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幽眸的校園神話
車子越走越偏,從繁華的美麗都市一直到稍微偏僻的城鎮鄉村還沒停,一直到道路的盡頭,車子好像開進一片樹林一樣,兩旁到處都是樹木,這個季節鬱鬱蔥蔥的樹,是真正的林蔭大道。車子在樹林裏開了不到五分鐘,出現了楚江大學的大門,它的大門修的又高又大,目測高度有十八米左右,八根柱子兩個成年人都抱不住,大門頂端,黑色的牌匾寫着楚江大學四個描金大字,寫得相當霸氣,落款處還有一位當代大人物的名字,整個大門看起來十分氣派。
大巴剛進大門就停了下來,下面早有一幫學生在等着,幫着新來的同學拿行李辦手續,看着都十分的熱情。
我和蘇欣提着東西下了車,立刻有幾個學生圍了上來,問我們是哪個系的,老家是哪的。然後帶我們去了報名處,蘇欣填了一堆的表。
老師讓她交學費和住宿費,她紅着臉把助學貸款的事一說,老師示意她去專門的助學貸款窗口辦理。有個同學很熱情的過來帶路,並對蘇欣說:“如果辦理助學貸款,貸出來的錢可能不夠這裏的學費,而且這裏的住宿費用和別的費用也很高,當然,如果同學你學習特別優秀的話,這些都不用你操心,咱們學校的各項比賽都有獎金,而且獎金都特別高,獎學金也很豐厚。”
感謝完那名同學的帶路,蘇欣去窗口辦理,工作人員要了她的身份證和入學通知書,蘇欣遞過去后,對方又問她要申請表和貧困證明。蘇欣看向了我,工作人員見蘇欣不說話,“同學,沒有這兩樣是沒辦法辦理的,後面還有別的同學要辦理,麻煩你回去把材料準備齊全再來。”
蘇欣跺着腳,急着快哭了。我見有人交學費的時候,都拿着一張卡片在一個黑盒子上刷一下就行。我拿出小包,取出一張卡,遞給一開始那個老師,“這個可以嗎?”
老師上下打量了我一下,“你是這個同學什麼人?”蘇欣起來拉着我的隔壁,“這是我哥哥。”老師沒有說話,拿過卡在那個黑盒子上刷了一下,黑盒子吐出一張小紙條。老師撕下紙條遞給我,“簽字。”我一愣,“什麼字?”
旁邊一個同學遞過來一根筆,指着紙上一個空白處,“你的名字。”我拿起筆,用隸書寫下了張天羽三個字,老師看也沒看收起紙條,給蘇欣開了一張收據。
蘇欣看着我,“實在不好意思,天羽哥哥,又讓你破費了。”我搖了搖頭,雖然不知道這張卡有什麼用,但知道事情解決了。
那幾個熱心的同學帶着我們上了校園裏的公交車,是免費的。告訴我們哪個是圖書館,哪個是公寓樓,哪個是餐廳,哪個是教學樓。
蘇欣帶着激動的心情下了車,來到公寓樓前,同學告訴她,這個是女生公寓,她住在二樓。
我提着行李跟着蘇欣進了公寓大門,被一個凶神惡煞的老太太攆了出來,“這裏,男同學禁止入內。”蘇欣趕忙說:“這是我哥哥,來送我的,一會兒就走。”這才進來。
房間是一室一廳一衛。宿舍住四個人,已經有兩個床鋪鋪好了。有兩個男人坐在客廳抽煙聊天,看到我和蘇欣進來,停止了談話。
蘇欣一鞠躬,說了一聲,“叔叔好。”兩個人同時點了點頭,然後把目光放在了我的身上。其中一個人對另一個說,“一看就是農村考上的娃娃,家裏條件肯定不好,這裏學費和生活費還那麼貴,不如報個次一點的大學。”另一個點了一下頭,笑着對我說:“別誤會,沒別的意思。只是覺得你們面朝黃土背朝天的不容易,來這兒花了不少錢吧?”說著還拿出一根煙遞給了我,我接過去直接放在嘴裏咽了下去。
兩人一愣,“這怕不是個傻子吧?”我砸吧了一下嘴,“不好吃。”後來我才知道,這玩意兒要用火點,因為電視劇也不演,我也不清楚。
蘇欣趕緊過來拉住我的手,“我哥哥打小在村裡,沒見過什麼世面。”兩個人哦了一聲,又開始聊天。
蘇欣進去鋪好床,走出來對我說:“那我們去吃飯吧!”我點了點頭。
這時,蘇欣的兩個舍友進來了,就和雙胞胎一樣,燙着大波浪的頭,臉上和打了膩子一樣,還都是錐子臉,穿着超短裙,黑絲襪,高跟鞋。除了衣服的款式不一樣,基本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蘇欣難得主動的和二人打招呼,“你好,我叫蘇欣。咱們以後就是舍友了。”兩人上下打量了一下她,冷着個臉走到了兩個男的旁邊,然後突然換了一張笑臉。
我拉了拉蘇欣的袖子,“能去吃東西了嗎?”蘇欣尷尬的嗯了一聲,拉着我的手走了。
我倆剛出公寓樓,一輛電影裏才能見到的那種藍色跑車停在了公寓樓前,把蘇欣嚇了一跳,從主駕駛下來一個男的,比我稍微矮點,穿着一件黑半袖,藍色牛仔褲,臉煞白,戴着一副黑墨鏡。而一旁的副駕駛下來一個女的,穿着一身白色連衣裙,戴着一個白色的遮陽帽。兩旁的學員都和二人打招呼,似乎和他倆很熟一樣。
我正要走,那個男的走了過來,摘下墨鏡,我才看見,他的瞳孔居然是藍色的。
他向我伸出手,“你好,我是蕭傑。”我也伸出手,“張天羽。”我剛一握他的手,一股陰冷的寒氣順着他的五指往我的手上傳,冰冷異常,而且他藍色的瞳孔裏面有些紅色的亮點,好像要噴出火來。
我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會兒,他的表情慢慢變的詫異了起來,彷彿看怪物一樣看着我,“你為什麼這麼盯着我看?”我撓了撓頭,“只是很好奇,居然有人的眼眸藍中帶紅,以前從來沒見到過。”蕭傑彷彿摸了電門一樣,渾身顫了一下,“你能看到我藍色的眼眸,還帶紅色亮光?”我點了點頭,蕭傑看了看四周,“閣下是何方神聖?”
蘇欣拉了拉我的胳膊,“我哥哥是農村人沒見過什麼世面,你不要見怪”。蕭傑尷尬的笑了笑,“那我們回頭見。”說完走向了那個白衣女子。
蘇欣問我怎麼了。我搖了搖頭,感覺對方不是個普通人,但似乎也不像個壞人。連問帶找,我和蘇欣來到最近的一個餐廳,這裏刷卡才能買飯,蘇欣去了一趟衛生間,然後回來辦了一張卡,給了辦卡人一百塊錢。
看着眼花繚亂的飯菜,蘇欣對我說:“想吃什麼?這頓我請客,你敞開肚子吃。”我看着花花綠綠的食品,“什麼都行。”於是我倆找了個位置,蘇欣端着一大盤子食物走了過來,坐到我對面,笑着說:“隨便吃。”我伸手抓起來就吃,別人像看怪物一樣看着我。
蘇欣也不怎麼吃,而是咬着半個勺子,問我,“你下一步有什麼打算?是找你的家人,還是幹什麼?”我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我什麼都不記得了。”蘇欣喝了一碗粥,“那你今晚住哪?”我撓了撓頭,“不知道。”
吃過飯後,蘇欣說她要回宿舍收拾東西,晚上班裏要開會。我哦了一聲,蘇欣又和我說了一個號碼,說是她宿舍的座機號,有事就給她打電話。我又哦了一聲,目送她走進一座燈火輝煌的大樓內。
我漫無目的在巨大的校園裏遊盪,形形**的學生走在校園兩旁的小路上。
迎面走來一個年輕人,和我直接擦肩而過,我回頭看了他一眼,他似乎沒有發現我一樣,直接走上就過去了。我也沒有太在意什麼,只是覺得對方身上的氣息有些怪,似乎不是一個尋常人。
“你好,又見面了。”中午那個叫蕭傑的不知道又從哪冒了出來,不過看別人對他的態度,他好像是這個學校的大名人。他走到我面前,上下打量了我一下,“今所有新生都要去各自的班裏開會,你怎麼沒去?”我解釋道:“我不是這兒的學生,我只是來送人的。”
他哦了一聲,繼續說:“不如我們找個地方聊聊,如何?”我哦了一聲,就跟着他走了。
他把我帶到了一處小餐廳,感覺比今天中午的大餐廳要好,只是沒擺吃的。一個櫃枱後面站着一個小姑娘,見蕭傑進來親切的打了一聲招呼。
蕭傑轉頭問我,“吃點什麼?我請客。”我看向小姑娘,“都有什麼?”小姑娘熱情的拿出一個本子。我隨便翻了翻,還好,都有圖畫。
我用手拍了拍飲料的那一頁,“這面上的東西都不要,剩下的一樣來一份。”小姑娘吃驚的看着我,又看向蕭傑。蕭傑微笑的點了點頭,“按他點的上,給我來杯拿鐵。”說完直接坐到了窗邊的一個沙發上。
我也坐了過去,蕭傑看着窗外,“人都有三魂七魄,失魂落魄的我也見過。”說完,看向了我,表情怪異,“你的魂魄在哪裏?”我指了指我,“忘了,我什麼都不記得了。”蕭傑沒好氣的看着我,“大哥,忘了和沒有不是一個意思,沒有靈魂的人就是行屍走肉,很明顯你不是,你不僅有意識,還不是個普通人。”廢話,普通人能沒靈魂嗎?
這時,一個小夥子端着一個餐盤過來了,放下幾樣涼菜,說了句請慢用就走了。我也不客氣的伸手就抓,似乎沒有饑飽,但有吃的就吃。
突然,眼前有個黃紙遮住了我的眼帘,我一愣,坐直了身子,“真是殭屍?”蕭傑疑惑的摸着下巴,我用手直接把紙給拽了下來,黃紙上用硃砂寫着字,而且上面的字我居然認識,“鎮屍符”。
蕭傑吃驚的看着我,“你居然認識這符咒?而且還沒事?”我把黃紙放到一邊,繼續吃,“什麼事?不過你這符咒寫的比前幾個月那人貼我的好多了。”他尷尬的看着我,“沒什麼,您慢用。”
剛才那男的又端給蕭傑一個杯子,又放到桌子上幾樣菜。很快,本來就不大的桌子就擺滿了。我這邊清空一盤,那邊就上一盤。那個姑娘想拿手機拍我,被蕭傑制止了。
蕭傑喝了一口杯子裏和泥漿一樣的水,“你說你什麼都不記得了?”我點了點頭,他繼續說:“那你是怎麼認識那個叫蘇欣的小姑娘的?可以給我說說你的故事嗎?”我把我在村裏面的事和他一說,他拿出手機,“加你個電話,有事方便聯繫。”
我說我沒有,他直接叫來那姑娘,“把你的電話卡下了,把手機給他,錢一會兒網上給你轉賬。”姑娘一頓操作,把手機雙手放到了我面前,我伸手拿起來,仔細的看了看。
“會用嗎?”
“不會。”
蕭傑打了個響指,“一個小時之內教會他,你直接當店長。”小姑娘滿臉堆笑的坐到我身邊,開始給我講手機里各種各樣的功能。小夥子拿着一張小卡片走了過來,小姑娘接過去,放到了手機里。
蕭傑翹着二郎腿,“先把我的手機號給他存上。”小姑娘當著我的面又是一頓操作。這時,蕭傑的手機響了,他直接接起來,面色凝重,但他一句話也沒說,直到掛了電話后,對吧枱的小姑娘說:“我有急事出去一趟,他今天的消費都從我賬上扣。”說完火急火燎的出去了。
我吃完所有的飯菜,裝起手機,直接走出了小餐廳。
外面天氣乾燥,不過已經沒有什麼同學了。我拿出手機給蘇欣的宿舍打了個電話,很快就有人接了,“你找誰啊?”我說出蘇欣的名字,電話那頭沒了聲音,我看着手機發了會兒呆。
“喂!你是幹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