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原來如此

雷昌濠說的對，她心頭有太多的疑問需要解決。她莫名其妙地代替了姐姐嫁到了雷家，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還有雷昌濠提到的迷藥。那天她記的自己做了一個噩夢，杜從蓉拿了一杯牛奶到她房裏讓她喝下。莫不是那杯牛奶中下了迷藥？

雷家的司機將她送到了管家。她站在自己家的別墅前竟然覺得如此陌生。從小她跟姐姐相依為命，親生母親下落不明。可是爸爸還是把她們兩姐妹當掌上明珠似地養大的啊。

如果阿姨要在牛奶里下藥，那麼爸爸肯定也是允許的。為什麼會這樣？她惴惴不安地邁上了台階，門在她的眼前攸然地打開，何媽一臉驚喜地回頭叫道：“老爺，太太，二小姐回來了。”

話音剛落，她首先看到的是杜從蓉的臉。

五年了她與這個繼母維持着不好不壞的關係。杜從蓉除了嘴碎一點之外，心地不壞。此時杜從蓉迎上前來，熱情地握着她的手，儼然就像一對母女般，親親熱熱地說道：“馨馨，雷家的人對你還好嗎？”

她訝然地抬起頭，直視着杜從蓉的目光。阿姨的表情像是對於她嫁給雷昌濠彷彿是順其自然的事。再看一眼坐在沙發上眼神枯澀無光，表情黯淡的管旭堯。

“爸。”她叫了一聲，從杜從蓉的身邊避了開去，走到管旭堯的面前，“為什麼我會嫁給雷昌濠？雷家要娶的人不是姐姐嗎？”

“馨馨，你姐姐失蹤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杜從蓉就像她的名字一樣，從從容容，面不改色地接過話茬。

“這是什麼意思？”她的眼眶乾乾的，聲音蒼涼，苦澀。“你的意思是姐姐失蹤了，就由她的妹妹來代替她舉行那場婚禮嗎？”

“現在不是生米煮成熟飯了嗎？”杜從蓉雙手交握抱在胸前，她那件洋裝的領口敞開得很大，脖子上那串鑽石項鏈閃閃發亮。

她噤了一噤，眼神暗淡了，想到昨天晚上雷昌濠對她的折磨，一陣冰涼的寒氣貫穿了全身。

“馨馨，是爸爸對不起你……”管旭堯從沙發上慢騰騰地站起身來，他那已不再年輕的面孔上透着一絲深深的愧疚。

“馨馨，我們把你養得這麼大了，你爸爸他容易嗎？現在你爸的公司要垮了，如果再不注資的話，我們管家就完了。你也不想看到你爸爸一把年紀了，到頭來一無所有，居無定所吧。現在只是讓你作出一點小小的犧牲，又怎麼樣呢。”杜從蓉板起面孔，毫不客氣地說道。隨後她把手攤放在管墨馨的眼皮底下。

她愕然地已經說不出任何話來。她代替失蹤的姐姐嫁給一個從未謀面的男人，這叫做“作出一點點犧牲嗎？”她環顧着這裏，二個星期之前她剛剛從英國留學回來，與家人才剛剛團聚了，姐姐就莫名其妙地失蹤了。她隱隱地覺得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不安感。

“從蓉，她是我們的女兒，你不要這樣對她。我們……已經夠對不起她的了。”管旭堯顫巍巍地說道，聲音已經哽啞了。

這一刻，她終於明白他們的用意。她低下頭望着那白潔細膩的掌心，這是一個未經過任何風雨的手，纖細幼長。她忍着內心撕裂的疼痛，從手袋裏掏出一張寫有一千萬金額的支票來掗入杜從蓉的手心。

然而杜從蓉看了一眼之後卻啊地一聲尖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