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幻境 第二章 迷霧裏的困擾

蕭敬寒和劉胖子二人皆一副一臉詫異的模樣，低頭望向下邊的樹林蔭道。

蕭敬寒悶哼一聲，急了，想要駕馭黑刀，飛下去一探究竟，可剛準備轉變方向，黑刀突然又不聽使喚，還“性子極其暴躁。”就像個叛逆期的，想要自主拚命耍的孩子。

蕭敬寒心想着，這肯定是要掉下去，從這麼高的半空中墜落，結局只有一句，粉身碎骨。

劉胖子也心想着，這剛剛就差點死了，這回又要以一種相同的死法死去?

劉胖子心裏極其黯淡，又對影子的黑刀開始反過來暴躁了起來。

劉胖子雙腳使勁一踩，可過了一彈指時間，劉胖子連續兩次差點墜落下去，得虧蕭敬寒兩次伸手攙起，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劉胖子長長嘆了口氣，覺得這回生氣太不適時候，對付影子的黑刀來說，壓根就沒有什麼意義，倒不如到時候找到了影子，再說之前把自己在半空中被甩出去，差點嚇死的事情。

劉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又心想，“得虧劉爺我沒有恐高症……”

蕭敬寒覺得這黑刀是沒有什麼指望了，一點都不靠譜，這黑刀也只有影子能夠操控……

但現在又在黑刀上，蕭敬寒抬頭看向劉胖子，雙眸睜大，嬉皮笑臉又無奈地說道，“劉爺，豁出去了吧?”

劉胖子看到自己的三師兄第一次對自己叫一聲劉爺，管他有沒有嬉皮笑臉，更沒有管他說的這句話是什麼含義，愣頭愣腦地猛烈點頭，“嗯!豁出去了!”

蕭敬寒看到劉胖子這麼獃頭獃腦，傻裏傻氣，都可以快比上豬八戒了，便沒有做出任何猶豫，突然用右手薅住劉胖子的頭髮，自己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管他劉胖子有沒有準備好，反正他知道劉胖子還沒有反應過來，到時候要是存活了，被劉胖子一頓臭罵，也算可以了。

蕭敬寒深吸一口氣，只聽劉胖子一聲，“疼疼疼，你幹嘛呀，寒顫!”

劉胖子叫完，才反應過來，自己要被蕭敬寒強行扔下去!不……是同時從黑刀上跳下去……

劉胖子心想，“這三師兄不怕死，劉爺我還沒活夠啊!”

劉胖子剛想掙扎，擺脫蕭敬寒薅住自己頭髮的束縛，可一切都來不及了。

蕭敬寒硬着頭皮，直接連同劉胖子那沉重，一身肥肉的身體，一併跳了下去。

“喂!蕭敬寒，你這廝，連三二一都不說啊!”劉胖子面目頂着強大的風流，緊閉雙眼地喊道，心裏絲毫沒有做出任何準備，反而恐懼十足。

蕭敬寒沒有作答，而是將自己的身體擺出一副跳傘兵跳傘的姿態，而劉胖子也被蕭敬寒強行做出了這種姿態。

可他們兩個人，壓根就沒有跳傘這種東西。而一直懸浮在半空中的影子的黑刀就沒有打算飛下去接住他們兩人的心思。

蕭敬寒和劉胖子經過在空中的“長途跋涉”，最終竟狠狠地摔到地上，真可謂是初識生死的一瞬間。

蕭敬寒背部朝地，吐了一口大血，噴濺到趴在自己身上的劉胖子的臉上……

幸好蕭敬寒背後有一把蕭炎刀，沒有給予蕭敬寒更多的背部傷害。

蕭敬寒想要掙脫劉胖子的壓迫，可百般無奈，就是掙脫不了。

蕭敬寒見到劉胖子眼睛是閉上的，便一邊咽了咽口水，一邊摸了摸劉胖子的鼻孔，還是活着的“豬”。

蕭敬寒認定劉胖子沒有暈過去，而是在裝睡，就沒有繼續看他那滿是自己吐的血的臉龐，反倒嘆了口氣，忍着劉胖子給予自己的壓迫，躺在地上，躺着休息。想起之前蠻人部落的十二星臣王豬壓着自己大腿的那個橋段，還真挺像的……

但剛過一會會，蕭敬寒總算沉不住氣了，而且背上的蕭炎刀彷彿也在說拒絕劉胖子的壓迫。

蕭敬寒可沒有再管劉胖子那裝睡的狀態，直接上去，給了劉胖子狠狠一巴掌，還拍出了響聲，直接把劉胖子給拍醒了，還朦朦朧朧，從拿着蕭敬寒的錦衣衛朴刀刺向八蛇大人的心臟，被八蛇扔出雲層，一直到現在，劉胖子就沒真正反應過來過……。

“你是……蕭敬寒嗎?”劉胖子緩緩站起來，望向一直躺在地上的蕭敬寒，摸了摸自己的眩暈的腦殼和蕭敬寒剛剛抽打他的臉龐，過了好一陣才感到臉龐有一陣疼意。

劉胖子這回才真正看清了蕭敬寒的臉，“蕭敬寒，你打我幹嘛!”

蕭敬寒則伸出手，向劉胖子一副討要東西的樣子，“我的錦衣衛朴刀，去哪裏了?!”

“我拿着你的錦衣衛朴刀，刺向八蛇那傢伙的心臟，未遂，被墜落雲層，那個瞬間，我一時緊張，就沒有看清楚我手中的錦衣衛朴刀去哪裏了……”劉胖子想了想，就是回憶不出來錦衣衛朴刀到底哪兒去了，最終還是坦白道。

蕭敬寒聽后，一陣無語，抿了抿舌頭，也沉思了一會，站起來，說道，“甭管了。影子的黑刀一直懸浮在半空中，就是不下來。我們從高空墜落，居然沒死，也是幸運。”

劉胖子只是點點頭，表示贊同。

蕭敬寒又彷彿哪裏覺得不太對勁，蹙眉疑惑，劉胖子看到蕭敬寒那目瞪口呆的模樣，好奇地問道，“你又咋了，寒顫?你又想到什麼了?”

蕭敬寒隨後抬頭望向空中，“劉胖子，你說我們之前是不是真的見到聖樹了?”

劉胖子也望向空中，啥也沒有，再平視蕭敬寒，“你是不是摔了后，精神不太正常了?有沒有見到聖樹，你居然不知道?當時大師兄和師叔都在場，都沒覺得那聖樹會是假的。”

蕭敬寒繼續追問，“聖樹在雲層里?”

劉胖子回應道，“對呀，我們當時都被困在雲層里，和八蛇那廝打起架來了。”

蕭敬寒咳嗽了兩聲，“劉胖子。你手中的錦衣衛朴刀是被八蛇那傢伙拔出，你一時不慎，往後倒退，從而墜落雲層，是吧?”

劉胖子雙眸轉了兩圈，也跟着調整思路，“是這個理。”

蕭敬寒一邊思索，一邊說道，“之後，我和影子駕馭黑刀，御劍飛行救你，之後影子說差不多六十到八十丈，隨後影子就自身飛去救你了。再加上之前你墜落的距離，也差不多有幾百丈了。這距離對於地面到雲層之中，又不短，更不要說我們還折回，回到了影子的黑刀上。”

“沒錯，三師兄，好記性!居然記得影子那傢伙和你說的話。”劉胖子給蕭敬寒豎了一個大拇指，單眉上揚，贊道。

“別打斷我的思路。”蕭敬寒翻了劉胖子一個白眼。

蕭敬寒繼續說道，“明明當時距離地面還有幾千，幾萬的距離。可是，我們當時一跳，感覺跳下去到地面上，之間的時間很短，更讓人意外的是，我們居然完好無損，沒有死亡，也沒有一絲疼痛，骨折等毛病。”

劉胖子聽到這，突然好像明白了上面，“劉爺我總結一下啊。所以，寒顫，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從幾千丈，幾萬丈高的高空中墜落，居然完好無損!是這個意思吧?”

蕭敬寒點點頭，表示贊同。

劉胖子搖搖頭，蹙眉道，“好像確實不合規矩啊!”

蕭敬寒剛想繼續說話，張開嘴的那一刻，劉胖子就又先發話了，“我剛剛，不我之前說啥來着!菩薩保佑，神大人保佑，果然靈驗了!我覺得神大人就是神!”

“世上哪有神，也沒有鬼!”蕭敬寒撇嘴道，“雖然我對鬼神一說，是半信半疑的。”說完，言不由衷地嘆了口氣。

劉胖子環顧四周，樹林蔭道浮現在自己眼前，“這地方怎麼好像不是我們飛上來的地方啊?”

蕭敬寒剛準備也環顧四周，巡視一下，就被劉胖子突然一句“啊”的一聲大喊，給嚇到了……

蕭敬寒隨後轉頭，就看到張大嘴巴，舌頭都露出來了，臉色看似極其蒼白的劉胖子，“你能再裝的再像一點嗎?你那臉龐要是有曹曉仇他一半白，也讓人看不出來你是裝的。”

劉胖子搖搖頭，驚慌恐懼地指着蕭敬寒背，“蕭……大師兄啊，你……你看你後面。”

蕭敬寒搖搖頭，無奈地看了看後面，啥也沒有……

蕭敬寒再轉頭看向劉胖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調侃道，“假如你活下去了，能活着回到長安城，你可以到我四弟蕭敬飛那裏，和他一起給長安城的小孩子們，講講鬼故事。”

劉胖子收回了他那想要嚇一嚇蕭敬寒的臉龐，沒有作答，而是也翻了蕭敬寒一個白眼。

但沒過多久，劉胖子又露出了一副害怕恐懼的眼神，被嚇得蒼白的臉龐，“三師……兄……你快看你背後……真的，我沒騙你……”

“我看是你背後有東西。你心中有鬼在作祟吧!”蕭敬寒沒有再看後邊，而是直接喊道。

這一回，蕭敬寒是不再信了。

劉胖子見蕭敬寒始終不肯信他背後這回有了一個極其詭異的東西，於是想了一個主意，喊叫了起來，“鬼啊!”啊的聲音還顯得極其冗長。

蕭敬寒只能再信一回了，但他對於鬼這種東西，還是有一絲信的。

蕭敬寒堵上耳朵，不想再聽劉胖子的叫聲，徐徐轉身，就看到就是一層濃重的迷霧，嘆了口氣，無語地轉身，就看到劉胖子早已不在自己身邊。

蕭敬寒抬眼直視前方，就看到劉胖子撒腿就跑的模樣還有點搞笑……

等等!

蕭敬寒心想，“劉胖子為什麼就突然跑掉了?背後為什麼有濃重的迷霧?”

蕭敬寒突然覺得背後一陣發涼，“按道理樹林裏面有一陣迷霧，倒也不奇怪，可是咋感覺背後的迷霧有一絲詭異?”

蕭敬寒緊張地咽了咽口水，轉身看向迷霧，就看到眼前的正前方的迷霧之中，有一個墓碑，立在墳頭上?

蕭敬寒越想越疑惑，決定一探究竟。

蕭敬寒彎下腰，抽出背後刀鞘內的蕭炎刀，徐徐進入了迷霧之中，就看到了許多墓碑浮現在自己的眼前。

蕭敬寒調整好情緒，雖說目前滿腦子問號。

影子不見蹤影了，現在又有一堆墓碑?錦衣衛朴刀去哪裏了?自己和劉胖子從高空墜落，居然一點事都沒有?產生了一堆亂七八糟的問題。

蕭敬寒又轉身望向後面，就看到劉胖子正像一頭憤怒的黃牛一樣，快速奔跑而來。

蕭敬寒這時候感到這迷霧的身旁的墓碑有點不太對勁，聞了一聞，一股奇怪的燒焦味撲鼻而來，緊接着突然感到肚子一陣疼痛，好像有什麼東西一直在自己體內搗蛋作怪。

蕭敬寒緩緩朝迷霧外艱難地走了數步，抬眼向劉胖子招招手，直接做出別過來，快走的手勢。

奈何劉胖子沒有看懂，愣是跑進了迷霧來。

蕭敬寒無語地心想，“真是沒有默契……”

劉胖子看到蕭敬寒正捂着肚子，“你那個青龍，又發作了?”

蕭敬寒緊緊捂着肚子，艱難地說道，“應該是……我感覺，肯定是我體內的青龍發作了。”

蕭敬寒抬頭看向劉胖子，感覺他好像發現了什麼，“胖子，你發現什麼了?”

劉胖子看着蕭敬寒的臉龐，紅色氣息附在兩鬢之間，慢慢朝臉龐方向靠近，“應該是窮奇發作了吧?你感覺不到嗎?”

蕭敬寒搖搖頭。

劉胖子趕緊提醒道，“三師兄，你千萬別碰你的兩鬢，不然肯定出事!”

蕭敬寒覺得劉胖子這回說的一定是真話，便點點頭，忍着肚子的疼痛，雖說沒有察覺到兩鬢上有窮奇導致的某種東西。

“三師兄啊，你這身旁的一堆墓碑是什麼情況?怎麼有一股燒焦味哎?”

蕭敬寒聽到劉胖子這句話后，臉色驟然，知道自己有青龍和應龍兩條神獸的庇護，所以就只能先顧着劉胖子，害怕劉胖子又出什麼事情，就連忙對劉胖子喊道，“快!胖子，快點離開這個迷霧!越快越好!”

蕭敬寒因為一時心急，突然咳了兩聲，還咳出血來。

劉胖子一邊朝迷霧外跑去，一邊不忘回頭，看着咳血不止的蕭敬寒，不知道怎麼回事，莫名有一種心疼。

蕭敬寒彎着腰，撫摸着膝蓋，又咳嗽了好幾下，雖說沒有繼續咳出血來，但蕭敬寒還是很清楚地能感覺到，體內的某種強大的東西彷彿就像一顆隨時都要爆炸的不定時炸彈一樣，爆出來。

緊接着，蕭敬寒看到臉龐上的紅色，帶有氣泡的氣息朝自己雙眸和口鼻方向襲來。

蕭敬寒突然打了個噴嚏，再抬頭十分迷茫地望向一邊看向自己一邊離開迷霧的劉胖子，又搖晃了一下腦袋，覺得這絕對絕對不是自己打出來的噴嚏。

當他再次將自己的餘光瞥向自己的臉龐時候，就發現紅色帶有氣泡的氣息，徹底消失不見了，但還是有所警惕地，所以不敢摸向自己的臉龐和兩鬢。

就在這個時候，蕭敬寒的背後突然發出一聲像是高大魁梧的巨人一腳踏向地面的巨大聲響。

蕭敬寒平視面前早已離開迷霧，用手捂着嘴巴，像是在對自己拚命喊叫的劉胖子。

只見劉胖子還不忘朝自己做出快跑的手勢。

可是蕭敬寒這個時候已經感到自己彷彿聾了一般，什麼都聽不到，就靜靜杵在迷霧裏，看着劉胖子的手勢。

但蕭敬寒還是能清楚知道劉胖子對自己在做什麼手勢，可他還是怪於他太過於好奇，即使自己感到背後發涼，但還是猛地一轉頭，望向背後的東西。

是蛇姬蛇鬼嗎?

是墓碑里的屍體復活了嗎?

是黑化的影子嗎?

是黑爾曼蛇或者是老虎或者是兩種動物都有嗎?

等等等等……一切皆有可能，就在蕭敬寒轉頭的一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