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要做整條街最靚的女老闆
對於肉包鐵的兩輪小摩托，吳牧是很久沒騎過了。
記憶里他是在大二下學期才弄了輛小林海，穿行於金陵的大街小巷，真正成長為一名金陵通。
所以他對這種兩輪小踏板並不陌生。
方寸大小的坐墊面積，加上高高翹起的角度，換做是趙欣來騎的話，他坐在後頭，身不由己地緊貼着不說，而且絕對會頂上去。
那就尷尬了。
所以這車他來騎，就是最好的安排。
不過吳牧擔心頂着人家，趙欣卻不介意包容着他。
吳牧很明顯地感覺到，背後的身軀很是放鬆，以至於熱量傳導面積有些大。
傳導面積增加，勢必帶來壓強減小，但隨之而來的熱度也跟着急劇上升。
這可是中學物理老師沒有講過的問題。
相比之下，雙腿只能被力壓着緊緊閉攏，更顯得這小林海局促擁擠。
但趙欣卻沒絲毫不適，在他耳邊呵氣如蘭道：“開得挺穩！”
這話深得吳牧之心，於是點頭道，“我是老司機。”
撲哧一聲，趙欣笑了，“你個十八九歲的小屁孩，再老能有多老？”
其實這話不是這麼解讀的，只是，算了。
吳牧沒有解釋，趙欣卻打開了話匣子，“有女朋友么？”
“今兒剛分。”吳牧沒什麼不好意思說的。
“這麼巧？那太遺憾了。”趙欣嘴上說著遺憾，扶着吳牧熊腰的雙手卻自然地環了上去：“那等條子掙了錢，打算做什麼？”
“還沒想好。”其實吳牧打算不少，但都不便多說，乾脆話題一轉道：“你呢，欣姐，下一步有什麼打算？”
本來就是隨便聊聊而已。
沒想到趙欣回答得格外認真，甚至滔滔不絕地談起了自己的想法和規劃……
這是真不拿自己當外人了。
聊至興起處，趙欣甚至直接在後座上揚起手臂高呼：“我要讓整條朱江路都知道我趙欣的名字！”
這是‘要做整條街最靚的女老闆’的節奏么？
雖然有些中二，但是真的霸氣。
吳牧不得不服。
這顯然不是一個只熱衷於做小生意的小女人。
而是一個有着明確規劃的聰明女人。
於是吳牧忍不住追問，“欣姐，你這麼聰明，怎麼沒考高中、上大學？”
結果趙欣的語調陡然黯淡下來，耳邊只有淡淡的呼吸聲。
得，這是把天給聊死了。
吳牧很後悔於自己的冒失，兩世為人，竟然還能和美女把天聊死。
太不應該了。
就在吳牧打算重找個話題打破尷尬時，趙欣突然開口了，“其實這是一個老套的故事，我上了高一，因為家裏窮，供不起我和弟弟同時上學，所以就輟學打工了。”
雖然是很老套的故事，但能說出口也需要極大的勇氣和信任。
所以吳牧果斷道了歉，“對不起。”
“這有什麼？”吐露心聲之後，趙欣乾脆把下巴擱在了吳牧肩上道：“你想知道，我都告訴你，就怕你不樂意聽。”
吳牧搖頭，“你願意說，我就願意聽。而且我相信你一定能成功！”
話音剛落，吳牧陡然覺得自己被包裹得更緊了。
這是一種更加信任的感覺。
也只有這個年代的年輕人，才對這種信任心存感激，甚至於推心置腹。
換做是二十年以後，人家頂多跟你說聲謝謝，就了不得了。
吳牧很享受這種被人信任的感覺。
更關鍵的是，此時的三言兩語，就能收穫這些信任，繼而搭上欣姐這條線。
這本身就是一種投機——關係投機。
更何況，欣姐這人，標準的川妹子，年輕漂亮，口齒伶俐，腦子精明。
僅僅22歲，就能在虎視狼巡的雄獅電子商城裏擁有自己的一方櫃枱。
妥妥的潛力股。
可恨自己前世竟然沒看出來。
看來上輩子不僅錯過了很多機會，同樣錯過了很多人。
一聲歡快地‘到了’，將吳牧從回憶中拉回到現實中來。
抬眼一看，小林海正停在中山南路的傣妹樓下。
作為後世被地溝油壓垮的連鎖火鍋店，如今在金陵是絕對的大受歡迎。
畢竟環境不錯，又物美價廉。
趙欣看中這裏，一點毛病也沒有。
吳牧有心想改個地兒，張了張嘴還是放棄了。
也罷，你高興就好。反正一回兩回的，也吃不死人。
從露天樓梯直達開在二樓的傣妹火鍋店。
裏頭人頭攢動，掩映在綠植林木之間，卻一點擁擠的感覺都沒有。
那些綠樹藤蔓雖然是假的，可是配合著涼風習習的中央空調，看着就覺得清爽宜人。
可見傣妹能火遍大城市，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至少這環境裝修上就下過一番功夫。
服務員同樣是統一着裝，帶着頭巾，繫着一條藍底碎花的圍裙，對誰都笑臉相迎。
尤其是見到吳牧倆人這樣的顧客，女服務員的話更多。
“歡迎光臨，二位請隨我來！”
抵達一個樹冠下的兩人桌，徵詢道：“這裏可以嗎？”
趙欣同意之前，不忘看看吳牧，見他不反對，這才定下來。
隨即服務員從圍裙兜里掏出菜單擺在二人面前，嘴上仍舊熟練地推介說：“二位想點些什麼？最近我們店裏推出88的情侶套餐，特別划算，二位要不要考慮一下？”
趙欣表情不變，眼神間卻偷瞄了吳牧一眼，發現對方正大大方方地表示：“你來定，我怎麼都行。”
既沒有沖服務員解釋說‘我們不是情侶’，也沒反對‘情侶套餐’的意思。
趙欣突然就覺得很開心。
等到滿滿的餐車推過來，一打的金陵干啤擺上桌，二人之間的推心置腹，便開啟了第二場。
一直到酒至半熏，趙欣美眸迷離，紅唇倍艷，方才意猶未盡地止住話頭道：“對了，今後你有什麼打算？”
不同於半個多小時之前的交淺言深，吳牧深知，倆人之間聊到現在這份上，如果自己還不拋出點乾貨來，雙方的關係很可能停留在一個不前不後的尷尬境地。
“我想開兩家公司，一家專註搞網絡域名投資，一家面向高校學生提供電腦的打包和售後服務，這方面還要仰仗欣姐多多支持喲。”
“天哪~”趙欣掩嘴驚呼，“你的野心不小哇，幹了這杯，我一定支持你。”
倆人碰杯一飲而盡。
趙欣這才繼續問道：“開公司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這方面你想好了嗎？”
吳牧點點頭，“我聽說東海大學在朱江路後面搞了個科技園，鼓勵在校大學生自主創業，有補貼和減免優惠。我打算了解之後就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