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如願

“果然還是麻煩您了嗎？”雪見見狀立刻轉口道，“那還是算了吧——”

“不、不麻煩的！”美琴趕緊開口，“小雪，我很樂意幫你照看鳴人的——只是擔心第三代大人會另有安排，這才有些猶豫罷了！”

“第三代大人……會另有安排嗎？”雪見一怔。

“是呀，畢竟小雪和鳴人不是一般的孩子，第三代大人或許會特別關照的。”美琴似乎有些緊張，“不如雪見去問一下第三代大人？如果他同意的話，我這邊當然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阿雪！”頭頂上傳來一聲屬於少年人的呼喊，頂着一張掀起的動物面具的銀髮少年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樹叉間。

“卡、卡卡西師兄？”雪見看着銀灰色短髮熟悉的翹起形狀與那張幾乎是標誌性的面罩，認出了已有相當時日不見的來人。

少年短促地點了點頭，從樹上一躍而下，而後簡短地道：“第三代大人要見你。”

“誒？”

“說不定正是我剛剛同你說的事情呢。”美琴輕輕推了推她，“快去吧，小雪。”

“好的。”雪見點了點頭，然後看向卡卡西，“那，我們走吧，卡卡西師兄。”

卡卡西向美琴禮節性地點了點頭，便架住雪見的左肩，以此為支點帶着她騰身而起，躍過一個又一個的屋頂，不多時便落在了火影塔的頂部。

“第三代大人。”卡卡西規規矩矩地行了個禮，而後便拉下面具，悄無聲息地不見了蹤跡。

“第三代大人！”雪見急急忙忙地行了個禮，“請問您找我過來，是為了鳴人的事嗎？”

“我正想找你說這件事呢！”猿飛顯得有些驚訝，“怎麼，你好像已經有了打算？”

“是的，我想請美琴阿姨來照看鳴人——”雪見急急地道，“她以前同媽媽最要好了！”

“美琴……宇智波家的美琴嗎？我記得她的小兒子也確實同鳴人同歲……”猿飛遲疑了一下，但還是搖了搖頭，“這恐怕不行，雪見。”

“為什麼？”雪見驚詫地反問，“我已經同美琴阿姨說好了呀，只是她擔心第三代會另有安排，這才叫我來問一問您的——而且我覺得，沒有人會比美琴阿姨更好了！她是我媽媽從前最好的朋友啊！”

“我相信美琴確實會把鳴人照顧得很好……甚至如你所說，沒有人能做得比她更好……”猿飛抽了口煙，發出一聲帶着深切無奈的嘆息，“但是雪見，美琴她……是個宇智波啊……”

什……么？

“——就是因為這個嗎？”雪見渾身都顫抖起來，一種難以言喻的憤怒幾乎是在一瞬間湧上心頭，她驟然拔高聲音，“第三代大人，我不管是什麼人、出於什麼樣的政治考量或者別的原因而不希望鳴人與宇智波過於接近，我只知道——比起那些亂七八糟把鳴人當作怪物的傢伙來說，美琴阿姨既然是我媽媽生前最好的朋友，就一定會好好照顧鳴人！”

“雪見，你……”知道了什麼？

猿飛沒有找到把這句連他都不知道該不該問出口的話說完的機會，因為雪見的情緒變得愈加激動，語速也隨之越來越快。

“我的父親是第四代火影，他生前肩負着整個村子並為此而犧牲——這是爸爸的責任，作為女兒，我只會流着淚以他為榮……”雪見的聲音中帶上了哽咽，“隱瞞身世是為了保護我們，我對於第三代大人的決定只有感激而無怨恨，但是鳴人——他不僅僅是英雄的兒子，更是在剛剛出生時就犧牲自己成為了九尾的容器，他同樣是保護了這個村子的英雄！”

“就算人們不將他作為英雄對待，反而將他視為妖邪化身，作為第四代的女兒，我也會如我父親一樣選擇包容——但這不意味着，我就要為此讓鳴人承受不該由他承受的痛苦，甚至連妥善的看顧都無法得到！”

猿飛握着煙斗的手一顫。

“……今天是雪見失禮了，如果不是因為站在第三代大人面前，我也不敢說出這些話來……”雪見深深地施了一禮，“如果您覺得雪見所言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就請當做孩童不知所謂放過去吧……雪見告退了。”

“不過……”她再一次轉過頭來，“如果您仍舊不允許讓美琴阿姨照顧他的話，就請允許我從忍者學校退學吧……我絕對不能放心將他交到陌生人手上——哪怕只是暫時的。”

“雪見！”猿飛忍不住低喝一聲，“你這簡直是胡鬧！無論怎麼樣，也不能夠拿自己的未來去賭！”

“那麼我就要用我弟弟去賭嗎？！”雪見猛地轉過身來低吼道，“我的弟弟——是我唯一一個，還活着的血親、是比我自己的生命更加寶貴的存在！”

話音落下，她才意識自己做了何等失禮的事，頗有些不安地望向猿飛，吶吶道：“第三代大人，我並不是那個意思……只是……”

“不必說了，我明白。”猿飛疲憊地搖了搖頭，“我明白的……雪見……就算有些事情……我同意了，雪見，從明天起，你就可以在上學時把鳴人送到美琴那裏去了。”

“第三代大人？！”雪見頓時喜出望外，“真是太感謝您了！”

猿飛疲憊地揮揮手，示意她退下。

為什麼……這樣輕易地就同意了呢？把鳴人放到宇智波去，無論從哪一個角度來考量，都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小春他們只怕又要不滿了，尤其是團藏……

彷彿是鬼使神差一般，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個早已遠去的影子。

猿飛渾身都顫抖了起來。

是您嗎，藉著這個孩子的口來警醒我——

…………

“久美姐！”雪見推門而入，“我回來了！”

“歡迎回來！”花久美從床邊站起身，“鳴人可是想死姐姐了，是不是啊？”

“那也沒辦法啦。”雪見從花久美手上接過張開兩隻小手求抱的鳴人，無奈地笑了笑，“畢竟我到了入學的年紀了，不能再像從前一樣一直陪着鳴人了……”

“說到這個——雪見，你哭過了？”花久美忽然注意到了雪見微紅的眼眶，語氣瞬間變得危險起來，“誰欺負你了？姐姐去幫你出氣！”

“沒有啦！”雪見哭笑不得，“只是今天在對第三代大人說話的時候情緒激動了一些……”

“對第三代大人？情緒激動？”花久美的表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古怪起來，“好丫頭，你還真是——”

“咳，花久美姐姐我們不要說這個了……”

“好，不說這個，我們說正事——”花久美點了點她的額頭算是暫且放過，“你打算把鳴人怎麼辦啊，既然你上學的時候不能照顧他——總不能就這麼扔在家裏吧？”

“當然不會啦！”雪見揚起笑臉，“我難道連這個都要靠久美姐來提醒嗎？我今天已經同美琴阿姨說好了——請她在白天照看鳴人，我放學后再去接他回來。”

“美、美琴夫人？”花久美驚訝地睜大眼，“不行的吧——我是說，第三代沒有安排嗎？”

“第三代大人已經同意了。”雪見笑了笑，“我剛才不是說我今天見過第三代大人嗎？就是為了這件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