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 觀摩手術
“林護士，怎麼搞的？讓你記錄個體溫都做不好！誰叫你寫洋文的？會點洋文很了不起嗎？”
逮住林峰，不管有沒有外人在場，小玉嚴厲的指責他的不是。
掃過登記本上自己的筆跡，林峰苦笑不已，在米國這些年來，英文成了他的主要語言，信手拈來，倒是忘記現在是華夏。
不過，被一個跟他年紀相仿的女孩喝斥，老臉有些掛不住，“一時手誤，腦子混亂，下意識寫了出來，沒辦法，多會一門語言也是罪，偶爾犯混淆。”
“哼，成心的吧！”
隨即，小玉不甘示弱，嘰里呱啦說了一通。
大致意思說林峰崇洋媚外，把母語都忘記了，並且罵他是迷糊蛋。
以為林峰聽不懂日語，殊不知，比她說的還要好，只是不願顯擺罷了，黑着臉相當不悅。
以勝利者姿態，洋洋得意道：“聽不懂了吧？做人要低調，內斂，不要會點洋文，到處炫耀，重新抄一遍，交給冷主任，抓緊點，有些手術都排好了，以免受到影響。”
在護士站，林峰只得重新抄了一份，來到主任辦公室，放在冷紫煙桌子上。
“等下有台無痛流產手術，你在一旁觀摩，下次，當我助手。”
冷紫煙俏顏上依舊沒有表情，圓溜冷寒的眸子，不食人間煙火，從未真正直視過林峰，或許心裏的疼，無法抹滅，對任何男子心生戒備之心，林峰算不算是被她虐待，有待進一步考察。
“人流呀？我，我去合適嗎？”
想起下導尿管那尷尬一幕，竟萌生退意。
“一月之內，不僅是你的試用期，也是你學習成長的時限，在此期間，必須學會一個合格護士所具備的專業技能，否則……”
冷紫煙習慣的扯了下衣袖，話語間帶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這讓林峰很是不爽，心道這主有虐男傾向吧，為何處處針對他，誰能在短短一月內，成為技術過硬的男護士，不是強人所難嗎？
儘管心裏不服，嘴上應道：“儘力！”
“不是儘力，而是全力以赴！準備一下，馬上進手術室。”
冷紫煙到醫生辦公室，對主治醫師作了交待，帶上林峰和小玉，及另一名護士，趕往手術室。
不大一會，在小玉指導下，林峰更衣，洗手消毒、穿無菌衣，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一起進入一間手術室內。
“那麼慢，一點時間觀念都沒有！”
冷紫煙早已穿好無菌衣，白了眼林峰，劈頭蓋臉訓斥。
“林護士不會穿衣，所以，耽誤了點。”
小玉急忙解釋。
林峰默不作聲站立一旁。
“去，把她的腿放在腿板上。”
冷紫煙一邊打開無影燈，一邊下指示。
作人流手術的女孩，看上去很年輕，最多十七八歲，可能偷吃禁果惹的禍，惶恐不安的看向林峰，小臉上爬滿了稚氣。
奶奶的，是哪個畜牲禍害人家小姑娘，暗自罵了句，抬起對方修長白皙的大腿放在腿板上，姿勢跟生孩子一樣，屈曲放在腿板上。
進入手術室之前，麻醉師已為患者打過麻藥，這時起了藥效，女孩下體逐漸失去知覺，冷紫煙開始操作，並講解道：“採取宮腔鏡人流，優勢在於直視，無痛、微創，能夠有效避免穿孔、人流不全、繼發不孕和習慣性流產的發生，對身體傷害比較小……”
隨着胎塊取出，一台無痛人流術，在冷紫煙輕輕鬆鬆，不足五分鐘時間內完成，其熟練的醫技，令人嘆服，所有細節及步驟，全部刻印在林峰腦子裏，如果給他機會操刀，自信也能做下來，可能時間長短問題。
血氣方剛的林峰，在女孩沒做手術之前，那地方有着絕對的媚惑，當血肉模糊的時候，滿腦子的邪念和如潮水般退卻，儼然成了一名神情蕭然的醫者。
收拾好手術器械和衛生垃圾，女孩慌張着扯好短裙，掩飾住少女的羞澀。
“掛些消炎針，休息兩小時左右，再檢查一次，沒異常就可以走了。”
下好醫囑，冷紫煙率先離開。
林峰協助小玉和另一個護士，又忙碌一陣，終於離開手術室。
“把無痛人流手術，操作過程、細節及注意事項，詳細總結一下，明天交給我。”
在手術室門口，冷紫煙對林峰說道，隨後，又進入手術室。
我只是護士，不是醫生，幹嘛對我要求那麼苛刻？
林峰憤憤的揮了下拳。
剛回到護士站，還沒站穩，警報聲響起，其中一病人藥液下完了，叫去起針，身為男護士，勤快點，好心的到病房把針給拔了。
“護士同志，是那床輸完了，幹嘛拔我的針呀？瓶里葯還多着呢！”
一個術後患者，翻着白眼怒斥道。
呃，可不是嗎？還有大半瓶呢，林峰想着趕緊給她紮上去，一連扎了好幾針，都沒成功，手背鮮血直流，若得家屬和患者本人聲討聲不斷，僅口水差點淹死他，後來，還是小玉幫紮上的。
一代殺皇，落得什麼都不會，豈不是笑柄，搞得林峰悶悶不樂，曾專門上過急救知識，扎針，處理傷口，輕車熟路，今個怎麼了？弄啥啥不會！想了半天，總結出兩個字‘緊張’，過渡太快了，原本對婦科什麼都不懂，上來又下尿管的，又上手術台的，需要理清思路，冷靜處置，不可慌亂。
趁着這一會冷紫煙進了手術室，病房不忙，林峰衣服都沒換，去了前面門診樓。
中醫專家門診（1）室，門前人聲鼎沸，依然是長龍陣勢。
林峰僅是瞥了眼，進入隔壁的專家（2）室。
千柔不在裏面，一位滿頭白髮，鬍子拉碴的老者，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當聽到腳步聲，頹廢的道：“隔壁老扁頭醫術好，去哪兒看吧。”
林峰並不答話，直接坐在對面的位置，掃了眼專家坐診牌，國醫聖手：孫思仁。
“孫醫生，千醫生不在嗎？”
開門見山問了句。
“那丫頭有點事，一會過來，恩？你小子誰啊？”
孫思仁豁然睜眼，當目及林峰相貌時，蒼老的身軀顫抖不已，臉頰上浮現難以遏制的激動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