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恨無限
除去用黑衣內衛作前導，周法愚還拿着女皇聖旨調動了晉州的‘’神象軍‘’。
大軍一路殺伐，所到之處血流成河。李唐宗室統轄的玄甲軍卻始終未曾露面，致使周軍長驅直入，很快進逼李園所在地。
李成沿途所見，大地上滿布瘡痍，屍骨累累。
“怎麼又來遲一步？”他胸中殺意愈加膨脹，難以遏制。
“見過六王子，屬下已恭候多時。”一個青衣道士從隱秘之地現身，攔住去路。
李成前行步伐一停，沉聲道：“何事？為什麼玄甲軍沒有抵抗？”
如果所屬於李氏的力量堅決抵抗，那些無辜百姓就不會慘死。然而卻有人提前撤出精銳，還派出信使專程等候自己。
“天師有令，速返李園。”青衣道士出示一塊赤紅令牌。
李成目光一凝，按住殺意。
“小羅，轉向。”黑虎察覺到主人怒火，猛地轉向，向著青衣使者低吼作威脅狀。
青衣道士望着騎虎少年，又想到對方所修的武技，不由打個寒顫，恭聲道：“家主與天師已定下破敵之策，不會讓屬於李氏的子民白白犧牲。”
“希望如此，帶路。”李成冷哼道。
兩人改路走另一處密道，超小路往李園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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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園秘境入口，一座巨大的石碑聳立，上書“七德碑”……
“七德歌-平世亂，唐王業也。李唐興，傳自武德至元和。太宗十八舉義兵，二十有四功業成。………………………………歌七德，舞七德，聖人有德垂無極。”
這是一座鎮世功德碑，庇佑者李唐最後的氣運根基。
巨碑旁，古樹下。
神秘的李天師和李大（李俊）相對而坐，彼此談論着時局。
“大王，這局你贏了。”李天師放下黑子，平靜道：“但戰場是存在變數的。”
李俊又落一子，點頭笑着道：“我以棋局擬作戰場，苦心孤詣，等的就是今日。倘若連棋盤上的廟堂謀算都不能勝，那還作什麼徒勞的反抗。”
李天師嘆了口氣，繼續道：“你這番心思，雖能興李唐社稷，可成果未必會落在你手中。須知，最後誰坐皇位，還要看武力高低。以現在的局面發展下去，李成可是關鍵棋子。”
“天師放心，我降得住他。”李俊自信滿滿。
正說著，忽然有下屬送到一封密信。
讀罷……李俊笑容更盛，不過還要再加一把火。
“李成回來了。還請天師教他最後一重秘典殺招——戰神怒。’”
李天師沉默片刻，看着鏡像中走進來的李成，喃喃自語道：“太像了，太像了……我答應你。是吉是凶，看他自身造化。”
說完就直接起身離開，朝自己的清修之地走去。
重返舊地，獨院之中。
李成坐在石桌旁，看着熟悉的環境，風吹落葉，難得的有片刻悠閑時光。
“嗯？”
突然院外有一條雪白的拂塵襲來，銳氣逼人，殺傷力絕不在利劍之下。
李成腳步一動，移形換位，想躲開襲擊。
哪知這拂塵跟着進擊，一絲絲裂開，瞬間分成二十四道相互交織，布成奇門法陣包抄過來。
拂塵如靈蛇一般蜿蜒絞殺，在天地靈氣灌注下竟然生出一層淡淡的銀光，至柔轉至剛，堪稱絕殺一擊。
開！李成怒喝，‘’鵬王拳‘’展開，雙手氣血狂涌猛地一撕。兇猛的力量將拂塵扯得筆直，還原成一條。
李成當住襲擊，就要順勢反攻，豈料拂塵閃電縮回，歸於主人手中。
“李玄成……”天師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接着顯露出蹤跡。
“師傅。”李成平復呼吸，淡淡道：“好久不見。您來此有何吩咐？”
神秘的李天師緩緩走來，負手而立，早有預料的說道：“果然已練成‘’鎮岳金鐘罩”，復興李唐社稷的重任要落在你身上了。只是這門絕學，還有最後一重。今天為師便教給你。
李成道：“請老師指點。”
“你可知這門金鐘罩絕學的根基是什麼？”
李成搖頭。
“是恨和殺。恨天無把，恨地無環。最後一重是禁忌秘法，號稱戰神變，也是戰鬥秘法。看！”
咻——只見拂塵揚起，“唰”地分成兩半，向左右切落。
這招法和運勁法門都是‘大鵬展翅恨天低’的架子，可更加厲害的是拂塵下擊蘊含的神意，勢頭凌厲，如蒼鷹撲兔，猛虎下山。
“嗚呀——”伴着尖嘯，這一擊予人一種無堅不摧，避無可避的感覺。
李成腦袋嗡嗡作響，只覺似乎整個人都處於這一斬之下，提不起半點反抗力氣。
“好厲害！”方才老師這一招若是落下，他必死無疑。
李天師在最後關頭散去力量，然後才繼續教導道：“這是橫煉金鐘罩的配套必殺技，你之前所練習的都是打根基，最根本的殺敵之法乃是現在的八個字‘恨地無把，恨天無環’”。
“等你掌握了八字真意，任憑敵人千變萬化，也擋不住這雷霆一擊。
“恨是力量源泉，殺是克敵之術。二者相輔相成，一虛一實，一陰一陽，你自己好好體悟。”
李成也擺出拳架子，按師傅所說的法子調整呼吸，搬運氣血。
“記住，此法不可輕易動用，否則必有後患。”兩個時辰后，李天師傳完秘訣，飄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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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李俊）的住所里，他緊盯着面前的地圖，上面標註的是周軍來勢路線。
“王爺，天師已將秘法轉給六王子。看情況，六王子已開始着手修鍊。”手下親信之人房繼業來報。
“哦？”李俊臉上露出笑意，轉口讚歎道：“玄成心地堅毅，武道天賦卓絕，既然學了，必有所成。你將這瓶‘香火金丹’”拿去給他，就說給大將作戰時用。”
“遵命。”房繼業小心的接過靈丹，然後轉身離去。
李成得到丹藥，並未服用，心裏卻是想着李氏一門的諸多往事。
“李大（李俊）想要成大事，所以多年來對我加以籠絡。如今自己已是先天外功高手，戰力在當世數一數二，如果滅周成功，他就不怕……”
畢竟練成‘西府趙王’所傳的橫煉金鐘罩后，是足以扭轉局勢的個人武力。可反覆思考，也未曾想到對方的制衡手段。
“算了，不管他有何陰謀，到時以力破法就是。”
接下來，李成又將心思沉入‘’鵬王拳‘’中，漸漸發覺最後一重似乎跟前面所學有些不同。之前的三十六層秘法，都能歸攏到金翅大鵬本相上。
而現在這八字訣，實際上只強調‘恨和殺’，偏執極端，近乎魔道手段，兩者完全串連不起來。
葫蘆！
李成準備試着想法子用葫蘆照一照，看下能否尋出不同之處，可惜這次怎麼也喚不醒葫蘆大爺。
“罷了，既然暫時搞不明白，就先放一放。”於是又專心致志的鑽研起鵬王拳。
呼呼呼——很快，他所在的院子引來很多星光和靈氣，然後按照秘法排列，形成一根根金色羽毛。
漸漸的一隻金翅大鵬成型——大鵬展翅恨天低！
又是六七天過去，李成的全身肌肉在金鐘罩秘法淬鍊下，更上一層樓。
“六王子，家主召見。”直到有一天，房繼業在院外傳令，被黑虎攔住。
李成從入定中醒來，道：“小羅，回來。”
黑虎這才扭頭，讓房繼業進屋。
“六王子。”房繼業焦急的聲音再度響起，帶着焦急：“周軍“神象軍”出動，已打到李園外八十里，家主命令全軍出戰。我已給您準備好飯食和酒水，請您吃過後就到軍前效力。”
先天高手出關后，也是要補充體力的，故而房繼業早有安排。
“知道啦，領路。”李成也不推辭，就跟着奔赴軍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