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還是救人

魚真香皺了皺眉，道：“你們心真大，還有功夫在這兒磕頭，孩子沒淹死該凍死了，還不回家？”說罷，她哆嗦着起身往家走去了。

趙志友媳婦突然叫住她，她回頭一看，趙志友媳婦把自己的棉襖脫下來，往魚真香下身纏，“褲子沒法脫給你，蓋上棉襖，多少能暖和點......”

又有人解下自己的棉襖，往魚真香身上蓋，下身，也有婦女把棉襖給她纏腿上，她覺得自己就是笨重的熊二，都快邁不開步子了。

她覺得這是她書穿以來，做的最有意義的一件事，現在，是她救了這個孩子，不知是被自己感動了還是被人們遞過來的溫暖感動，反正，她的眼睛，濕了，這是她身上唯一的溫熱。

這個時候，幾乎整個村子的老少都跑過來了。

龍玉江來的比較晚，不過他雖然跟在人群後面，出挑的大個子非常扎眼，他隨便扒拉着身邊的一個村民，兩手比劃兩下，那人想也不用想，就知道他要問什麼，於是跟他說了兩句：“大勇掉冰窟窿了，魚真香去救人，不知道啥樣了呢！”

龍玉江明白了，魚真香去救人，他腳下不由加快了步子，走到人群處，大手左擋右擋左拉右拉，沒出幾秒，他就把自己送到事故中心點，只見那個大胖丫頭走兩步就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快成一個大肉球兒，他驀地心疼，趕緊過去，二話不說，將身子往魚真香面前一蹲，見魚真香眨了眨眼不肯上，或者說，她根本上不來，自己便將手一伸，把魚真香拉到後背上，人們看出啞叔的意圖，紛紛過來幫忙，七手八腳的把魚真香送上啞叔寬厚的脊背。

“好暖......”這是魚真香第一個感受。

魚真香只是覺得身前貼着別人身體的那一塊兒地方暖，她的冷是透在骨子裏的，冷的她想睡覺。

“啞叔，我困了，我，我想睡呵......”

啞叔背對着魚真香，聽不見她說什麼，但他能感受到她在他耳邊呼氣，他怕她睡着，使勁的晃蕩了兩下，劇烈的顛簸把她震醒了，走一路，他總是在她剛剛要睡的時候，把她震醒。

人們跟着啞叔慌慌的往村裡跑，他們覺得自己跑出了一身汗，勉勉強強能跟得上健步如飛的啞叔。

到了啞叔的家門口，人們停下了，神情有點無措。

“咋不給背到她息家呢？”

“就是，龍元呢，龍元咋沒見影呢？”

“這個啞巴，你把侄媳婦兒背到你家算個啥事兒？”

......

人們大都不知道魚真香剛跟龍元辦了離婚。

雖然不知道人們在說什麼，但啞叔知道人們在絮叨，他不想知道，嘭的一聲踢開自己家那扇破門，回身哐啷一聲給門關上，反掩，一眾人們被他堵在外面目瞪口呆。

啞叔把魚真香放在炕上，自己跳上去，扯了乾淨整齊的被褥鋪在炕上，然後將濕淋淋冰冰涼的魚真香的外衣全部脫下來，再把人抱到褥子上去蓋好。

啞叔脫完自己的衣服扯開被子時，猶豫了一下，臉色倏的變紅。

最終，他進去了。

他用自己的體熱去暖魚真香的涼，手腳，前面，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