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哥幾個還在裏頭爽呢！
凱子藉著酒勁，說個不休。套子邊呲牙咧嘴吃串邊聽凱子講他的人生感觸。凱子講得唾沫亂飛，簡直比破了人家小姑娘的處都激動。凱子最擅言詞，講起話來口若懸河，滔滔不絕，讓套子聽得幾乎崩瘚。套子的性格變化不一，善變。在陌生人面前他可以講得口乾舌燥，但在凱子面前，尤其是聽凱子大倒苦水的時候，他就沉默不言了，只是當一個傾聽者。
對，貨真價實的傾聽者。凱子也樂於套子這樣，像凱子這樣有話不能悶在心裏的傢伙，就想找個人訴說。自己只管說，對方只管聽就行。
在凱子看來，哪怕自己苦口婆心說的心裏話，套子一句都沒有聽進心去，他也無所謂，他只是想調調胃，說出心中的傷口，補救吃飯的胃口。
訴說，只是為了解脫。
但套子絕對不是那種左耳進右耳出的沒良心者。對別人可以，但對兄弟，不能！再說，別人沒把他當兄弟，也不會找他傾訴心腸，頂多一起吃飯時，會請他吃根香腸。
凱子說說停停，大概說了三個小時。三個小時啊，比領導講話的時間都漫長，可想而知，凱子有多心傷，套子有多堅強。
聽凱子說完，套子本想也說說自己的心事。但套子不是凱子那種人。凱子不會把心思悶在心裏，但套子不一樣，套子就像契訶夫筆下那個活在套子裏的人，從不像別人吐露心事，就算是親密得不能再親密的凱子他也不想輕意說出口來。
這就是套子的性格。
初時，套子以為這只是自己愛藏心事。到進了社會，套子才知道，這種性格叫堅忍。
在套子的心裏，他始終告訴自己：官途、女人，我將一個不落！做官，我要讓別人一敗塗地！玩女人，我要一干到底！
套子不知何時有了這樣的狼子野心，大概是他出身農村，又見慣了社會百態的緣故。
套子這樣想：我祖上三代，無一人權傾朝野。如果讓我當了處長，我會把其他處長搞得連處男都不如！女人？哼哼……古有西門（慶）搞事，nnd，老子要肛門搞事！
至於套子會不會真的敢肛門搞事，連套子這個當事人都不知道。那得有多大的勇氣才能做出的風騷啊……
但套子知道，這個野心就差一個機遇。
是的，一個讓他一鳴驚人，一飛衝天的機遇！套子在等着，也在準備着。為此，套子不知有多少個日子去xx書店混書看，套子所閱，無所不包，尤其愛看名人傳記。當別人天天抱着《人性的弱點》、《低調做人，高調做事》這些職場應用書時，套子在觀摩《曾國藩家訓》、《》……
套子在等，在等那一個讓他厚積薄發的那一天……
套子相信，一朝得道，隻手遮天！
這些，套子沒有給任何人講過，就是凱子，他也是欲言又止。
套子隱約覺得，說出這些心思，似乎就是出賣了自己，變得不像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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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子和凱子直吃到烤串店員收拾桌凳準備關門之際。
二人走出烤串店，套子打開手機，看了下時間，已是0點45分。
0點45分，正是午夜時分。一想到要去找小姐，套子忍不住就想起了高中那會兒和室友聽午夜節目時的風騷時光。
“凱子，咱們去哪？”套子笑問。
“這附近就有一家洗浴中心，我來過……嘖嘖……裏面的小妞還不錯呦……”凱子嘖嘖聲起，一席傾訴后，心情甚佳。
“嘿嘿……”套子輕輕淫笑。
凱子扔給套子一根點八中南海煙，引套子向那家洗浴中心走去。
那家洗浴中心不遠，二人轉過街道就是。但是，當他們轉過街道時，不禁立時愣了一下。只見眼前警車燈閃，甚是凜人！
“不是吧！”套子忍不住慘叫一聲。
套子知道和女友辦事，兩人脫得一絲不掛，正欲提槍上陣，卻聽女友羞澀澀地說我來那個了時的痛苦。卻從來不知道找小姐時遇到掃黃的掃興。今天，他算是領教了！
凱子卻神情自若，帶着三分酒意笑道：“有趣……不用怕，不礙事。”
“不礙事？……”套子不信，掃黃的都來了，看來北京今晚難眠、難忘今宵！
“我說不礙事就不礙事……走，先看看熱鬧，再找小姐發騷……”
“……”套子一時無語。
但見從那xx洗浴中心被警察反手押解出來幾位穿着浴袍的小姐，小姐臉面低沉，不敢見人。路邊行人對其指指點點，面目喜惡不一。套子這時才發現，原來來看戲的觀眾早就裏外三層了，再加一層，就可以圍個水泄不通。
“要是來一名記者曝光就再好不過了！嘿嘿……”凱子幸災樂禍道。
套子於找小姐一道雖不大懂，但對於曝光之事還是了解的，不禁笑道：“怎麼可能！像這種小事，警察是不會讓記者報道的。這本就不是光彩的事，讓記者報道，那不是自己往自己臉上抹黑？那不是說在自己的管轄範圍內出現這樣不光彩的事？”
凱子用異樣的眼光看了套子一眼，不禁笑道：“我x，沒想到士別三日，哥要刮目相看了！”
套子嘿嘿一笑，道：“過獎，過獎。”
凱子轉頭過去，凝神看着那位警官。看了片刻，不禁向前走去。套子不解，連忙拉住凱子道：“你幹什麼？”
“見到了熟人，哥去招呼一下。”凱子轉過頭來笑道，“走，哥帶你引見引見。順便探探訊息。”
套子不解，但還是跟着凱子到了那位警官面前。
凱子輕聲問道：“劉哥，這麼敬業吶！”
那警官微微一征，看了一眼凱子，立即滿臉笑意，道：“呦，凱老弟……”然後又壓低聲音問道：“怎麼，凱老弟也是來找樂子的？”
這一句雖甚輕，但還是被站在一旁的套子聽到了，套子不免驚奇，聽凱子和這警官的談話，似乎交情不淺呢！
凱子也輕聲道：“不瞞老哥，卻是如此。”
那警官又輕聲道：“這家你就別進了，大可放心去其他家……”
套子聽那警官話裏有話，凱子也感覺到了，輕聲問：“這是怎麼回事？沒聽說上邊要大掃黃啊！”
那警官笑道：“不是大掃，是小掃。……兄弟放心，我們今晚就查這一家，我們也是為了殺殺風氣，做做樣子，給老百姓一個好印象出來……也算是殺雞給猴看……”
“哦，原來如此。”凱子笑着抽出一根點八中南海煙來，遞向那警官道：“不比上次的中華，湊合一下……”
“客氣、客氣……”那警官笑道，卻沒有去接凱子的煙。
凱子心悟，有些怒氣，但隱忍不發，仍滿臉堆歡道：“劉哥什麼時候收工？”
那警官賊賊一笑，輕道：“局裏的幾個兄弟還在裏頭爽呢……他們什麼時候收工，我們就什麼時候收工……”
凱子呵呵一笑，套子也有些忍俊不禁，但卻沒有大聲笑開。
凱子笑道：“了解、了解……那劉哥，咱們有空在聚！”
那警官笑道：“好說、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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