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接風洗塵宴

第34章 接風洗塵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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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過去,天氣逐漸轉涼,下雨的日子是愈來愈多了,每天都要關窗,不然不知道什麼時候雨絲會飄進屋子裏,將桌上的宣紙打濕。

在上次的審問后,段草草半虛半實地交代了,說自己當時打雷太怕了,一個人不敢出門,又不好意思叫王爺送,只能蜷縮在一個角落,瑟瑟發抖。

這話聽得當場的三位女性母愛泛濫,憐愛地瞧着段草草,尤其是小紅,當場痛哭出聲,嗚咽着認錯,“是我錯怪你了!嗚嗚嗚嗚草草你好慘哇!”

段草草:……整的跟我半隻腳踏進棺材了似的。

白薇入股后,與她的交流更為密切了。這對於段草草來說,是很好的一個機會,一個讓白薇觀察自己的機會,這樣坦誠相待,更容易得到白薇的信任。

甚至於某日,白薇恍若不經意地把心裏所有的疑問都問出來了。

段草草心中欣喜,只要有問題,就可以解決她。

“草草,你會介意這段時間我一直住在府里么?”

除了白薇、楚漠以及小紅,其他人基本都不知道她與楚漠解除婚約的事。

而她身為局外人,看楚漠對於段草草的情意看得十分明顯,她也敢肯定,段草草對於此並不抗拒。

雖然段草草看似大大咧咧地活着,但是白薇很怕她心裏有所顧慮或者想法,這樣對於接下來的行動不是一件好事。

段草草搖了搖頭,眸中流露出些許困惑,“我為什麼要介意?”

白薇宛如一個姐姐般輕輕握住段草草的手,“楚漠和你之間的感情,我看的一清二楚,我也不希望自己那個阻攔你們的人。”

聞言,段草草反倒是笑了。

白薇看得倒還得準確的。

她真誠地看向白薇,“薇薇,你說的確實沒錯,但是我也不是什麼心胸狹隘的人。你在這陪着我,給我指導,我開心還來不及呢,更何況,你也太低看了我,我對於情感上面,也沒有那麼痴纏和固執。”

頓了一頓,段草草繼續說,“如果楚漠喜歡我,我也不介意繼續待在王府里,若是他不喜歡我,我也不會趕鴨子上架,我自己會找機會離開。天下之大,怎麼會沒有我容身之處。更何況我孤身一人,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反倒不失瀟洒。”

這些話都是肺腑之言,白薇跟着父母看多了虛偽的奸商嘴臉,對於這種話的真實性,倒還是知道的。

白薇舒了口氣,面上掛着溫和的笑容,“草草,你我姐妹一場,有事我就直說了。我猜你也是重生而來的。”

這句話無疑是一個驚天大鎚,段草草沒想到白薇能在第二層。

可惜只猜對了一半。

段草草震驚的神色瞞不過白薇,白薇瞭然一笑,“你別怕,我也是重生的。”

白薇沒有系統,這種話說出來也不打緊,但是段草草腦中又收到了系統的尖銳警告,只能傻傻地笑兩聲。

白薇說,“我信得過你,所以跟你說一些掏心窩的話。我不會在這久住,我會和楚漠進宮幾趟,若是沒什麼意外,可能下次我們便會以妯娌身份見面了。”

妯、妯娌?!!什麼妯娌?!!

她沒說要嫁給楚漠啊!

震驚之餘,又聽到白薇幽幽的聲音。

“後宮你也待過,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那裏我誰都信不過,我只信得過你和小紅。我希望到時候我們能互幫互助,這樣對我們倆都好。我想你也不願過上輩子那種苦日子了吧?”

段草草機械地點點頭,心裏老淚縱橫。

有WiFi有空調還有奶茶的日子,誰不願過?她巴不得現在飛回去喝一杯黑糖珍珠奶茶。

真正過過苦日子的段楠,早已經不知道去哪了。

她自認為雖然這輩子沒她想的那麼好,但是至少也沒那麼差勁。

白薇得到了她的答案,滿意地摸了摸段草草的頭,“就這麼說定啦!你和楚漠可要加油噢!”

加什麼油?

柴油汽油還是地溝油?

段草草滿心生無可戀。

雖然她有心幫白薇,但是成為妯娌這件事不是那麼容易的好嗎?

說不定等白薇和楚恆小孩都生出來了,她還沒勾搭上楚漠呢!

反正給白薇喝完那杯酒就可以撤了,到時候誰還管這個世界怎麼發展的?

段草草正欲起身離開,白薇又想起一件事。

“草草,你知道太后回來了么?”

“太后?!她不是在五台山潛心拜佛念經么?”

“是,所以這次回來是件大事,到時候宮裏想必又要舉辦接風宴,楚漠會帶着我去宮裏一趟,你可想去?”

“不、不了吧。”太后是楚恆的親媽,又不是楚漠的親媽,她去做什麼?

更何況,一想起電視劇里那種威嚴的太后,她感覺自己會被壓得抬不起頭來。

太后一回宮,那些妃子們為了討好太后,肯定會爭先恐後地把她以前的糗事拿出來說,太后對她的印象還能好嗎?

她也不住在宮裏,何必自討沒趣去送人頭。

別到時候一個禮數不合的理由,又把她搞回皇宮了。

想到這裏,段草草打了個抖,堅決道:“不去!打死也不去!”

“好。”白薇輕輕笑了一聲,也不勉強。

確實,和太后打好關係,是她應該做的事。

太后回來的消息,早已傳遍整個京城。在各色人馬早已準備好去擺放的等待中,很快就迎來了入宮的旨令。

段草草送楚漠和白薇上馬車。臨行前,她笑着抱住白薇,在她耳邊悄聲,“加油。”

白薇也是一臉止不住的笑意,摸了摸段草草的頭。

自從那番坦白以後,兩人關係更為密切,彼此都感覺之間的那層隔膜被打破了,實現了真正的情同姐妹。

這一副畫面,旁人看起來可能十分有愛,但在楚漠眼裏看起來極其詭異。

他似乎看見說不盡的愛意在段草草與白薇身上流淌着,臉色不自覺沉了些許。

段草草鬆開白薇后,看了眼楚漠,終究沒那個勇氣和膽量去抱一抱楚漠,只能笑着和白薇揮手,目送她們消失在視線中。

太后剛剛從五台山舟車勞頓地回到宮裏,沒能歇息多久,就有幾個不長眼的嬪妃生怕自己來晚了,沒能搶佔一個先機,跑到慈寧宮裏來請安。

太后正是疲倦之時,當即叫她們回去。

那些嬪妃面面相覷后又忙慌地退下。

太后嘆了口氣,旁邊的嬤嬤得心應手地給太后按摩起來。

“這宮裏的妃子是越來越不懂禮數了。”

“太後娘娘放寬心,別被這些擾了心情。皇上孝順,專門為您設了宴席,太后不如先歇息一會。”

“他孝順?哼,要是孝順怎麼我到現在一個孫子都沒有?”

“說不定是想先瞞着您給您一個驚喜呢!”嬤嬤嘴甜,太后也沒把這些話放心上,但是心情總歸是好了些,在按摩中舒服地打盹。

宴席快要開始前,太后被叫醒,梳妝打扮之時,她突然想起什麼。

“攝政王的王妃來了?”

“是啊,今晚也會出席,太後娘娘待會就能見到了。”

“攝政王與哀家不親,他迎娶誰,哀家也不好管,這孩子倔強,但是這些年來也辛苦他了,沒有他,恆兒也不會有如今的政績。這點哀家還是清楚的。嬤嬤,去把我的翡翠金鐲拿來,就當是攝政王妃的見面禮了。”

嬤嬤聽話地拿來,哄着道:“您放心,聽說攝政王妃知書達理,性格安靜,不會辜負您的期待的。”

那翡翠金鐲,是先帝賞賜給太后的,太后還拿去開過光,如今就這樣要賞賜給攝政王妃了,倒也沒什麼不捨得。

先帝與她的情分,也許早在先帝駕崩前就消散得寥寥無幾了。

隨着一聲鐘聲響起,莊嚴華貴的太后在嬤嬤的攙扶下,慢慢步入了場。

楚恆連忙上前去扶着太后入座。

底下的妃子們心思活絡。

只有一人,微笑着看着太后,看起來聽話又大方。

太后自然注意到了,側頭問楚恆,“那位可是攝政王妃白薇?”

楚恆頓了一頓,點頭答是。

太后欣然點頭。

宴席緩緩拉開了帷幕。

在燈火通明之處,有輕歌曼舞以欣賞。

鼓點密集,琵琶聲顫,在一曲美妙不失節奏的樂曲中,舞女們赤着腳,着輕紗長裙,跟着鼓點聲起舞,或下腰或旋轉或迅速變換隊形,身姿舒展,腰肢柔軟,身上的暗香隨着清風鑽入眾位鼻尖。

一曲過後,眾人紛紛叫好。

接下來便是戲曲、武術、以賀字相關的吟詩作畫。

白薇看得目不轉睛,偶爾吃起東西來,也是優雅大方,讓一直默默觀察她的太后感到十分滿意。

頭頂暖黃燈光,白薇一張較為素凈的臉,看不出妝面,反而像是天生的紅潤氣色,肌膚如瓷如玉,也讓楚恆看迷了眼。

太后收回目光。

接下來便是獻禮祝賀的環節。

太后從五台山歸來,為大眾、為祈天國祈福,眾人自然感激不盡地獻上自己最好的東西。

這個珍珠瑪瑙,那個香囊刺繡,亦有送平安符或者佛經的,太后全部笑着收下。

輪到攝政王府,太后倒是好奇白薇會送些什麼。

白薇微微一笑,落落大方地起身,走至中間行李,拿來一個紫檀木盒子,聲音溫柔似春風,“兒媳不孝,未能了解母后的喜好,只能斗膽從慧空大師那裏求來一串經七七四十九日誦經加持的星月菩提。”

太后眼睛亮了亮,“可是南海觀音廟的慧空大師?”

“正是。還望母後接納。”

白薇噙着笑意,不卑不亢地將木盒遞了上去。

太后自然歡喜,連連誇讚了幾句。

雖然白薇說不知道她的喜好,但是這份禮物簡直是踩在她的心尖上,送得恰到好處,讓她喜笑顏開,愛不釋手,又讓嬤嬤拿來自己準備好的,賞賜給白薇。

白薇笑着收下,又道:“兒媳第一次見母后,還希望能多陪母后說說話。”

這話一出,太后對白薇的好感度又提升了一個層次,連連點頭。

回到座上,白薇從桌子下方把太後上次的翡翠金鐲給了楚漠,低笑道:“回去給真正的攝政王妃吧。”

楚漠毫不驚訝,也不客氣,長袖一攏,就把鐲子收了起來。

後面的送禮幾乎沒有哪個再那麼恰到好處,揣摩對了太后的心思。

楚恆看着白薇與楚漠低聲交談,眼中流露出一抹失落與寂寞。

明明近在眼前,卻宛若遠在天邊,可望而不可即。

宴席結束后,楚漠與白薇被留了下來。

太后十六歲就跟着先帝,在祈天國建立時入了宮,在宮裏沉浮了四十幾年有餘,看多了世人嘴臉。

先帝後宮佳麗三千,子嗣卻是極少,四個兒子一個女兒,一個兒子夭折,一個兒子戰死,如今只剩兩個兒子,只有楚恆才是她親生的,而楚漠,幾乎是一場意外的結果。

她雖然不多愛楚漠,卻也不會暗中使袢子,兩人除了基本的禮教,幾乎沒有什麼感情。偏偏楚恆與楚漠感情好得出乎意料,她也就隨兩人去了。

如今在這燈火通明的景象中,津津燭火投射出明黃的光芒,在太后眼中,有了幾分如幻似夢的感覺。

彷彿這個人生已過了大半,往事已成雲煙,她難得對楚漠多了分關心。她雖討厭先帝,但是楚漠終究是無辜的。

楚漠聽到太后的問候,也只是給出官方性的回答,讓太后心裏頗為心酸。

在宴席上,她也看到自己兒子的眼神不住地往白薇身上挑去,心中嘆了口氣。

白薇終究是楚漠名正言順的准妻子,她也不想讓楚恆在女人身上胡來。

白薇她從眼睛就看得出,是禮數周正的好女孩,配上楚漠,倒是綽綽有餘。

她拉着白薇聊了一會閑話,又留楚恆和楚漠在外廳中喝茶,偶爾從珠簾里傳來幾聲笑聲。

看樣子白薇慣會哄人。

楚恆和楚漠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就見白薇獨自出來。後者對他們豎了個噤聲的手勢,三人一齊往外走。

這日楚恆破天荒地把人送到了宮門口,在白薇身上幾經流轉的目光終究是黯淡了下來。

直至白薇喊了一聲皇上,又對着楚恆露出一個帶着幾分羞澀的微笑,和他行禮告別。

楚恆來不及想楚漠為什麼沒注意到這一異常的動作,只是欣喜卻又強自壓抑着點了點頭,回了個再平常不過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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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貴人後我抱錯了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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