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幻境 第十一章 迷霧沒有盡頭？

眾人經過長途跋涉，同時也在擔心極光師兄和極炎涼師叔的安危。

可等到眾人再次來到迷霧邊緣的時候，蕭敬寒又彎着腰，咳了好幾下，青釵撫摸着蕭敬寒的後背，“沒事吧？蕭邦主。”

蕭敬寒搖搖手，“沒事。”隨後挺直身子，看向青釵。

冼星城發話了，但不是關於蕭敬寒咳嗽的事情，“等一下，我想起來一件事。墨騎和蕭龍幫的人去哪裏了？”

青釵回答，“我叫他們在迷霧雲梯那裏，和那些蛇姬蛇鬼干架去了。墨騎的實力乃長安城比御林軍還要厲害的軍隊，再加上有蕭龍幫的幫主，應該沒問題。我已經教他們怎麼對付蛇鬼蛇姬體內的黑爾曼蛇了。”

周老闆猜到肯定是之前準備御劍飛行到半空中遇到八蛇那廝的時候，遇到的那幫蛇鬼蛇姬，便小聲嘀咕了一句，“反正都一個樣。”

冼前雪疑惑不解，問，“什麼都一個樣？你是說，都是黑爾曼蛇寄宿在屍體內的嗎？”

周老闆對着冼前雪一副痞笑，“沒錯。黑爾曼蛇和其他蛇不一樣，黑爾曼蛇是有靈性的，是有主觀意識的，但最後要是寄宿在了屍體內，還是一樣的。”

劉胖子看向周老闆，問道“最後一句啥意思？“

冼前雪解釋道，“就是說，即使寄宿在屍體內，照樣還是由黑爾曼蛇的自主意識操控着。”

“我看到了。”這時候，傳來蕭敬寒的一句聽上去極其兇惡的話。

劉胖子轉頭看了一眼蕭敬寒，見他雙眸紅絲纏繞，臉上有一絲紅色氣息，長大嘴巴，凶神惡煞地看向迷霧內。

劉胖子見蕭敬寒這不同尋常的一幕，北嚇了一跳，隨機緩緩轉動眼珠子，瞥向迷霧內。

還沒等蕭敬寒來得及行動，影子就右手順進斗篷內，拿出一條短小的魔界鎖鏈，隨後將其變長，像極了之前大戰玄武朱雀的畫面。

蕭敬寒剛踏進迷霧內半步，就被影子的魔界鎖鏈一把筆直地甩出，困住蕭敬寒的脖子，往後一勒，蕭敬寒直接雙腳懸空，往後仰去，倒在地上。

冼前雪也被眼前一幕嚇到了，“這是什麼力量？”

周老闆回答，“之前蕭敬寒，劉胖子二人在封魔山上，幹掉了魔界的一個叫東方梅瓣的老前輩。隨後蕭敬寒被東方梅瓣死後殘餘的窮奇力量給反噬了，就這樣把蕭敬寒入魔了。他這身上纏繞的紅色氣息，便是魔界的窮奇功力。即使是我，也得小心行事。”

冼前雪一邊聽着蕭敬寒的那股慘痛的凄叫聲，一邊因為聽到東方梅瓣這個名字而感動熟悉，仔細回憶着，隨後轉頭看周老闆，“四年前，坐在屋檐上，即使身邊戰火紛飛，也儼然不動的那個光頭老頭子？”

周老闆點點頭，“就是他。”

劉胖子詫異道，“冼前雪，我咋感覺你對那個老頭的描寫，很崇拜？”

冼前雪挑眉道，“你想啥呢，一個仇人，你和我講崇拜？說到那個老頭，我就想到魔界的黑山女王羅莎。”

“現在還是想想怎麼救蕭敬寒的吧？”劉胖子抿了抿舌頭，轉身看向被影子的鎖鏈困住脖子的蕭敬寒，隨後瞥向影子，“喂喂喂！你幹嘛呢，你下手能不能輕點！？”

影子沒有理會劉胖子的話，而是轉臉看向周老闆，“周老闆，現在該怎麼辦？魔界鎖鏈也只能暫時壓制住窮奇功力。”

周老闆嘆了口氣，道，“蕭敬寒目前還沒有靈活運用窮奇功法，所以窮奇功力對他來說，還不算有用。”說罷，兩隻手的手掌心匯聚漩渦，

兩把魔界鎖鏈脫穎而出，最後，困住了蕭敬寒的雙腳。

“等一下！不對勁？！”周老闆突然愕然地叫道.，“蕭敬寒現在不光體內窮奇功力發作，而且青龍那廝也開始在蕭敬寒體內作祟了！”

冼前雪問道，“周老闆，蕭敬寒的青龍力量不是來自於紋身嗎？為什麼說在體內？”

周老闆猶豫了一下，他在猶豫到底要不要告訴身邊這些絲毫不知情的小兔崽子們，又轉頭看向冼星城，只見冼星城搖搖頭，周老闆也點了點頭，再看向眾人，憫然道，“這件事情，你們過一段時間，就會知道了。”

正當冼前雪想要追問下去的時候，冼星城看向冼前雪，說道，“不必再追問了。這事情的風險、真相和宿命，既然已經歸宿給蕭敬寒了，就得要讓蕭敬寒一個人扛着。你們無論再說什麼，也只是徒勞。”

這個時候，冼前雪看到影子一邊大喊，“蕭敬寒！”一邊朝蕭敬寒方向跑去。而困住蕭敬寒脖子的魔界鎖鏈，也鬆開了。

冼前雪匆忙走過去，怎麼喊蕭敬寒也沒用，最後摸了摸蕭敬寒的頸脈，輕微地說了一句，“暈過去了……”

影子站起身來，拍了拍冼前雪的肩膀，“冼前雪，別擔心，他過不了就會醒來。”隨後，背起蕭敬寒，馱着他，準備朝迷霧方向走去，剛走幾步，就轉身問了一句周老闆，“周老闆，走吧。”

影子緊接着問了一句冼前雪，“你說的那個幽氣滿滿的房屋，確實是在迷霧深處？”

冼前雪點點頭，“確定。但我和冼紅塵，冼植朗，冼法祱一起，都沒有走進迷霧。只是在迷霧外，看到那個房屋的存在，肉眼望去，感覺就是在深處。”

劉胖子感到不對勁了，“深處的話，怎麼會看到房屋？”

冼前雪回答道，“只看見房屋的輪廓。隔着濃厚的迷霧，也能感受到那裏的陰氣很重，甚至可能比黑龍妖樓還要詭異。”

“那也看不到輪廓啊？”劉胖子還是覺得不太對勁，“深處如果距離進的話，也得有幾百米吧。”

冼紅塵一把抽出腰間許久沒有抽出的雪刀，“你是在懷疑我們眼睛看的都是假的咯？或是懷疑我們說的都是假的？！”

這個時候，冼星城替冼紅塵猛地將黑刀收回了刀鞘，而劉胖子剛想生氣地怒喝，就被感到不妙的冼前雪瞬間捂住了劉胖子的嘴巴，雙手困住了劉胖子的手。

蕭敬羽心想着，幸虧冼前雪和冼叔眼疾手快，不然又得發生內戰。。

周老闆笑了笑，來到蕭敬羽旁邊，“嚇到了吧？”

蕭敬羽還嗯了一聲，反應過來后，才喊道，“周奕辰，你還對我讀心術！敢敢那一拳，我還沒還過去呢。”

周老闆猛地點頭，嗯了一聲，“挺好，挺好。”

周老闆說完，心裏還十分暗喜，心道，“小兔崽子，你一輩子都不可能還的了那一拳的。”

劉胖子和冼法祱，冼植朗三個人看到周老闆一直在傻笑，異口同聲喊道，“周老闆，你笑啥？”

蕭敬羽也喊道，“周奕辰，你笑啥呢？”

等到其他人也看向周老闆的時候，周老闆瞬間就收回了笑容和心態，而且也沒有故作鎮定的模樣。

“走吧。”冼星城說完，便朝着迷霧方向走去。

“冼叔，你的金雕呢？”劉胖子這才看到冼星城身邊沒有金雕作伴，“不是一直在你的頭上方飛行的嗎？”

冼星城嘆了口氣，“它啊，進我異空間去了。”

“那吃喝拉撒咋辦？”劉胖子抿了抿嘴唇，道。

周老闆走到劉胖子的身邊，還沒等冼星城回答，就拍了拍劉胖子的後頸，“你好煩哎，我的馬車還一直在我異空間裏呢，還有蕭敬寒，冼前雪，蕭敬羽的馬。放心吧，你現在啊，趕緊馱蕭敬寒去迷霧內吧。”

劉胖子將蕭敬寒又馱上了一下，沒有理會周老闆的話，就直接朝迷霧內方向走去了，而冼星城也沒有再作答了。

冼前雪快走到周老闆旁邊，“等一下，等一下。萬一迷霧裏面有瘴氣怎麼辦？而且蕭敬寒之前說他和劉胖子一塊，見到了迷霧裏有數百個墓碑和復活的白骨亡靈。”

周老闆瞥了一眼冼前雪，迷笑了一番，沒有答覆，而是繼續朝迷霧方向走去。

冼前雪又望向父親冼星城。

冼星城道，“你是說，這迷霧可能會和劉胖子，蕭敬寒，影子他們三人一起遇到的迷霧，是同一個？”

冼紅塵道，“蕭敬寒說他走進迷霧后，時不時咳嗽。”

冼星城道，“劉胖子，周老闆，影子和青釵都走進去了。周老闆沒說什麼，那就應該沒什麼事情，別多慮了，前雪。”

冼前雪還是沒有說的過眾人，無奈與眾人一起前往了迷霧。

眾人經過許久的跋涉后，劉胖子就大喊，“出現了？”

“什麼出現了？”冼紅塵來到劉胖子的身旁，望向眼前之物。

那是一個特別像城堡的房子，黑龍妖樓四周的黑暗幽氣比起這房子的黑暗幽氣，根本就是不值一提。

冼植朗發話道，“劉爺。”

劉胖子轉身看向走來的冼植朗，“什麼事情？我們熟嗎？”

冼植朗嘴角上揚，微笑道，“劉爺，你之前不是說迷霧會讓人咳嗽嗎！”

劉胖子見冼植朗的反應有點反常，停頓了一會，才說道，“是有這麼回事。但這個迷霧，又未必是那個迷霧啊。”

冼法祱道，“那我們見到影子，並一起把你和蕭敬寒從迷霧之中救出來，是你們走進迷霧的地方。這裏又離那個迷霧不遠，所以很難不想到可能是同一個迷霧，只是在一頭和另一頭罷了。”

劉胖子回復道，“你的意思是說，你們把我和蕭敬寒救出來之後，一直到現在這個地方，就已經走了整個迷霧的路程？”

劉胖子右手大拇指指向後面的那個房子，“而這個房子和我們一樣，都處在迷霧另一個盡頭？”

青釵看到一顆樹林旁邊有一塊大理石，就走過去，右腳踏在上面，“極有可能。所以，如果真的是同一個迷霧的話，歸根到底，我們兩次，都是處在迷霧的邊緣，並沒有在迷霧中間。所以，我覺得，迷霧中間才是迷霧最危險的地方。”

蕭敬羽承接青釵的話，道，“那就是說，迷霧中間，可能就是那些白骨亡靈的歸處？”

周老闆環顧四周，耳朵扇動了幾下，“劉胖子，如果你和蕭敬寒處在的迷霧的邊緣是起點，那麼這裏應該就是迷霧的終點。因為這裏沒有任何墓碑，也沒有白骨亡靈的蹤跡。線索全部指向了迷霧中間，但中間這個位置，壓根就不存在。”

蕭敬羽問道，“周老闆，你真的從來沒有來過北地嗎？”

周老闆呲了一聲，“我說過，我之前來過北地。”

“去的哪裏？”

“齊齊哈爾？”

“黑龍妖樓？”

“對呀！”

冼前雪驚訝又疑惑地看向周老闆，“周老闆，你剛剛說什麼？中間不存在？”

周老闆乾咳兩聲，“放心，不是迷霧讓我咳的，是我自己要咳的。對，中間不存在。我的耳朵告訴我，從起點或是終點怎麼走，都無濟於事，彷彿就沒有盡頭。”

……

然而，眾人的目光都轉向了幽氣滿滿的神秘房屋。這個房屋到底是在終點這個地方，還是處在中間？

只有眾人前往了才能知曉答案。

那麼到底要不要去，眾人將目光再次轉向周老闆和冼星城二人。這個隊伍里，唯一的上一輩人，也是最有發言權的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