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她死了
洛天晴卻大喊起來:“師尊,你說過要保我的,你立了血誓,若是食言,你便萬劫不復!”
君湮月看都不想看她一眼:“本座是說過保你,但也只是保你魂魄不滅而已,並未說保你永生永世不受折磨。”
說著,他又對夜臨補了一句:“告訴閻王,好好招待,若招待不好,本座便親自招待他!”
其實在答應洛天晴的那一刻,君湮月便想好了要送洛天晴去十八層地獄,一層一層受盡折磨,永不超生。
夜臨背後一寒,連忙帶着大吼大叫的洛天晴離開了。
洛卿塵失聲笑着,這正是她想要的結果,比起讓洛天晴死,她更希望讓她生不如死。
如此,她也算為父皇,母后,和漣兒報仇了吧。
她笑看着君湮月,一步一步朝他走了過去。
她身上滿的血腥味,但君湮月卻沒有一絲嫌棄的心理。
“君湮月……”她喊到:“你為什麼不信我呢。”
若一開始,他便信了她,將洛天晴交給她,該多好。
君湮月心中的一根弦被觸碰,他有些慌亂的感覺:“我不是不信你,只是………”
只是那時的自己,對她是那樣陌生,心中雖然信她,可最後不知為何,說出的話,卻是對她將信將疑的意思。
他嘆息一聲,輕聲道:“我會救你的,我不會讓你魂飛魄散。”
他已經打定主意,就算逆天而行,他也要將洛卿塵的魂魄留下來。
“什麼魂飛魄散?”溫池疑問着。
他沒來之前,發生了什麼!
洛卿塵轉過頭,對溫池說到:“阿池,我用了兵解之術。”
否則,她也不可能在這麼多弟子圍攻中堅持這麼久,也不可能在君湮月手下走過那麼多招。
溫池:“………”
“君湮月!”
溫池怒了,他一鞭子朝着君湮月揮了過去,以君湮月的身手,這一鞭子他可以輕鬆躲過,但他沒有。
溫池的鞭子扎紮實實的打在了君湮月身上。
他的衣袖被抽破,立刻就出現一道血痕,君湮月眉頭都沒皺一下。
洛卿塵:“你為何不躲?”
君湮月垂眸看她:“這一鞭子,本座該受。”
溫池:“你該受的,不只這一鞭子。”
說著,他又要上前,可此時,洛卿塵的身子突然倒了下來。
“卿卿!”
“小師妹。”
溫池下意識的就要伸手去接她,可君湮月的速度更快。
洛卿塵的身子,逐漸變得透明。
君湮月將洛卿塵平放在地上,他揚起手中的劍,朝自己心口扎去,劍噗嗤一聲便沒入了他的心口,胸前立刻被染紅。
所有人大驚。
“帝座你幹什麼!”
“師尊。”
“聖君”
四周一片呼喊聲。
君湮月將劍拔出,將心口的血引出,在空中畫了個符陣,血紅色的陣法立刻出現在他腳下。
洛卿塵迷離着雙目,朝他伸出了手,生機逐漸消失:“師尊,不要………”
“卿卿!!!”
她的身子慢慢變得透明,溫池想要上前,卻被陣法擋在了外面。
陣法中,只有君湮月與洛卿塵二人。
洛卿塵沒來得及對任何人說一句道別的話,她的身子,便化成了金色的碎片,散在空中。
“卿卿……”
溫池的眼淚噴涌而出,他拼了命的想要靠近,卻根本進不去陣法之中。
陣中的君湮月依舊施着法,那些金色的碎片在陣法中四處飄着,似乎在尋找一個鑽出去的口子。
在洛卿塵的身子化成碎片的那一刻,記憶如潮水一般湧進了君湮月的腦海中。
那些他與洛卿塵在水澤相處的日子。
洛卿塵的一顰一笑,都出現在他腦海之中。
除了這些,君湮月腦中還出現一些其他的畫面。
似乎也是在很久很久以前,也有一幕似曾相識的畫面。
畫面中的女子,在他的眼前,化為碎片,消失在天地之間。
而今日,洛卿塵的身子,也在他眼前化成了碎片………
君湮月呼吸急促,他施法的速度更加快了。
不會的,他一定會留下她的。
所有人都看着陣法中的君湮月,瘋了一般的想聚起身邊的金色碎片。
可此時,天空中風雲變幻,突然一聲驚雷炸響在所有人耳邊。
與此同時,一道閃電從空中劈下,將法陣生生劈碎。
陣碎后,君湮月被震得口吐鮮血,單膝跪在了地上,空中又是一道驚雷。
他身邊金色的碎片如潮湧一般的涌了出去。
空中忽然颳起了大風,厚厚的雲層中居然出現一個金色的漩渦,將金色的碎片全都吸了進去,隨後消失不見。
空中又恢復成晴空萬里。
君湮月臉色慘白,眸子看向了天空,他強撐着站起了身子,左手竄得緊緊的。
溫池回過神來,他憤恨的朝着君湮月揚起鞭子,莫言幾人立刻上前替君湮月擋住了。
“君湮月,她死了,你讓她死了,你可知她這十一年來經歷了什麼,為了見你,她將碎掉的膝蓋骨硬是讓大夫全部取了出來,那種刻骨銘心的痛,她生生忍住了!”
君湮月踉蹌着步子,他推開擋在他面前的幾個徒弟,顫抖着聲音:“你,你說什麼?”
溫池冷笑着,有些自嘲:“若是我不說,你可能一輩子也不會知道。你可知她為什麼會那樣對洛天晴嗎,我從魔族救她出來時,她的指縫裏插滿了銀針,她的膝蓋骨被敲得粉碎,她渾身是血,整整昏迷了三年半才醒過來。”
“醒過來卻求着我去為她尋冰凌霜花,讓大夫取出她被敲得極碎的膝蓋骨,她的腿,養了七年才養好。而這七年之中,她每日都忍受着腿傷的疼痛,卻一聲不吭。她的腿傷養好了,第一時間便是去找你,而你如今,卻是怎麼對她的。”
君湮月腦中一片空白,他是怎麼對她的………
抱夠了嗎,抱夠了就送開…
他見到她的第一句話那樣疏遠,冷淡。
這句話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麼,對她而言,卻如同在心上扎針。
君湮月感覺自己有些呼吸不過來,他抬起左手,深深的看着緊握的拳頭。
“我不會,不會讓她死的。”
他等了幾千年,怎麼會再讓她就這樣消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