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下人們的消失

不知是不是紀雲卿的辛苦費起了作用，嬤嬤們接了活兒都興緻高昂，僅僅用了一個晚上就把東西差不多都置辦全乎了。

辦完了這一切，紀雲卿看着方氏的方向，勾了勾唇角，現在的她，只要坐等宴會到來，看方氏那張又黑又臭的臉就行了。

次日清晨，雞都還沒叫，東府的下人們就開始為了宴會置辦場景了，畢竟少夫人將預算省下來的五十兩全部當做小費犒勞給了下人，大家收了錢，這幹勁嘛……自然也就不用說了。

府中一派喜氣洋洋，各處都張掛着紅燈籠，只等宴會開席了。

然而，在這一派喜氣洋洋中，總有不和諧的地方一片陰鬱。

“你說什麼？她用那點銀錢把宴會置辦的東西都採辦好了？”芳雨院中，方氏不敢置信的聲音劃破上空，“這怎麼可能，我就不信她沒從自己嫁妝中填補漏洞？”

“夫人，還真沒有。”王嬤嬤猶豫三分，最終還是開了口，“聽說她還剩下了五十兩，分發給下人，說是苦勞費，現在下人們都特別有幹勁呢……”

“這怎麼可能？就那麼一點點銀錢還能剩下？”方氏瞪眼看向王嬤嬤。

王嬤嬤皺了眉頭，左右看過，確定沒人後才湊在方氏耳邊說了些什麼。

只見方氏抓茶盞的手越發的緊，眼神也多了幾分凌厲，聽完王嬤嬤的話，一把掃落了桌子上的茶盞，拍桌而起。

“我倒是真忘了她有個做生意的爹了！哼，還真是奸詐的厲害！”方氏眯了眯眼睛，聲音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收買人心？看來我不好好治治你，你是不會學着收斂了。”

忙活了一整天，宴會的場景佈置也算是差不多了，紀雲卿拿了個小本本站在會廳前，環顧四周，滿意的很。

“好了，收工！”她拍了拍手，將本子塞進腰間，“這佈置簡直絕妙，就等明天宴會開席了！”

她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看到方氏那張又青又黑的臉了。

次日，正逢臘月二十八，也便是東府老夫人六十大壽的日子。

東府一大早就給門外過路的乞丐分發了食物，剛中午頭，便就開始迎客了。

“秦王府秦王夫人到——上錢一千兩！”

“靜王府老太太到——上錢三千九百九十九兩！”

……

小廝的聲音響徹宴會，老夫人早便起來迎客，大家說說笑笑，一片喜慶和諧。

方氏也是早早就帶着各房小姐們出來會客。

畢竟這麼大的宴會，很多達官貴人都會前來，她自當是要帶着自己的兒女出來見一見，互相熟個照面，這樣對女兒以後婚嫁，兒子以後的官場，多少有些幫助。

“劉夫人，這是令郎？英姿颯爽。”方氏扯了楚汀蘭，滿面笑容，朝劉夫人走去。

劉家可是遠近聞名的大戶人家，劉將軍近來又履歷戰功，在朝中頗得聖心，劉小將軍自幼習武，跟着他爹一起打仗，日後前途無量。

若是能攀上劉家這大門大戶，後半輩子，可謂是風風光光，吃穿不愁了。

可劉夫人向來是看不上方氏的，覺得她做姑娘時就一心想着上攀，為攀上大戶，連臉面都不要，上趕着當人家的續弦，每次宴會席面總是要弄最大的，打腫臉充胖子，凈是些破落戶的作風。

不過，雖然她看不上方氏，可對東府老夫人卻是敬重的很，再加上宴會上人多，當家主母又主動和她打招呼，不給回應，倒顯得自個兒小家子氣了。

“多謝楚夫人誇獎。”劉夫人眯眼笑，“令千金也是俊俏。”

“哪兒的話，都是不爭氣的，來，這是劉夫人，快快見過劉夫人。”方氏就等着她這句話了，一把拉過楚汀蘭，說到。

“劉夫人好，少、將軍好。”

“好孩子。”劉夫人一臉的假笑，劉少、將軍只點頭應了聲。

要說這寒暄到這也算是差不多了，偏偏楚汀蘭是個會來事的主兒，盯着劉少、將軍若有若無的拋了媚眼過去，“多年在府內總聽外頭風聲說，少、將軍英姿颯爽，如今一見，果然如此。”

聽得她的話音，劉夫人只在心中冷笑，果然龍生龍鳳生鳳，老鼠一窩會打洞，這姑娘和方氏的做派，一點也不差。

年少的將軍只知習武，哪裏經過這女色之事，硬是讓楚汀蘭幾句言語，幾個媚眼撩紅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