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夢中畫
東海冥影,南海離塵,西海元普,北海雲幽,雲幽的毀滅原本四大仙域數量成了三。天蕁未目睹離塵元普的富麗堂皇,已被冥影仙域徹徹底底折服。此仙域過於寬敞,對本就路痴的她帶來了挑戰,於是乎,天天黏着墨無錦告訴他心中的想法,“你既是神能否治治我這毛病?”墨無錦看着五歲小小的人兒風輕雲淡回了句天生的。
她無奈望着老天,母親是否如我眼下這般?唉!日夜愁來夜也愁睡也愁來醒也愁,土豆給她取了個綽號——雪小痴。
當然是背後默默地取,默默地喊,否則以她的性情它的鶴毛絕對保不全。
墨無錦本來想讓天蕁與他同住流光殿,可她怎麼都不肯,他便遂了她意願將其安排在離流光殿最近的幽閣。
由於兩處挨得甚近,天蕁經常趁墨無錦看書時搗亂,他並不生氣只用手頭的書輕輕拍了拍她腦袋,淡淡地道:“不懂事。”
呵呵,我喜歡。
幽閣由墨無錦親自佈置,譬如說哪裏擱置花草擱置什麼樣的花草,哪裏用錦帳用什麼顏色的錦帳,他不厭其煩一一做得很好。而後天蕁踏進房間的第一反應除了傻眼還是傻眼。
她不曉得,至始至終不曉得墨無錦為何對她了解得如此透徹,了解平時習慣,了解愛什麼不愛什麼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後來,一次偶然聽說推運之術,她便以為大抵冥影真君的推運術必比別人精了點,細了點。
可事實上,一個終未忘,一個始未記,一痴一傻執著罷了。
柔柔月光似流水透過窗欞瀉在房間內,地面斑駁一片,花草的倒影縱橫交錯於這片斑駁里,清靈而幽靜。
這樣的月夜,天蕁又做了夢。
卻是數夜相同的夢。
趴在床上,雙手撐起臉頰雙腿翹起來時不時晃動着,心想着墨無錦孿生哥哥和她那雙胞胎姐姐也太關注她了吧!夜夜夢裏相約,相約就相約唄,卻是那樣的場面。沒有情侶的卿卿我我也罷,沒有戀人的你儂我儂也罷,卻搞得凄凄慘慘悲催罷。
天蕁動了動身子,疑惑男子最後的行為到底是要幹什麼?越想越困惑越困惑越想。明明欲知的情節偏偏破碎同一點上,可謂吊足了她的胃口。麻利下了床穿好鞋,弄來文房四寶決定在書案進行一項偉大的工程——作畫。
她天生沒有作畫的潛質,繪一幅簡單的丹青至少要繪上好幾遍花大把時間才能勉勉強強看出所勾勒之物的原形。
所以,她實在不適合干這行。
然,眼下她突發奇想竟打算繪出夢裏的場景,擺好了宣紙蘸上墨汁,不禁有些同情即將出現筆下的男女,別說了,必是天神化醜男,仙女變無顏。
罪過啊罪過!
少頃,一幅夢中景完成了。對着宣紙輕輕吹了吹吹乾上面的墨汁,待完全乾好后,她細細端詳——驚呆了。
只因此畫太過逼真以至於在萬千畫中都能夠輕而易舉超然脫出。那玄青華服男子神韻舉止氣質以及看着女子蒼白無力容顏的墨眸夾雜諸多複雜情緒皆一筆一畫勾勒的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她居然,居然破天荒創了個奇迹,繪了幅絕世丹青,原來自己蠻有潛力的嘛!哈哈哈!叉腰幾乎仰天長笑,獨樂了不如眾樂樂,得在墨無錦面前炫耀一番。
嗯,好好炫耀炫耀。
將宣紙摺疊塞進衣袖,一股溜煙溜出了房門。剛踏出幽閣就撞見未眠,見是天蕁未眠正欲行一禮,小丫頭連忙擺擺手,她是個隨性的人何必在意那些虛禮,背着小手一副神秘兮兮感,問道:“錦無墨可在流光殿?”天蕁習了慣這樣稱呼冥影真君,害得眾人悉數認為作為他們老大的童養媳對自已夫君無禮放肆些是理所應當的,同時也更能體現他家真君的寵妻程度。
未眠理好面上情緒,隨即道:“真君確實在流光殿,不過……”他的話未完,天蕁再度一股溜煙消失了蹤跡,只剩未眠一臉無語。
門外的天蕁往殿內一瞥,嗬!人不少呢?一眼掃去張張儘是陌生的臉。他們神色略顯凝重,許是議論重要事件。她也不冒冒失失闖進去,躲在門外偷聽着。
“萬物皆在司凰神鏡顯形,這次女怨倒成了例外。”較為蒼老的聲音傳出。
她豎起耳朵。
“沒錯,定是有人想逆轉四傾劫的宿命。”
“若能扭轉這場宿命乃是一件好事。”
“是呀!靈妃的命運太悲慘了。”有人嘆息。
“這樣一來,最為失望的怕是那皇后了。”
“前些日子,君虞的護法為了盜取朝合潛入我朱暇,幸虧發現及時才避免神物落入惡人之手。”
“哦?杳華長仙如何?”
“出來。”平靜的嗓音飄入她耳畔,用腳趾丫也能想到此音除了墨無錦還會是誰?她背靠殿門,絞着手指自言自語:“他叫我出來,說明知道我在外面,得編個言詞讓他相信我沒在這裏。”腦瓜飛快一轉,開口慢悠悠:“雪天蕁不在這兒。”
結果,未發現她的仙人們目光齊刷刷投向聲源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