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惡人先告狀

“小姐，你說這少夫人，到底是怎麼了？”良久，喜樂才悻悻開口到。

“不管她了，落了一次水，看來腦袋是徹底壞了，走，咱們進屋吧。”楚池絮擺了擺手，轉身進了主屋。

“少夫人，您……”剛出玉琅院，璃星就忍不住疑惑，猶豫着開口。

琉月連忙給她使了個顏色，還帶着掐了她一把，璃星愣了一下，像是明白了什麼一樣，噤了聲。

紀雲卿一路都在想該怎麼接近楚池絮的心房，卻不想前庭的事才剛辦完，這邊後院又起火，紀雲卿還沒剛出玉琅院，就同老夫人的貼身打了個照面。

“少夫人，老夫人叫您過去，說是有要事商討。”張嬤嬤欠了身子，畢恭畢敬的做了個請的手勢。

紀雲卿不由得愣了一下，老夫人好端端的叫她過去做什麼？再者說，老夫人能有什麼事要和她這小輩商量的？

不過，既然是老夫人的意思，她也沒理由拒絕，點了點頭，道了句勞煩了，就朝着老夫人院子走去。

疑惑着踏進老夫人的院子，還沒剛走兩步，就聽得一陣若有若無的哭聲傳來，而這哭聲的主人，正是方氏。

至此紀雲卿也算是明白了個大概，九成是方氏剛才在自己這裏沒撈到錢還吃了癟，失了顏面，這會子到老夫人面前告狀來了。

本想着直接叩門進去，卻不想剛抬手就聽見方氏的聲音傳了過來。

“母親您是不知道，我這些天為了宴會的事有多操碎了心。時下要求節儉不錯，可終歸咱們是大門大戶，還是要上的了檯面的，可府中留給宴會那麼些子銀錢，我是盡的置辦，可這外頭的物價上漲的厲害，我連自己的嫁妝錢都湊上了，可還是不夠啊！”

“我見這物價還是平平，哪有什麼上漲？”李氏的聲音也傳了出來，“你來到這裏就哭哭啼啼說下人們以下犯上，說沒有銀錢，府里給你的銀錢，自當是夠了的。”

“哪裏夠，也就夠小門戶的普通宴會……母親，有句話雖然不當講，可眼下這也是沒辦法了，畢竟這宴會是您的壽宴，我一人操辦確實是小輩該做的，可這短缺的錢財……不知母親可否幫些給兒媳？”

聽了這話，紀雲卿免不了皺了皺眉頭，合著不光是告她的狀來了，還要從老夫人手中扣點體己錢？

還真是貪得無厭。

“祖母，婆婆萬福。”紀雲卿再聽不下去了，直接推門而入，規規矩矩的行了禮。

“嗯，來了就坐罷。”老夫人點了點頭，面上沒有一絲表情。

方氏見她來了，也沒再說什麼，只是捂着帕子抽泣。

“是。”紀雲卿點頭，不經意間瞥了一眼方氏，那神情，像是受了千斤的委屈一般。

“母親，且不說那短缺的銀錢了，現在雲卿來了，有些話，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方氏抽泣了一會兒，見老夫人沒有要訓斥紀雲卿的意思，便又捂着帕子大哭了起來，“我好歹在東府勞心勞力了這些年，好不容易給我兒娶了媳婦兒，以為熬出了頭，卻不想，一個兩個的都不把我放在眼裏，就連那下人我也訓斥不得，以下犯上還被人故意護着！故意氣我！都踩到我頭上去了！這日子可怎麼過啊！”

“雲卿，魏嬤嬤的事剛才你婆母跟我講了，你有什麼想說的。”李氏睨了一眼方氏，眼中是一閃而過的厭惡。

果然，她在說銀錢之前就已經把魏嬤嬤的事說完了。

“這……祖母，魏嬤嬤其實也是護着雲卿，才說了些不該說的話，我回去已經訓斥過她了。”紀雲卿無奈的笑了笑，“可母親說故意護着，故意氣您，這其中確實有誤會，當時人多，各個院子裏的下人們都在，母親伸手就要去打魏嬤嬤，這我要是讓母親打了，那其他人看了去，豈不說母親過於苛責下人，丟了母親的臉面？”

“可有這回事？怎麼沒聽你提起？”李氏是聰明人，自然抓的准重點，她皺了下眉頭，看向方氏。

“這……這……”方氏沒想到矛頭會突然指向她，剎那間有些慌神，不知該說些什麼。

“從你進門做媳婦起，我就交代過你，不能苛責下人，要為東府的名聲着想，你可都當了耳旁風？”李氏拂了拂袖子，幾句話說的輕飄飄，可卻在無形之中帶了些許的嚴厲。

“母親，魏嬤嬤不過是個下人……”方氏瞬間委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