己完全不知道老愛在說什麼。

普魯士最出名的國王是腓特烈大王，他為人非常節儉持家，老爹留下的震驚世界的華美琥珀宮，沙皇來串門的時候，腓特烈大王轉手就送人了，根本不帶眨眼睛的。大家都知道猶太人在歐洲被**迫害，但是你知道為什麼德國有那麼多猶太人嗎？

原來，在腓特烈大王的時代，普魯士異常寬容，僅僅是來自法國的難民，就有30萬湧入普魯士，當時普魯士也就7、8百萬人口。對所有宗教，大王都寬容，著名的無神論者費爾巴哈，曾經是洪堡大學的神學院的教授，因為宣揚他的無神論主張被舉報，大王的政策是——把費爾巴哈轉到哲學院當教授，可見大王的治學理念是什麼。

那麼德國人的工匠精神來自哪裏？其實是來自新教改革，這也是從普魯士發端的一個改變世界的事件，古騰堡印刷機問世之後，天主教對聖經的解釋權的壟斷被逐漸打破，神學家馬丁路德發起宗教改革，跑到普魯士避難的很多都是新教信徒，新教其中一個主要的核心理念，就是把對上帝的虔誠，轉化為對自身職業的敬業，馬丁路德解釋，去教堂禮拜是偷懶，只有敬業，好好乾自己的本職工作，才是上帝賦予你的天職，這就是德國的精神支柱。

因為天天鼓吹德國好，梅林表示：“乾脆你去德國算了，別瑞士了。”

常東：“能去洪堡大學、格丁根都是極好的，不過，我的目標非常明確，就是蘇黎世聯邦理工，德國大學是順便的，做好兩手準備。”

被常東這麼一忽悠，梅林的目標有些動搖，到了寒假快結束的時候，她已經決定，跟常東一起學德語，當然，她的目標非常現實，歐陸第一名校是不可能的，德國大學還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