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進門
柳夭夭輕笑了一聲,瞪大了雙眼,端作一副無辜的模樣:“夫人何出此言?”
“郡主。”鄭氏加重了語氣,“別怪我沒提醒你,在昭國,兒媳對婆婆不敬是大罪。”
柳夭夭四兩撥千斤,“夫人嚴重了,本郡主如今被攔在寧國公府外,未曾拜堂成親,你自然也不算本郡主的婆婆,再者,本郡主只是想要夫人一個公道罷了。”
鄭氏見柳夭夭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心生忌憚,“郡主想要什麼公道?”
柳夭夭指着香桃,義憤填膺的說:“此人對本郡主出言不遜,更是當眾蔑視皇恩,還請夫人給本郡主一個交代。”
鄭氏緩緩露出了一個笑容,香桃渾身一激靈,顫抖着抓住了邵讓的手,哀求道:“二少爺救我。”
邵讓看着香桃美艷的臉龐和妖嬈的身段,不舍的說:“母親,香桃她……”
“住嘴。”鄭氏打斷了他的話,“來人,將香桃拉下去,交給人牙子發買了。”
“夫人饒命,二少爺救我……”
香桃很快就被堵住了嘴巴拉了下去。
鄭氏笑道:“這個結果郡主可滿意?”
柳夭夭垂眸輕笑,“本郡主還未進門,不敢對府中之事加以評價。”
鄭氏眸光一閃,吩咐道:“快將大門打開,迎雲安郡主進門。”
柳夭夭擋住了杏仁要為她再次蓋上紅蓋頭的手,杏仁不解的喚道:“小姐?”
柳夭夭意有所指,“就這樣進去吧,我要看清來時路才好。”
杏仁雖是不能理解,但也尊重柳夭夭的決定。
鄭氏親熱的拉着柳夭夭的手,埋怨道:“郡主,大郎身子不適,不能親自迎你進去,你莫要記恨他。”
柳夭夭道:“夫人說得哪裏話,本郡主心疼王爺的身體還來不及,怎麼會記恨王爺呢?”
鄭氏的嘴角抽搐了兩下,乾笑道:“郡主情深意切,這是大郎的福分。”
柳夭夭環顧四周,圍觀的百姓越來越多,她沉下臉,“夫人,本郡主可不是猴子叫人隨意觀賞。”
“甜兒,將郡主帶到聽濤苑。”
甜兒笑得眉眼彎彎,恭敬的說:“郡主,請隨奴婢來。”
柳夭夭跟着甜兒進了寧國公府,輕聲詢問道:“何謂聽濤苑?”
甜兒回道:“那是大公子……也就是王爺住的地方。”
柳夭夭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哪知甜兒卻像打開了某種開關,用敬畏又憐憫的目光看着柳夭夭,“郡主,那聽濤苑是個有去無回的地方,您千萬要保重啊。”
杏仁連忙搭話,“此話怎講?”
“以前夫人也安排了人到聽濤苑伺候,可那些人最後都死了,屍體被扔出了聽濤院,聽說都是王爺發瘋的時候殺的呢。”甜兒戚戚然的說道。
卯月雙唇緊抿,又苦於外人在場,無法進行解釋,一張臉顯得更加難看了。
甜兒誤以為卯月被嚇到了,安慰道:“你放心,聽說王爺現在只剩一口氣,就算你們進了聽濤苑,他也無力殺人了。”
柳夭夭微微蹙眉,又是這套說辭,蕭邵究竟出了什麼事?
甜兒指着前方的院子,惶恐的說道:“那便是聽濤苑,郡主,奴婢先告退了。”
話剛說完,甜兒頭也不回,逃命一般離開了。
卯月上前敲了一會兒門,漸漸失去了耐心,有些煩躁的說道:“平日裏寅日都會在,今日為何遲遲不開門?”
柳夭夭拍了拍卯月的肩膀,淡定的說:“踹門吧。”
卯月的眉頭可疑的抖動了兩下,“小姐,給我十個膽子也不敢拆王爺的門。”
柳夭夭嘆氣道:“裏面栓了門栓,證明一定有人在,繼續敲門吧。”
話音剛落,門就被打開了,來人不耐煩的說道:“敲敲敲,敲什麼?叫魂呢?”
一個留着山羊鬍子的老人家出現在她們眼前。
卯月指着老人家問道:“駱老,怎麼是你來開門?寅日呢?”
“寅日累得睡過去了,這位是?”駱老的目光移到了柳夭夭的身上。
卯月連忙說道:“駱老,這是王妃,今日乃是王爺與王妃的大喜之日。”
駱老冷哼了一聲,“原來是那個天煞孤星啊。”
卯月與杏仁的臉色大變,反而是身為當事人的柳夭夭一臉沉靜。
“讓開。”柳夭夭淡淡的說道。
駱老氣呼呼的說:“妖女,你休想再害王爺。”
“我說讓開,別讓我重複第三遍。”柳夭夭的語氣夾雜着一絲警告。
“你休想,除非你從小老兒的屍體上踩過去。”駱老張開雙臂,攔在門外。
柳夭夭的動作很快,一記手刀劈向駱老,駱老被打暈了過去,卯月連忙接住駱老,讓他靠在牆上。
柳夭夭心中的的不安越來越強烈,“卯月,哪一間是王爺的房間?”
卯月連忙說道:“小姐,我來給你帶路,你跟我來。”
有了卯月的幫忙,她們很快就找到了蕭邵的房間,卻在門前看到了靠着柱子打盹的寅日。
還有一個黑衣男子,一看到柳夭夭就驚呼了一聲,使用輕功逃命似的離開了。
柳夭夭看着黑衣男子的背影,喃喃道:“這背影好熟悉,似乎在哪裏見過?”
寅日則是被這動靜吵醒了,看到了柳夭夭,他所有的睡意都被嚇飛了,驚呼道:“完了完了,這是......王妃?”
柳夭夭疑惑的歪着頭,“嗯?”
寅日跪在地上請罪,“王爺吩咐過,要屬下接王妃進府,只是王爺方才再次發作,屬下分身乏術,這才……”
“讓王妃受委屈了,請王妃責罰。”
“王爺發病了?”柳夭夭一下子抓住了重點。
“王爺最近頻繁發病,已是元氣大傷,十分虛弱,方才發狂的時候,我與星宿耗了許久才牽制住他。”
“他人呢?”
“王爺耗盡功力脫力暈了過去,如今正在裏面休息。”
柳夭夭推門而入,來到了床邊,只見蕭邵臉色青白,眉宇之間添了幾分病氣。
柳夭夭凝神為蕭邵把脈,然而脈象卻叫她眉頭緊鎖,“此乃陰竭陽脫之脈象,大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