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兩年死三
“大姐，是我……”見是白瓷和寧王，趕緊擦了擦臉上的淚痕見禮，“見過姐夫。”
“五妹，你為何這幅模樣在此哭？丫鬟呢？”
唐玉梅聞言搖了搖頭，“我不小心摔的，摔疼了忍不住哭，是我不讓丫鬟在此伺候的。”
摔成這樣？撒謊也不撿個合適的。
“侍書，去我房裏以前的藥箱裏取一支消腫膏來。”
“是，王妃。”
唐玉梅的生母是最不受寵的盧姨娘，論家世財富地位，景虞郡主無疑單手遮天。
論有錢，羅姨娘家裏是富商，時不時補貼一些相府，自然也受唐中明重視。
論子嗣，馮姨娘生了個庶子，只可惜身子不好，自幼便被送到京郊的莊子裏靜養，極少回相府，但馮姨娘的父親是個從七品的宣儀郎，雖說只是個文散官，好歹有個一官半職。
只有唐玉梅的生母盧姨娘，出身小家碧玉，家裏僅有些許良田鋪子。
唐玉梅母女兩個素日裏極少與大家有衝突，只是因為要在景虞郡主手底下討生活，這才不得不對她多有順從。
上一世她在冷宮的時候，也只有唐玉梅去看過她。
落難見人心，唐玉梅雖有心幫她，奈何連宮門都難以進去，更別提將她救出來了。
侍書很快取了消腫的藥膏過來，白瓷給她清理了一番傷口，細細塗上藥膏，“這幾日暫且先好好養着，過幾日便會消腫。”
唐玉梅眼淚忍不住往下掉，素日裏喜歡這個大姐姐，可是不敢親近。
哪想她被欺負了，倒是這個大姐姐疼她。
“大姐，你要小心，我昨兒個無意間聽到郡主夫人和杜嬤嬤商量，怕是會對你不利。”唐玉梅壓低聲音道。
白瓷看了她一眼，“我知道了。”看她今日仇恨的目光便知道了。
唐芙蓉越長越標誌，氣質也比一般的千金小姐出眾，唐中明和景虞對她寄予厚望，若非有絕對的把握是不願意把她嫁出去的。靖王必定發了極大的怒火，唐中明和景虞才不得不將她連夜送過去，景虞郡主對她心懷怨恨在所難免。
“爹爹禁了三姐的足，沒說啥時候出來，想來短期內都不放出來了。”
難怪今日人群里不見唐芙蕖的身影。
“我倒是羨慕三姐姐，不想嫁人便不嫁，爹爹也只是讓她禁足而已。”唐玉梅忽然語氣低落地道。
“爹和郡主夫人給你定婚事了？”從她的話里挑出重點，白瓷詢問。
唐玉梅臉色黯淡下來，卻是不願意多談。
回到原先的住處，白瓷對侍書提了幾句，侍書出去了，約莫半個時辰的功夫，又回來了。
“王妃，奴婢已經打探清楚了。”
白瓷手中的動作沒有停止，親自給景寧重新泡了一杯茶水，“說說是怎麼一回事。”
“回王妃的話，奴婢剛找人打聽過，據說昨兒個相爺和定遠將軍府定了一門親事，要將五小姐嫁給定遠將軍為妻。”
“定遠將軍？”白瓷疑惑地看着侍書，上輩子在冷宮的時間長了，外面的許多事情都不知道。
“這個定遠將軍柯鎮亭，據說是輔國大將軍的侄子。”
輔國大將軍白瓷有印象，皇后的親哥哥。
“那這個柯鎮亭為人如何？”
一說到這裏，侍書便嘟起了小嘴，“王妃，您可不知曉，這個柯鎮亭，是個不折不扣的惡人！”
“如何個惡法？”
“據說他兩年內娶了三房妻子，每一房妻子不到半年就去世了。”
“都是怎麼死的？”
“第一房妻子是失足落水而死，第二房妻子是燒死的；第三房妻子是從馬車上摔下來撞到石頭撞死的。”
也太巧了些，兩年連續死了三房妻子，三個都出了意外，若說中間沒有貓膩，也太糊弄人。
“既然都是意外死亡的，為何說他是惡人？”
“王妃有所不知，外頭都在傳，說是這個定遠柯將軍，是個有特殊癖好的人，喜歡虐人……”說到這裏，眼角瞥了景寧一眼，侍書覺得自己就是再厚的臉皮也說不下去了。
景寧依舊看着手中的書本，從她們主僕三人開始對話的時候，他就已經在看了。
白瓷讓侍書退下去和侍畫一併整理東西。
“王爺可知曉柯鎮亭？”
景寧點頭，“此人確實不是善茬，坑害了許多女子。除了他那些妻妾，外頭的女子也被坑害不少，就連年輕好看的男子，也有不少遭了他的毒手。”
白瓷一怔，“如此，為何他還能持續作惡？朝廷不理會他？”
“一來他招惹的，大多是無權無勢，或者小權勢者，對方吃了啞巴虧，念在他與皇后以及輔國大將軍府的關係，不能也不敢拿他如何。二來，柯鎮亭此人心思縝密，坑害了許多人，卻沒有讓人抓住把柄。”
這樣的人着實可恨，既具有犯罪的能力，也有犯罪的想法。
白瓷眉頭緊蹙，如此，越發不能將五妹嫁過去，這不明擺着讓她送命去的嗎。
看來這一次她爹是徹底站在靖王那邊了。
不行，無論如何她也做不到眼睜睜看着唐玉梅在她眼皮子底下出事。
此時外頭有人來傳話，說是到了用餐時間，請寧親王和王妃前往膳廳用膳。
“王爺，咱們走吧。”
景寧點頭，手中的書本倒是沒有放下來。
白瓷見狀對侍畫道，“將王爺喜歡的這一本書其他系列的也一併帶上，其餘書本，撿着我喜歡的再撿點，也好在王府打發時間。”
侍畫答應下來。
兩人到的時候其餘人已經到齊了，依次按順序坐下。
唐中明已經下早朝，留在皇宮處理了一些事情才剛回到府中。
除了幾個姨娘，其餘所有人坐一張大圓桌，倒也熱鬧。
“杜嬤嬤，去取些果子酒過來，今兒個是個好日子，讓大家也喝上一杯，沾沾兩位王妃的喜慶。”
杜嬤嬤應下，“是，郡主，老奴這就去。”
取了一罐梅子酒，給眾人斟滿。
“姐姐，妹妹敬你一杯，今後咱們除了姐妹的身份之外，還多了妯娌一層關係，親上加親，還望姐姐多加關照妹妹。”唐芙蓉美目流盼，當先雙手捧酒敬上。
白瓷點了點頭，舉起酒杯，“自是多多關照。”
否則也對不起自己重生這一次。
雖說唐中明是丞相，又是景臨和景寧的丈人，然而兩個女婿都是王爺，一時間也不敢指望兩個女婿給自己敬酒，只好主動敬兩人。
白瓷只飲了一小杯便沒再續酒，而是專心夾菜吃了會兒。
不多會便不勝酒力，從酒席上告退，帶着侍書出去轉轉。
“王妃……”
“噓~”
白瓷輕輕將自己的食指豎起在唇邊，悄悄與她說了幾句話。
“王妃~王妃您快醒醒，再支撐會兒咱們回屋裏歇吧……”白瓷開始東倒西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