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9章 和誰在吃飯
蘇酒不能讓人看到她脆弱的一面,無論是誰都只需要看到她光鮮亮麗的一面就好。
現在已經沒有一個人會站在她的面前,聲音溫柔的告訴她,讓她不要再一個人逞強。
擦乾淨臉上的淚水,她又變回原來雲淡風輕的蘇酒。
她補了妝下樓,看着母親在花園裏忙碌着給花澆水,臉上卻是帶着笑意。
好像每個人都能找到令自己在意的東西,可惜蘇酒卻是再也找不到了。
她神情黯淡的正準備上樓時,母親發現了她的身影,連忙開口叫住她。
“小酒你過來陪我澆澆花好嗎?”
蘇酒在這裏不快樂,所有人都能看出來她的不快樂。
自從住在這裏,她臉上的笑容始終都是虛偽刻意的。
而作為母親,也是看在眼裏疼在心裏。
蘇酒愣了愣,還是聽話的走到母親身邊,開始替她澆灌面前的花花草草。
和邁克結婚的事情母親是後來才知道的,據說為此她還和那個男人大吵了一架,可惜最後結果還是如此。
“你覺得這個花好看嗎。”
母親指着其中一朵最大最鮮艷的花朵問道。
“好看,很美麗。”
蘇酒有些不明白母親是什麼意思,愣了愣開口回答道。
“但是如果失去了營養的灌輸呢?”
說著母親伸手將花朵掐斷,放在蘇酒的掌心裏。
“花和人一樣,都離不開營養的澆灌。人沒了開心的養分,也就變成了一個行屍走肉。”
母親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拍了拍蘇酒的肩膀,眼神中閃爍着柔和的光芒。
“從始至終我的願望只有一個,就是你可以開心的生活。”
母親的話讓蘇酒似懂非懂,她看着手中的花,才過去幾分鐘,就已經開始有要枯萎的徵兆。
恍惚間,那個男人走了過來,打破了她和母親之間的平靜,對着蘇酒聲音冷冽地下命令。
“給你半個小時回房間收拾打扮,稍後我帶你去見邁克的父母。”
對男人的命令,蘇酒內心已經沒有多餘的起伏,她僵硬地點了點頭就按照他的要求去做。
手中的鮮花被她隨手扔在地上,飽滿的花瓣從主體脫離下來,撒了一地。
回到房間蘇酒麻木地給自己化妝,換衣服。半個小時后準時出現在男人的面前。
“我不管你是怎麼想的,總之我告訴你,今天晚上這頓飯,你不能給我丟人。”
男人開口的聲音中帶着命令的口吻,蘇酒眨了眨眼,點頭應聲回答道。
“我明白了。”
說著蘇酒再次將目光轉移到外面的世界裏,燈紅酒綠的世界看起來是如此的絢爛多彩,可這一切好像和她都沒有關係。
很快酒店到了,蘇酒就像是一個提線木偶,跟在男人的身後,看到人就裝作很熱情的在笑。
邁克的父母對她很滿意,與其說是對她滿意,更多的還是對那個男人滿意吧。
他們開口談論的那些東西,蘇酒一概不知,也沒有想要了解的興趣。只是盼望着這頓飯能夠趕緊結束。
可看幾人的意思,一時半會恐怕是難以結束,而蘇酒僵硬的坐姿讓身體的骨頭都開始發痛。
“不好意思,我去趟洗手間。”
蘇酒就像是一個美麗的裝飾品,她一動不動的坐在旁邊,時不時的被人領出來誇獎兩句。
所以她提出要離開時,除了那個男人以外,其他人臉上都沒有太過於明顯的表情變化。
倒是那個男人,目光凝重地看着蘇酒一眼,開口的語氣佯裝慈愛。
“這裏你不熟悉。抓緊回來,別讓我擔心你。”
聽着男人虛偽的關心,蘇酒背對着他翻了個白眼,不過開口的語氣仍舊是和氣溫柔。
“我知道了。”
說著蘇酒推開門離開,她逃離了這個令她快要窒息的地方,哪怕在衛生間,都感覺要自在的多。
一想到這會是自己以後的生活,蘇酒就開始百般的排斥,全身心的都在抗拒想要逃離這個地方。
可路是她自己選的,無論怎麼樣都得堅定不移地走下去,看着鏡子裏的自己,蘇酒深吸一口氣,平復下內心的情緒,就準備再次回去。
有一句話是冤家路窄,所以蘇酒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裏遇見戰凜北。
他西裝革履的模樣,看起來是在這裏談合作,一切就是如此的機緣巧合,讓人意想不到呢。
想要佯裝沒看見的從男人身邊離開,蘇酒屏住呼吸目不斜視地正準備走,他卻直接抓住了她的胳膊,擋住了她的去路。
“你在幹什麼?”
蘇酒下意識的就要反抗,周圍都是那個男人的保鏢,她不想再多生事端。
“跟我走。”
戰凜北聲音凝重地開口說了一句,隨後直接牽着她就走。
兩人一路來到一個陌生的包廂,蘇酒還沒來得及反應,自己就已經被丟進了包廂里。
緊接着男人高大的身軀在她正前方籠罩下來,她微微抬頭,就對上男人飽含深意的眼睛。
“你。”
蘇酒一開口發現聲音都在顫抖,咽了咽喉管不敢繼續盯着男人看。
“你來這裏幹什麼的?”
戰凜北目光犀利地打量着蘇酒今天的穿着,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有些不耐。
明明兩人現在已經沒有關係了,可在男人眼神注視下,蘇酒還是會不由自主的心虛。
就像是偷穿了媽媽的衣服,被抓住時的感覺。
“吃飯。”
蘇酒輕聲回答道,扣着手指沒有抬頭,鼻尖全然圍繞着男人身上的味道。
“和誰?”
戰凜北語氣咄咄逼人,隔着衣服蘇酒也能感覺到他身體的溫度在逐漸升高。
“他,還有……”
蘇酒一時間語塞,她不知道怎麼來形容邁克的家人,未來的公公婆婆?
恐怕這些話還沒有說完,男人的眼神就能讓她死無葬身之地吧。
蘇酒沒說完的話,戰凜北沉默片刻後主動開口替她補充說明道。
“要和你結婚的那個男人?”
戰凜北說話的聲音中帶着咬牙切齒的意味,更是讓蘇酒緊張的不敢再說話。
之前還有底氣和男人叫嚷,可是現在她受控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