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隱藏任務
見無功而返，慕容皝心中大為惱怒，當即轉身離開，臨行還用相當怨毒的目光瞪了徐添一眼。
那個眼神令徐添觸景生情，忍不住想到一句經典台詞。
放學別走，你給我等着。
不過徐添一點都不在乎。
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頂個鳥用，現在的他一拳能打十個。
“哈哈，慕容兄台，你吃癟了。人家好像不買你的帳啊。”
看着慕容皝面色陰沉地歸來，同行的其他天宣兩大才子忍不住調侃起來。
面對齊名好友的調笑，慕容皝也只好強顏歡笑，道：“二位此言差矣，那家子人出身綠林，性格過於豪放，言行粗鄙，不是我的菜。”
就算是古代文人，也免不了會打賭泡不泡得到妞，這是有些男性的惡趣味。
這慕容皝出師不利，為了面子還要把鍋推給蘇家母女。
不多時，一位鬚髮潔白仙風道骨的老人眾星拱月般從後庭出來了，他甫一現身，所有或品嘗點心或相互攀談的人目光都齊刷刷聚焦在了他身上。
“那便是何老了。”
蘇夫人向徐添介紹，其實也是多此一舉了，看這陣仗徐添也明白那位德高望重的老人肯定就是此次盛會的主辦方何老了。
來客眾多，何老沒法兼顧，只跟一些德高望重的來賓熱絡地打着招呼，遠遠看到蘇夫人，也只是點頭示意。
受此冷落，蘇夫人倒是絲毫不介意，對徐添和女兒道：“他們這些文人，最是清高，瞧不起咱們江湖出生的兒女，這何老，當初也是因為當年他歸隱途中被政敵暗殺，被你恰巧路過的蘇伯伯救下，咱們家在他那邊才有幾分薄面。”
徐添聞言，恍然大悟。
只是，救命之恩，才有幾分薄面？
和蘇夫人待遇不同，何老對待慕容皝的態度卻是親熱得不得了，看樣子確實如那慕容皝所說，二人是忘年之交，只是不知道何老的老婆是不是真是慕容皝的老婆。
何老先是很客套地跟大夥開場白，原來他平時沒什麼愛好，就是喜歡鼓搗對聯，像這樣的楹聯大會，他隔幾年就要開一次，把自己想出來的對子放出來，供大夥研究。
每當自己想出來的對子沒人能對得上，他就特有成就感。
今日也是一樣，他坐在上面，念一句上聯，下面的來賓出下聯。
當然，後續還會讓來賓出上聯，大家想下聯。
文人也不盡都喜好風花雪月，像這種楹聯大會，也是這個圈子裏很正常的遊戲之一。
“何老今日着我帶你來，一是想讓你感受一下文人會晤的氛圍，二來是想看看你有沒有才學能對上他的對子，所以一會兒他出上聯的時候，你也要積極應對才是，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徐添一聽蘇夫人的話，心中樂了。
說到對對子這種東西，雖然小時候比較感興趣，看過很多不少相關書籍，但眼下就算是他能把對子對出來，他都不能吭聲。
他可沒興趣做何老的弟子，去考什麼功名，耽擱他成為天下第一的武林至尊。
“今日，諸位歡聚一堂，老夫深感榮幸，那接下來……”
何老客套話剛要收尾，就聽下面一個聲音響起：“何老，今日這文人盛會，您請綠林人士過來，卻不知有何深意？這些綠林人士豈能懂我輩風雅？”
眾人循聲看去，正是俊秀的天宣三大才子之一的慕容皝。
聽這話有質問的意思，何老心中也是略有不快，但表面上還是笑着回道：“慕容小友誤會了，只不過是朋友要向老夫引薦一位學生，老夫便正巧借今日楹聯大會探探學生的底子，若是那位學生能夠對上老夫三幅以上的對聯，老夫便收他為徒。”
言外之意，跟綠林不綠林沒有關係，老夫只是單純的招個學生。
“哦，原來是這樣啊。”
慕容皝顯然要想找機會當眾出一出蘇家母女和徐添的糗，以泄泡妞失敗的心頭之恨，“何老這就太高看綠林人士了，您老人家學識淵博，更是楹聯權威，這些成天只知道打打殺殺光會花拳繡腿的江湖匹夫，又豈能對上您老人家的對子？”
他一帶頭，頓時好多人隨聲附和。
“對啊。”
“就是。”
“我們這裏是文人凈土，綠林人士來瞎摻和什麼，他們能看懂場面嗎？”
……
眼見身旁的伯母俏臉面色越來越難看，徐添嘆了口氣，換做是府上婢女亦或是路人，罵他兩句，他可以大人有大量當人家是狗吠無所謂。可現在是大場面，人活一張臉，這幫狗眼看人低的酸腐文人都侮辱到頭上來了，再忍氣吞聲不予理會，那就是慫了。
本來還想做個低調的美男子，現在看來，必須得給自己和未來媳婦爭口氣了。
好漢不吃眼前虧，如果非要吃，那也只能是讓別人吃。
“一會兒說什麼都要對上兩句！”
話雖如此，徐添心中其實也不太有底氣。
雖然說小時候受父親影響，有一段時間也特別喜歡楹聯，看了不少相關節目，對於有些奇聯或者千古絕對印象頗深，甚至可以說倒背如流。
但不確定的是，這個世界的對聯和那邊是不是一樣，如果不一樣，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憑着自己過去對對子的認知，瞎貓碰上死耗子對出來。
“好了，諸位稍安勿躁，大夥也已經酒足飯飽，接下來還是進入正題吧。”
何老乾咳一聲，連忙岔開話題，“呵呵，說實話，老夫近日想出一聯，困擾多時，一直沒想好完美的下聯，這段時日以來老夫百思不得其解，實在心緒難平，只盼在座的各位能替老夫圓了這對奇聯。”
“連何老都想不出完美的下聯？會是什麼樣的奇聯呢？”
“何老您不是開玩笑吧，這天下還有讓您困擾的奇聯？”
“何老，您就別吊我們胃口了，趕緊請出上聯吧！”
眾人一下子興緻盎然，要知道何老出的對子，都是精品中的精品，同為楹聯愛好者的他們聽說這次連他老人家都沒法完美湊對，自然個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呵呵，好，諸位請看。老夫今日第一聯。”
他話音剛落，身後的下人就把一副裱好的上聯拿了出來，放在他右邊，也就是眾人的左邊，只見上面赫然是用優美的行楷寫着一行有水字數嫌疑的上聯：“海水朝朝朝朝朝朝朝落。”
眾人一看，第一反應是不明就裏，這是啥上聯？
上來就這麼難？
在場只有徐添一人，見狀眉毛一挑。
這上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