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臘八約戰
七德碑啟，凌煙閣現。
通道打開后，李成邁步踏上玉階。
一座瓊樓玉宇聳立，長橋卧波，雲橫秦嶺，道路猶如青龍橫卧，顯得縹緲虛幻，卻又仙氣氤氳。
在大殿上空，一方明鏡高懸，射出道浩然正氣，掃過進來者全身才平寂下去。
邁入殿門后，只見一個個大唐功臣畫像栩栩如生，上應星宿，氣象萬千。若是在長久觀摩，聰慧者還能從中領悟一門契合自身的絕藝。
李成上前叩拜過太宗畫像，然後取下上面供奉的《德經》。翻開一看，入手冰涼，一個個篆字好似天河之水凝聚而成，偏偏沒一個認識。
“這可怎生是好？”李成大感意外。無奈之下，正要將《德經》合上，變故陡生，他眉心原本消失不見的朱紅葫蘆自主浮現，壺口倒轉，嗖地將經書吸入，接着紫光大盛，將這《德經》當作食物一般煉化個乾乾淨淨。
“糟糕，葫蘆大爺搞什麼鬼？”李成驚詫之下就要拿起葫蘆看個究竟，誰知朱紅葫蘆又嗖地一聲沒入他眉心。
下一刻，他腦海里出現了副畫面——混沌虛空，天池茫茫，忽然一條大魚躍出水面，化鵬而飛，絕雲氣、負青天，振翅而蒼穹列，探爪而陰陽亂。
這幅畫捲動像畫般刻在他腦海里，清晰無比，無法用言語描述。
與之相比，這一簾鯤鵬展翅圖比金翅大鵬不知強大了多少倍。同樣是振翅，威勢卻相差十萬八千里。
“不對，這鵬王拳爆發的力量還可以增加，可是那裏不協調……”李成閉目遐思，腦海里不斷回放鯤鵬出海的一幕，想找出二者區別。
‘’鵬王拳‘’講究的是如同金翅大鵬一般，猛而烈，攜帶的是一股不服天地管束的桀驁不馴，飛揚跋扈，無所畏懼，撕裂一切阻路者。
而畫面里的鯤鵬既有不服管束的飛揚跋扈，又有駕馭天地六氣的悠然自得，順逆由心，處處都是與天地混同為一處。
“天人合一？”李成腦瓜子靈光一閃，想到了種種可能。
頓時，李成再次動作起來，‘’鵬王拳‘’的三十六路秘法運轉，卻是一般快，一般慢，點點金光浮現，不斷湧入他體內，形成一隻金翅大鵬法意。
“斬！”雙臂用力，‘’鵬王拳‘’打出，引發四周靈氣震蕩，卻是比之前的威力增加了足足兩三倍。但是這種強大的殺招也讓他全身骨骼劇痛，禁不住停了下來。
“看來改良功法，天人合一之境也不是好達到的。速度不是越快越好，順逆亦不是必須對等，而一切的關鍵是要順從周圍的環境。”想到這裏，李成重新開始試驗起來。
快與慢，順和逆，陰與陽，風與水，隨着某個動作不斷加速或者猛然放緩……總之，一面參悟‘鵬王拳’，另一面把朱紅葫蘆呈現的鯤鵬出海圖相互融合，好提升戰力。
三日，五日，七日……十日後，李成終於領悟出一套屬於自己的新的‘鵬王拳’。
現在他出手之際，或剛或柔，身形時而如清風徐來，時而如狂風過境，都給人一種本來就當如此的圓滿之意。
“好哇，這葫蘆果然是個寶貝兒。”
李成緩緩運勁，整個身體勁力鼓盪，三十六點金光如羽毛般根根浮現，或上升，或下沉，或者左旋，或右轉——形成了一套完美的金翅大鵬振翅圖。
“轟！”金光耀眼，李成眸子裏閃過一絲欣慰，‘’鵬王拳‘’終於臻至三十六層圓滿。
隨後，又轉悠幾圈，在凌煙閣無所獲后，就悄然出了七德碑。
“我來啦。”李成帶上一個銅面具，就此混入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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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園外的霍山縣。
白眉羅漢薛懷圖到了陣前，卻並無直接出手，反而以國師名號，發動大軍圍困李園。
畢竟李唐皇室供奉的乃是老君道祖，若是貿然闖入，說不定會陷入困境。
兩軍陣前，此時廝殺已從初秋持續到深冬。
大雪漫天，千里河山一片血色，晉州上下屍橫遍野。
“狄將軍，快請坐。”一個負責後勤的書吏連忙將李成的軍功錄好，然後遞過來賞賜——‘’六品香火靈丹‘’。
李成戴上鐵面具，改變身形和功法，將‘石火光中寄此身’殺招分拆為七招刀法，從小卒做起，幾個月下來，已經累功升至千夫長。
“神象軍第三騎兵旅？”化名‘’狄青‘’的李成領了軍令，便召集下屬，提刀上陣。
戰鼓轟鳴，鐵騎對沖。
因為每一個士卒都需要有一象之力，故而這支強大武周禁軍被命名為神象軍。
“滾開。”李成一刀斬落敵軍先鋒，縱馬撞入鐵甲連環的武周大軍中。
“竟敢來沖我將旗，不知死活的東西，安丑鬼，給我宰了他！”一個蠻族將官傲然道。
“遵命。”陣中一個使鑌鐵狼牙棒的醜陋惡漢狂吼，催動戰馬出擊，遠遠的就帶起一片惡風。
李成微微搖頭，暗道：“憑藉蠻力才有的先天戰力，不堪一擊。”
“吼——”刀現虎吼，燦白寒光掠過，就將丑鬼持狼牙棒的右臂連同肩膀砍下來。
“啊，該死……”安丑鬼劇痛之下，竟然左手拔出彎刀，繼續朝敵人劈過去。
李成毫不動容的又是一招，手起刀落，提着人頭繼續沖陣。
殺！殺！殺！
虎嘯千軍破，隨着面涅將軍的突擊，神象軍大敗而歸。
“果然，蠻人也是怕死的。”李成仰天長嘯，擋者披靡。
為了避免暴露，他常常服用‘香火靈丹’，然後瘋狂沖陣廝殺，讓雙方都誤以為他是個想博功名的奴隸。
因為香火靈丹固然能讓人忘記痛苦，戰場上不懼生死，但長期服用卻會招致神錯亂。
直到他連斬三名神象軍的先天高手將軍，終於揚名三軍。但也僅止於此，因為雙方都曉得決定勝負的乃是‘’白眉羅漢‘’薛懷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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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園深處，李俊幾及其兩個兒子，李旦和李太平依次跟着，等會李天師閉關結果。
李天師從閉關處走出來，點頭道：“下戰書吧，咱們拖不起。現在我已用秘法突破到神通境界，此戰與薛懷圖分個勝負。”
“天師有幾成勝算？”李俊忐忑問道。
李天師搖頭笑道：“五五開吧，一切要等到交手后才見分曉。好了，你們放心，再不濟，老夫也有把握同薛懷圖拼個同歸於盡。”
“天師！”以李俊為首紛紛躬身參拜致謝。
“去吧。”李天師揮手，他已拋開所有顧慮，要全心應對生死大敵。
第二日，武周軍營。
“臘八決戰？”薛懷圖接到書信后，表情奇怪，白眉揚起，予人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好的很。想不到李家還有宿老存世，而且有膽與本座一戰！”薛懷圖哈哈大笑，也不起身，以手做刀，施展手段，雕木為像，眨眼就刻成一尊他本人的塑像，上書：“白眉羅漢。”
“把這個帶給你們長老。”薛懷圖吩咐道，就好像是對自己的弟子說話。
“謹遵上師法寓。”李家前來下戰書的人，只覺那羅漢木雕好似活過來了一般，不由自主的跪伏於地。
勇決下書來，皈依奉像歸。
李園內觀戰將領，見之無不為之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