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和談(3)
這道旨意一出,即便是所有人都知道這並非是慶曆帝的本意也便是要當做慶曆帝的意思來做的,只能是對着百里縉三呼萬歲,而其中呼聲最高的當以七皇子百里雲方為首。
新帝的登基儀式便是要尋上一個黃道吉日的,擅長觀測天星的官吏便是指出正月十五那一日便是最佳的黃道吉日,適宜那一日等級為帝,以求未來的日子之中北雍能夠風調雨順。
不知不覺之中,宋珩便是也已經到這個地方一多了,北雍的風俗便是等到大年夜之中便是要守歲,期望來年會有一個好運氣,沈家自然地也便是免不了俗,早早地置辦了各種年貨,整個府上張燈結綵的,一派喜氣洋洋的色澤。
因為年關將之,鑄件廠裏頭的工人便是已經領了工錢回家過年了,有些個無家可歸的便是留在山莊之中同大傢伙一同過年,因着這段日子來北雍連番遭受了一些個不太平,導致外頭現在油米價格比金貴,沈從墨便是又將自家儲備的一些個年貨分給了山下家中特別困難的家庭,也希望着旁人家有着一個好好的年可過的。
年三十,本是該一家人熱熱鬧鬧地吃個團圓飯的,但是沈從墨的叔叔常年卧病在床,出不得房,今年這團圓飯也便是只有宋珩同沈從墨一起吃的,滿滿一桌的飯菜,倒也可算是熱鬧了。
“我從未像是現在這般的歡喜過的阿珩。”
屋子裏頭點上了炭盆,照得暖若春日一般,沈從墨飲下了幾杯水酒,這臉色便是有些微紅,他同宋珩同桌而坐,看着那宋珩便是寬慰地笑了起來。
他是家長獨子,年少的時候還有父親母親陪在身旁,等到後來的時候便是只剩下他同叔叔,每年到了過年的時候,便是冷冷清清的,叔叔卧病在床,他便是一個人吃着那年夜飯,孤孤單單的。他後來便是在想,若是等到過年的時候有人能夠陪着他一同吃這一頓年夜飯那應該是很愉快的事情。
“恩?”宋珩點了點頭,“我小時候,也是期盼着過年的。我兄長便是會給我扎一個紙燈籠,讓我四處走,可惜風一大,那紙燈籠便是會燒了起來……”
宋珩像是懷念一般,其實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她的哥哥,宋錦都是為她做過很多的事情的,他們為了扎一個紙燈籠,往往是被竹篾弄得一手的傷,只為了換來了她開心的一笑。
沈從墨聽着宋珩的話,也便是笑了起來,“你若喜歡,一會我便是給你扎一個,只是你不許笑我扎得不好便是了。”
宋珩微微一笑,她看向沈從墨,“三十萬兩的黃金,可以買不知道多少個紙燈籠了,你可曾後悔?!”
議和之中所議定的銀兩,宋珩本就料想到了百里縉雲必定是拿不出這銀兩來的,眼下能夠給予百里縉雲支持的也便是藏劍山莊而已,更何況,藏劍山莊從很早以來便是有着一個關於寶藏的傳說。
這傳說是真是假對於宋珩來說並不算是什麼重要的,重要的是讓百里縉雲要覺得是真的才好。
所以在百里縉雲籌集不到那銀兩的時候,必然是要同意她的條件的。
“錢財乃身外之物,這個又有什麼好覺得可惜的。”沈從墨搖頭,他本不是一個守財奴,這銀子對於他來說,本就是要花在刀刃上的,自然地也便是沒什麼覺得可惜不可惜的。宋珩要,他便給就是了。
“只是我一直很好奇,阿珩你用那三十萬兩黃金同他換來了什麼?”
這才是沈從墨一直都好奇的,他從不干預宋珩的做法,自然地也便是不問,只是他有些好奇,那百里縉雲的手上,有什麼是宋珩想要的。
宋珩起了身,從內閣之中取出了一道明黃色的聖旨,遞到了沈從墨的面前,沈從墨不辨所以,便是打開來看了一眼,只消一眼,沈從墨便是一下子變了臉色。
“陛下他,應當是活不了多久了。”宋珩的神色淡然,平靜地說出一個事實來。
初夏的夜晚月朗星稀,空氣裏面帶了綠葉和油桐花的清香味兒,那清新的味道讓人有種微醺的味道。
此時凌晨三點半,黎明前最為黑暗的時候,本是應該人們熟睡的時間,兩道纖瘦的身影一前一後地穿梭在森林之中,從一棵樹的枝椏跳到另外一棵樹的枝椏上,輕盈的就像是翩翩的蝴蝶一般,快速且沒有發出一點的聲響。
“門主!”
身後的傳來一聲壓低的聲音,那原本應該是清越的聲音帶了一點焦急,因為在她們的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有兩個跟蹤的人,動作也是同樣的快速。
“知道!”
諸葛夕顏一個轉身,手上已經捏了兩枚小巧的針,如同繡花針一般的纖細,她隨意地一甩手,那牛毛一般的細針已經甩出,正中身後跟蹤人的眉心,只沁出了一點點的血,那兩人睜大了眼睛,眼神之中多是不敢置信,在那兩人轟然倒地的瞬間,身影已經飄然而出百米遠了。
在山頂上有一座古老的宅子,在現在寸土寸金的日本,這座山,還有這座宅子卻是私人產物,沒有人敢有半分的異議,因為這是日本最古老的門派……九菊一派的門主的清修之地,也沒有人敢闖入這座山,因為山上機關遍佈,但是比機關更可怕的卻是那一系列的陣法,一旦闖入那些個陣法之中那就完全的生死不由天了。
九菊一派這一代的掌門人九菊廣生盤坐在主卧室之中,他的面前是一面面的監視屏,從山腳下開始,他一共裝了三十個攝像頭,從諸葛夕顏出現在山腳下開始,他就已經知道她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