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針鋒相對
望着台下面色鐵青、一言不發的華夏學者們,金延吉的心中得意萬分。
作為半島醫學青壯派的領軍者,金延吉對於華夏的中醫的基本情況自然是十分了解的。深知華夏三大中醫家族厲害的他若是放在別的場合,定然不會大放厥詞,如此猖狂地宣揚半島醫學。
然而在這次的國際學術交流會,中醫參與的人數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也就僅僅是中醫系的幾個老師和學生而已。在國際學術界對傳統醫學不了解乃至排擠的情況下,金延吉向學者們展示半島醫學的優勢,無疑是出於私心。
“以金先生的意思,似乎對我們華夏的中醫十分了解?”
就在全場一片沉默的時候,一個年輕的聲音響起,許多外國學者們紛紛扭頭向後看去。只見一個穿着黑色中山裝的年輕人站在最後一排,由於階梯座位的原因,最後一排那個年輕的身影顯得遺世而獨立。
當初聽李南青介紹這個金延吉的時候,宇文佑的心中就有一股無名的火氣。年輕氣盛的他平日待人接物都極盡客氣,但是在中醫這個信條一般的領域上,宇文佑不允許有人在他面前大放厥詞。
“這位小朋友,雖然你是華夏人,但以我行醫這麼多年的經驗看來。對於中醫,我比你懂得應該更多一些。”對於有人站出來打斷他的講話,金延吉感到有些意外。但看到對方不過是個少年,他很快就放鬆了下來,臉上的表情也復歸和善。
接過工作人員遞上來的話筒,宇文佑居高臨下地看着金延吉,“體驗這種事情可不是空口說出來的。一個七老八十、終身呆在歐洲的人,無論如何不會比一個入行三年的廚子更懂川菜。”
“小朋友,看你的年紀,應該是這個學校的學生吧?還沒有入行就對這個問題肆意發表評論,應該反思的人難道不是你嗎?”金延吉對於華語的修辭倒是十分精通,很快就明白了宇文佑那句話之中的意思。
“不好意思,金先生在對我一無所知的情況下就作出如此輕率的判斷,這很難讓我信服您的專業水平。”宇文佑拿着話筒,靜靜地站在原地,“自我介紹一下,我從事中醫行業至少也有十幾年了,手下救治的人至少也有幾萬人了。不知道金先生覺得我還應該反思么?”
雖然宇文佑的話乍聽十分滑稽,但是金延吉從他那認真的表情判斷,這二十歲出頭的少年說的八成是真的。
“小夥子,或許你已經入行很多年了。但是國際上既然一直沒有流傳過你的信息,說明你在這一行還是不夠出色啊。”金延吉思索了一番之後,對着宇文佑緩緩說道。
宇文佑聽罷,冷笑一聲說道,“我不知道金先生到底懂不懂中醫,但基本的嘗試您至少應該有一些,否則您也不應該說出這樣的話。”
金延吉臉色有些難看,“你說我沒有常識?”
“稍有常識的人都會明白,中醫拿到國際上交流,無非就是華夏、島國和半島幾個國家之間的交流而已。”宇文佑的臉上滿滿都是嘲諷,“若非在中醫行業浸淫多年,歐美學者是很難理解中醫的內涵的。你口口聲聲稱半島醫學強大,莫非在座的學者們能夠聽懂你們的理論么?”
宇文佑的話讓金延吉瞬間啞口無言,平心而論,他真的沒有把握讓這些金髮碧眼的學者們聽懂自己的理論。這是根植於民族之中的文化差距。
“不要說我了,就算將國內最好的中醫請來,在座的學者們估計也不認識吧?我們華夏的學者畢竟不像貴國學者一樣熱衷於交際,華夏還有許多的病患需要救治。”宇文佑目光灼灼地盯着金延吉,言語之中的衝勁卻是越來越強。
聽完宇文佑的話,在場很多華夏學者面色都好看了許多。他們個個地位顯赫,雖然對金延吉的言論有所不滿,但是礙於身份,他們不能宣洩自己的不滿情緒。
如今宇文佑一番刻薄之中充滿憤慨的言辭,很好地說出了他們的心聲。對於這個年輕人,在場的華夏學者都不約而同地高看了一眼。
“雖然你說得有道理,但你並不能證明我們半島醫術不如中醫。”被宇文佑一串連珠炮說得有些懵,金延吉反應了半天,最終支支吾吾說道。
宇文佑點點頭,“的確沒辦法證明,因為試圖證明這種事情本就是十分愚蠢的。脫胎於中醫的半島醫學在醫學思想上似乎沒有多少進步吧?這種同體系的醫學想要分個高下本就是很愚蠢的吧?你說呢?金先生。”
金延吉咬着牙看着高處那年輕的身影,他本來已經準備了很多細微的證據要證明半島醫學的優越性。但如今,他並沒有辦法反駁宇文佑的思路,半島醫學脫胎於中醫本就是無可爭議的。
“我記得貴國的歷史學家似乎很喜歡將我國的某些領土歸入貴國的版圖之中吧?”宇文佑並沒有打算放過金延吉,而是繼續追擊道,“看來貴國有着遺忘過去的習慣啊。”
被宇文佑接二連三的諷刺刺激得語無倫次,金延吉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他指着宇文佑大聲道,“你不過是一個毛頭小子,有什麼資格說我!在學界你連給我提鞋都不陪,有什麼資格質疑我!”
“經不起質疑所以惱羞成怒么?”宇文佑死死地盯着金延吉,“我現在給你報出五十種藥材,你可能一種都沒有見過。我告訴你十種針灸手法、五種推拿手法,你可能一種都做不到。你要不要試試?”
宇文佑的話語氣勢非凡,如同巨浪一般拍向金延吉。驚疑不定的他久久沒有說話,這裏可是在國際學者們的注視之下。若是稍有不慎,金延吉這個名字將在國際醫學界徹底消失。
“金先生,如果不能夠承受失敗后的風險,還是儘早回到你們半島安享晚年吧。外面的世界對你來說太刺激了。”宇文佑冷冷地盯着渾身顫抖的金延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