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姜維投敵
劉閃揮手示意,鄧芝接過急表后念道:
“永安太守,平東將軍,臣鞏志,誠惶誠恐,頓首上言:吳將全琮、周舫、孫桓,攻城三日,城中軍士,死傷近半,城池將破。將軍姜維,駐軍城外,遲遲不援。伏望陛下,火速增兵,馳援永安。臣尊軍令,死守永安,誓報天恩。”
“陛下,姜維屯兵城外,這是抗旨!”
“陛下,永安休矣!”
“陛下,請速派援軍!”
“陛下,請速派宿衛軍,押姜維回成都處斬!”
眾文武大臣無不驚慌失措。
劉閃一言不發,暗自回憶着自己了解的歷史:
諸葛亮死後不久,姜維於238開始了第1次北伐,與魏國大將郭淮激戰,相持於南安;公元262年是姜維第11次,也是最後一次北伐,從來沒有歷史資料提過姜維有抗旨的行為。
影視劇中唯一提過的是,姜維第9次北伐中原時,困鄧艾於祁山,大勝就在眼前,劉禪被人迷惑,連發三道詔書讓姜維退兵的情節。
對於姜維抗旨的做法,劉閃也不理解。他沒有懷疑歷史的記載,而是擔心自己救下魏延的舉動,是否會引發某些事情的改變。
劉閃前兩天就在擔心這件事情,因為不論在《三國演義》還是《三國志》中,諸葛亮死後,都沒有南中叛亂和吳國犯境的記載。
蜀道難行,就算現在從成都發兵,就算兵士馬不停蹄趕到永安,至少已在三日之後,根本就來不及救援永安!然而,劉閃還是不願放過保住永安城的渺茫可能。
劉閃環視眾臣后問道:“北伐將士剛剛返回成都,人困馬乏;此去永安路途遙遠,誰願前往?”
“末將願往!”
“末將願往!”
“臣亦願往!”
……
鄧芝、吳懿、廖化、張嶷等人都願前往,毫不猶豫地上前請命,甚至楊儀、費禕等文臣也願帶兵前去,劉閃見眾臣都願效命,自然十分滿意。
“廖化!”
“臣在!”
“你引5000精兵火速救援永安!如果永安城破,可退守朐忍!”
廖化領命離去后,劉閃又讓鄧芝和張嶷各自領兵5000,分別前往漢豐和羊渠。這樣一來,三城將呈犄角之勢,就算永安城破,巴東郡也不會快速失守。
“陛下!末將願引兵5000,與廖將軍同去!”吳懿上前一步慷慨激昂地說道。
“吳將軍,你在外征戰多年,好不容易回來一次,就在成都休養幾日,先去看看吳太后吧!”
“陛下……”吳懿叩首,頓時老淚縱橫。
“去吧!”劉閃嘆自嘆息着,蜀軍將士近年連續在外征戰,就連吳太後跟自己的哥哥也難得見上一面,何況普通兵卒!
現在的蜀中號稱有20萬精兵,其實能打仗的僅有10—12萬人,其餘全是運輸、後勤或老弱殘兵。
此次北伐之後,漢中留了2萬精兵嚴防曹魏;姜維、廖化、鄧芝、張嶷各引兵5000,剩下的8萬餘人立刻分散在成都附近的小城修整。
劉閃知道永安城的重要性,但是現階段,他最多只敢投入這2萬兵士!因為這個時代的戰爭兵員投送效率不高,後勤補給也跟不上。更重要的是,這些兵士都需要修整,也要防止其它地方有敵犯境。
幾名將領不敢延誤,立刻引兵出發。劉閃按照諸葛亮的遺命,對幾位文武官員加以封賞:加封蔣琬為丞相、大將軍,錄尚書事;加封費禕為尚書令,同理丞相事。
加封吳懿為車騎將軍,由於吳班、廖化、鄧芝、張嶷出征在外,只能等其回來后再作封賞。
“陛下!臣楊儀早於蔣琬跟隨先皇,近年又隨丞相南征北戰,為何還比不上蔣琬?”楊儀忿忿不平地問道。
“此番封賞乃是遵從丞相遺命,楊長史不必掛懷!”劉閃說道。
“若是丞相遺命倒也罷了,反賊魏延亦有加封,抗旨的姜維也受加封,這又是何故?”
費禕厲聲喝道:“楊長史!休得胡言亂語!你這是輕君之罪!”
“輕君?此言差矣!”楊儀手執朝笏上前一步說道:“陛下,昔日丞相新亡,若我領全軍投魏,恐怕不會低於長史之職吧?”
“楊儀!休得放肆!你身為臣子,怎能這般跟陛下說話?”譙周大怒道。
“反賊加封,有功不賞,蜀漢將亡啦!”楊儀哈哈大笑道:“昏君!連姜維也要抗旨,真是昏君!”
“反賊?”劉閃大怒道:“楊儀!你讓魏延斷後之時,可曾向他明言這是丞相遺命?”
“我說的就是臣相說的,這有何不同?”
“來人!將逆臣楊儀拿下!”蔣琬高舉相印大喝道,殿外幾名宿衛軍蜂湧而入,很快就將楊儀拖出殿外。
“陛下,楊儀口出狂言,對陛下不敬,理當問斬!”
費禕、董允、郭攸之、尹默、吳懿、譙周等人紛紛上前,請求將當庭辱君的楊儀問斬。
劉閃猶豫片刻后說道:“楊長史跟隨先帝和相父多年,也算是勞苦功高,現在朝中正是用人之際,就先投入大牢,待永安和南中之事平定后再說吧!”
“報!”一人急至殿內報告道:“陛下,探馬來報:姜維並未領軍入永安城,他將巴東郡各處糧草集於北井小城,動機不明!”
“陛下,北井位於永安之東,若順水而下可直達吳國巴東,姜維此舉恐有投吳之險!”蔣琬擔憂地說道。
“陛下,不可不察啊!”費禕上前說道:“永安四面被圍,姜維繞過永安去往北井,此舉確實詭異!如果他向北可至魏國上庸港;如果往東,水、旱兩路皆可到達吳國巴東,往南可至吳國建始,姜維若想投敵,哎……”
“姜維本是降將,他集巴東郡糧草於北井,投敵意圖很明顯,陛下應早做決斷!”
不僅僅是眾臣,在這種情況下,劉閃也認為姜維有投敵的嫌疑,急忙問道:“吳班、高翔二將可有異動?”
“稟皇上,尚未得知!”報信使者說道。
“再探!不論何時,一有情況馬上來報!”劉閃長嘆口氣:“鞭長莫及!咱們能做的都做了!散朝吧!”
劉閃無奈起身,心裏很不是滋味:剛才探馬報來的消息,至少已是昨日發生的事情。這個時代的通信實在不便,根本沒法及時了解前線發生的一切。
黃晧見劉閃悶悶不樂,想到這幾日他性情大變,生怕自己碰上釘子,只能緊跟在後,不敢插嘴半句。
一人手提木箱匆匆往永寧殿方向趕去,劉閃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陛下,這是宮中太醫令,想必是永寧殿有人生病,小奴這就前去打問!”
“不必,隨朕去看看!”
劉閃最擔心張雁生病,到了永寧殿後,生病的恰好就是張雁。
醫官正在給她把脈,劉閃關切地問道:“雁子,你這是怎麼了?哪裏不舒服?”
“陛下,您不必憂心,臣妾這不是什麼大病,她們偏偏要傳太醫令,這才驚動了陛下!”張雁不悅地盯着幾名婢女。
“陛下!”一名婢女微蹲行禮后說道:“皇后老是嘔吐!她吃什麼就吐什麼,又不肯傳太醫令,奴婢不敢懈怠,這才斗膽請醫官過來!”
“做得好!賞錢2000!”
“陛下聖恩,小婢拜謝!”
“陛下不必擔心!”醫官打開木盒,拿出一塊淡黃色的石頭狀物品說道:“張皇后是久吃生冷之物,以致脾胃寒涼,這才引起嘔吐涎沫。”
醫官敲下黃豆大小的塊狀物送到張雁手上,繼續說道:“娘娘只須日服兩次生硫磺,緩緩加大劑量,覺得胃部微溫即止,不出一月即可痊癒。”
“醫官,你沒搞錯吧?硫磺也能做葯?這能吃嗎?”劉閃不可置信地問道,突然心頭一緊,似乎想到了什麼。
“陛下,下官願以全家性命擔保,此方必定有效,絕不會傷到娘娘的鳳體!”
張雁倒是不在乎,大膽地將這塊硫磺塞入口中,只是嚼的時候如同嚼沙,這滋味確實不太舒服。
“這年代竟然有硫磺?”劉閃拿起桌上的一大塊硫磺仔細觀看,少時又滿懷期待地問道:“醫官,你們既然能找到硫磺,能找到硝石嗎?”
“稟皇上:硫磺和硝石都是《神農本草經》中的必備藥材,宮中醫館自然不敢遺漏!”
“這……這……這真是太好了!”劉閃興奮地摟着張雁猛親了一口,然後欣喜地說道:“你把醫館裏所有的硫磺和硝石全給朕送來!”
“陛下,這硫磺和硝石可以入葯,但需對症才行,絕不可亂服!”醫官謹慎地說道。
“朕明白!哈哈哈!算了,我自己去取!黃晧!黃晧!”劉閃大叫道:“你把醫館裏的硫磺和硝石全給朕弄來,再去膳房取些木炭過來!還有,讓向寵將城裏所有的硫磺和硝石全部弄來,越多越好!”
黃晧也不耽擱,急匆匆地辦事去了,這一點確實討人喜歡,難怪劉禪會那麼寵信他。
“報!永安急表!”一名信使突然急速跑來,劉閃心裏已在“呯呯”直跳。
劉閃接過奏表,發現自己還是不認識上面的字,窘迫地問道:“雁子,你識字嗎?”
見張雁點了點頭,劉閃將奏表遞給她說道:“雁子,你幫我念念吧!”
“永安太守,平東將軍,臣鞏志,誠惶誠恐,頓首上言:探馬來報,姜維投吳,攜巴東郡之糧,順水下至吳境。吳軍三萬,猛攻永安,城中兵卒,已不滿千。臣以必死之心報國,伏望陛下速派援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