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二
七十二
張翠花壓根沒想到自己的丈夫會來到她做生意的這個城市。作為巴岩匠的妻子,她對丈夫的的來到竟然沒有絲毫感應,她不知道,是因為他們之間的交往起來越少,還是因為她對自己男人已經沒有絲毫感覺了,總之,張翠花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的丈夫竟然在沒有通知自己的的情況下,一個人來到了這個城市。所以,她仍然按照過去的習慣,過着自己的生活。
今天下午,張翠花是被電話的鈴聲驚醒的。醒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地躺在床上。而在自己身邊,則躺着一個男人。
張翠花等鈴聲不再響了,才打開手機,一看,是張三哥的電話,她不想和他通話,所以沒打過去,而是睜着眼睛,仔細地看着身邊的男人。
很顯然,那男人實在有些累了,以至於電話的鈴聲都沒能驚醒他。
此時,那男人正緊緊地抱着自己,兩隻腳,牢牢地纏着自己的身體。
張翠花睜開眼睛,仔細地注視着身邊的男人。
那男人長得還真是不錯,頎長的身材,俊朗的臉,好看的眉毛,大而清澈的眼睛,濃黑的劍眉,是張翠花喜歡的那種。
張翠花拍了拍自己的頭,腦袋有些疼痛,哎,又喝多酒了。她理了理自己的心緒,記憶,像放電影一樣,一幕幕地,從腦海里跳出來。
張翠花清楚地記得,自己和黃老闆的朋友做完愛后,那個人給了自己兩百元錢,走了,她自己則躺在床上,抽着煙,想田雨和他帶來的那個女人,越想心裏越不是滋味,乾脆從房間裏走出來,一個人,在街上漫無目的地亂走。
來到一間名叫“民族聚落”的酒吧旁邊的時候,裏面瘋狂迷亂的音樂吸引着她,她情不自禁走了進去。
她坐在椅子裏,頭,趴在吧枱上,要了一杯白酒,然後雙手漫不經心地玩轉着手中的酒杯。她披散的長發,迷離的眼神,像這個城市的景色,安靜、憂鬱而又十分愁苦。
每次喝酒的時候,張翠花眼着一會兒出現田雨擁着女人時候的樣子,一會兒又出現巴岩匠在家裏修房子時候的情景,一會兒又出現很多男人的影子,漸漸地,那些男人又變成了田雨的身影,浮現他風度翩翩的神采,他意氣風發的笑容,他神采奕奕的眼睛,他高揚着的濃黑的眉毛,還有他*時的姿勢。
正在想得入神的時候,突然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她轉過頭,原來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他端着一杯啤酒,碰了一下她的酒杯說,美女,被男朋友甩了是么?來,管他那麼多,今朝有酒今朝醉,幹了。說完,他一仰脖子,把啤酒一飲而盡。
張翠花也學着那個男人的樣子,把手中的白酒圄圇一下子,全部倒進自己嘴裏。他看到吧枱上放着的是高度白酒,再看看她空着的酒杯,接着提起酒瓶,給她的酒杯斟滿,他自己也倒了一點,再次碰了一下她的酒杯說,我敬你,幹了,讓我做你的男朋友吧。
張翠花說,你給我滾。那男人見她喝多了酒,逃也似的離開了她的身邊。
一個二十來歲的男人,端着酒杯,在張翠花的旁邊坐了下來。張翠花拿起酒杯,透過這白色的液體看着他。
張翠花喝下一口酒,這時候她視線里的這個男人變成了學校教書時候的田雨,夢幻而又虛妄。張翠花抓住他的手說,田雨,別扔下我,我和岩匠離婚,我倆結婚好么?
“小姐,你好,能請你跳支舞嗎?”好聽的男中音,簡直就是課堂上講課的田雨。張翠花撲向他,抓住他的肩膀:“田雨,我好愛你,我真的不能沒有你。”
音樂聲此時舒緩而又抒情,像山谷里的幽泉,在這個幽暗的酒吧里流動,甜蜜而又讓人沉醉。張翠花的頭深深地伏在他的肩上,身體象麵條一樣柔軟,緊緊地貼着他,一語不發地和他一起,隨着音樂的節拍輕輕地舞動着,所有的物體都象是在燃燒。
漸漸地,張翠花變得什麼都不知道了。但是夢卻特別清晰。她夢見田雨正在輕輕地撫摸着她的全身。張翠花朦朦朧朧醒來的時候看到這個男人正把自己壓在身下,他的雙手,正在她的**上不停撫摸着。她想喊你是誰?你要做什麼?但是嘴卻被他柔軟的舌頭塞住了,她什麼也喊不出來。後來,他終於進入了張翠花的身體。除了隨着他蠕動的身體不停地運動,除了躺在他的身下幽幽哭泣,她什麼也不能做。她只是更加想念田雨。好不容易等到那個男人完事了,他伏在張翠花的耳邊對她說了許多溫柔的甜言蜜語,慢慢地,張翠花什麼都不知道了,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