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工具人
眼前是個如同鐵塔般的壯碩漢子，身上的疤痕像紋身一樣遍佈全身，身後裝着兩根短棍。濃眉大眼看着劉陽，眼中閃爍着精光，在他眼中，劉陽宛如一頭羔羊般溫順，他隨手即可捏死。
“龍幫沒有人了嗎，怎麼派你這麼個毛頭小子出來，趕快投降別等會就沒機會了哈哈哈哈。”
“鹿死誰死還不一定，蠢貨。”雖然這麼說，劉陽還是很重視眼前這個敵人，打起十二分精神，欲要出手。
“呸，小畜生口氣到底不小。等會在你求饒的時候看你還會不會這麼硬氣。”虎爺飛步上前，朝着劉陽的頭一拳砸去。
劉陽早有防備，也是一拳打出，兩拳相碰在喧囂的人群也是響亮得很，兩人各是後退了幾步。劉陽將手背在身後，沒想到開場的敵人力氣這麼大，無往不利的力量竟然拼了個不相上下。
“就這？你還沒我力氣大呢？猛虎幫是沒人了嗎，派你這個廢物出來送死。”劉陽嘴上不饒人，罵就完事了。
“小王八蛋，是勞資小看你了，再來。”說著，壯漢再度一步踏出，朝着劉陽打來。
一手接住壯漢的右手，虎爺的左拳又狠狠地朝着劉陽的肚皮打去，劉陽找到攻擊的空隙，一腳狠狠揣在虎爺的胸膛上，虎爺見狀不妙，化拳為爪，狠狠地抓在劉陽的腿上。接着踹出去的力量，劉陽也是甩開了虎爺。
第二次交鋒，兩人都受了不輕的傷，虎爺被劉陽一腳踹的嘴角流出了鮮血。而劉陽褲子已經破碎了，五道深深地血痕很是矚目。
“好強，這人還會一些格鬥技巧，身後的武器還有用出來。”劉陽大口喘着氣，沒想到自己上來的敵人實力就如此強勁。兩人的一番試探下，自己就挂彩了。
“好小子，氣力竟大的出奇。再試探下去恐怕有變。”虎爺根本沒管自己身體的劇痛，抽出短棍，身體稍向右轉，右腳向後方退了一步，雙腿屈膝馬步下蹲，渾身的力量集中於右腳，擺出架勢，雙手持短棍，虎目緊緊盯着劉陽。
劉陽感覺像對面這個男人鎖定了，只見虎爺右腳向左腳跟踮步，左腳邁出一步，兩棍收於腰間，左小臂護於左胸在拳頭下，利用扭腰送胯的力量，將棍子直刺劉陽的喉嚨。同時彈踢劉陽下腹刺擊胸部。
不過劉陽也不是什麼好與當的角色，狠狠一拳攻擊臂外同時側閃身。右手拿住虎爺右手腕，同時左腳上步，左膝內收扣住對方的右腿，右手封住虎爺欲要掙扎的手臂，左拳拳心向上，以拳輪為力點，向著虎爺頭部劈砍而去。
“擒拿，好小子。”身體被劉陽鎖住，虎爺被劉陽一手刀狠狠打在頭上，摔倒在地上陷入昏迷。
劉陽唯恐有詐，迅速欺身上前，雙腿狠狠鎖在虎爺的頸，胸上。雙手抓握在虎爺的一支手臂牢牢地控制在自身夾緊的雙腿之間，並使其貼近劉陽自己的身體。只要虎爺想反抗，劉陽立刻讓脫臼，而且憑着現在的力量，說不定廢了他也不無可能。
裁判眉頭緊鎖，朝着一邊打了打眼神，不甘心地宣佈，“這場比賽，龍幫劉陽勝。”但比賽勝利的獎金卻沒有發放給劉陽，裁判解釋道要打到最後一併算清。
在場的人眾皆嘩然，誰也想不到看起來就弱小的劉陽，竟然把盛名已久的老牌打手虎爺打敗了，而且是敗的這般徹頭徹尾，一旁的青派猴鬼子眼神都有些凌冽，到手的鴨子不是他欲想的那種隨意玩捏。叫來自己的一個幫眾耳語了一陣，猴骨子臉色的微緩緩浮現，饒有興趣的看着劉陽。
而龍幫這邊都是一片叫好，大家都有些難掩心中的激動，賣力地叫嚷着陽哥牛皮。而陳東眼眶裏面滿是淚水，忍住沒有流出來。誰也不知道他在這個幫主位子的壓力有多大，自己苦心經營的幫會和兄弟們，都因為劉陽自己的幫會才得以保存。
“劉陽，我陳東欠下了你一個天大的人情，這次謝謝你。”同時，陳東也被劉陽表現出來的實力有些震驚，一些擒拿，地面鎖技劉陽看來是此中的大師，各種招式行雲流水，沒有一點拖沓。沒想到，自己還是小瞧了劉陽。
“說不定，能贏下5場比賽。”說著這話陳東眼中有着一些熱切，3場比賽贏下來能保留下龍幫，但如果5場比賽說不定自己就能得到更多的資源，再也不怕隔壁市猴鬼子的欺壓了。陳東真的希望眼前這個少年能給自己帶來奇迹。
而眾人的心思不同，劉陽心裏有點恍惚，自己的第一次比賽竟然就離死亡是那麼的近，稍有不慎倒在地上的人就是他了。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究竟有幾斤幾兩，剛才全靠陸老頭暗中教會了他一招半式才勉強獲勝。
“這困獸斗比我想像的要兇險得多。”劉陽剛下場腿就有點軟，渾身滿是冷汗，幸虧有龍幫的兄弟接應，否則還要在這麼多人面前丟了臉。
因為比賽是輪賽制，所以劉陽贏下一局就可以休息一會兒再比。陳東招呼了自己的手下給劉陽舒展筋骨，自己則是關切的問候劉陽。
劉陽腿上面的傷口早已結疤，簡單清理過後也就沒什麼大礙了，龍幫幾人無視了周圍或試探或討好的眼神，觀看着其他選手的精彩比賽，畢竟只有知己知彼才能做到百戰不殆嘛。
“這怎麼可能，本來氣血虧空的厲害，筋脈近乎堵塞。怎麼只是口傳他一些防身技巧，竟都施展開了。”陸老頭在黑書中也有些震驚。劉陽的武學基礎很高，這些只有領悟了訣竅的東西，僅僅只是聽了一遍就能完成施展開，而且不弱於一些練了幾十年的武學大師。
陸老頭對劉陽越來也感興趣了，他身上的秘密太多太多了。不管是心火索命陣，還是幾乎枯竭的身體，彷如是人為地把他廢掉了。那麼到底是哪方恐怖的勢力呢？竟然能培養出當世近乎絕跡的五行體質。
陸老頭斷定劉陽身上絕對隱藏着大秘密，甚至是把他自己拋棄的勢力可能都遠遠比不上的龐然大物。陸老頭有些無奈，自己總是愛多管閑事，自詡公正，無形中捲入了許多未知的漩渦中。
“當年那個有機會探入那一步的人我沒有保護好，那作為唯一傳人的劉陽，老朽就好好幫他一把，看他能在這九界達到何種地步吧。”陸老頭無牽無掛，已經幾百年沒有人能打開古書解開封印，早就想收劉陽為弟子，也就對劉陽給予厚望。
後面的戰鬥比劉陽那樣的小打小鬧更有看點，對戰的兩人實力相當，但都沒有像劉陽那種一招制敵的效果。兩人鏖戰了數個小時，都只剩下一口氣跟對方互拼。八角籠流出了一層又一層血，兩個人的身體都有些變形了，周圍觀眾打的很是過癮，朝着兩人不停叫罵著。
劉陽眼睜睜的看着兩人以死相搏，最後以一人沒有呼吸，一個人還有着一口氣結束。但劉陽覺得，碩果僅存的那個贏家也是時日無多了。心裏越想着越有些不甘心，如果說黑龍盟只是為了自己幫會的強大，就讓自己分支幫會的最強互相廝殺，這不是一筆很虧本的買賣嗎？
這樣下去，大家的王牌都死絕了，各個幫會不就像是拔了虎的牙一樣嗎？而且這些大聲叫罵的人似乎不是黑龍盟的人，還是社會上的各種名流。心裏不禁有些冷，自己竟然無形中淪為了他人玩樂取笑的工具。
“東哥，咱們出來說點話。”劉陽站起身來，走向一處陰暗處。
“好。”為人老辣的陳東哪裏不知道劉陽所想，無奈一笑跟着劉陽走出了困獸斗的觀眾席。
找到之前的包間，劉陽和陳東徑直走了進去，確認周圍沒人後，劉陽才緩緩開口。
“東哥，你們黑龍盟究竟是什麼意思？這是讓我們自相殘殺嗎？”劉陽有些生氣了，陳東開出的條件確實很誘人，但卻很兇險。劉陽不知道陳東的為人，是否這次比賽他只是一顆棄子呢？會不會在他盡到自己所能之後，被陳東所拋棄呢？
“劉陽，請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陳東也很無奈，講起了黑龍盟的秘辛。
“民國時期，我們黑龍盟就成立了。開始還只是個小門小派，經過了一代又一代人的努力達到了現在的地步。”
“但因為如今的老盟主楊天龍去世以後一切都變了，他的兩個兒子為了爭權奪利真是無惡不作，多次開設內戰，將盟裏面的許多親信兄弟都殺了個乾淨。”
“我當時那只是個小小的紅棍，只能跟着上面的人調遣。”陳東一想起之前做過的事，在外面聲名遠揚的混混大佬不禁淚流滿面。
“本來整頓完幫會就是元氣大傷，沒想到這兩個王八蛋竟然去賭博，欠下了10億債務。”
“可這哪裏是元氣大傷后的黑龍盟所承受的起的呢？所以他就和這地下黑市的人交易，打着試試幫眾的力量的旗號表演給這些名流觀賞，並且開設賭盤牟利，放任兄弟們廝殺，輸了的人就要被其他幫會吞併。”
劉陽也有些愣住了，沒想到這困獸斗的緣故僅僅是因為這兩個混蛋欠下了一筆債務。
“不過劉陽兄弟，我陳東發誓不會犧牲掉你的命，打不過就認輸。認輸誰也不能傷害到你，你能來幫我們，我就已經很感恩戴德了”陳東再三保證，就差給劉陽跪下了。
劉陽見眼前這個漢子誠意十足，也就無奈一笑，“行了東哥，我知道你的難處，我會儘力打贏三場比賽的。”
正說著這話，門外傳來侍者的聲音。劉陽的第二場比賽要開始了，這次他的對手是青派的人，鬼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