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您可真是與世俗不同!
何蘇是傍晚找到水源的,她拎着在系統搞出的天坑中栽倒的蠢雞和兔子,忍住給它拔毛的衝動。
雖然有水源,但沒有火,想要吃東西還是要找一戶人家。
這裏正是上游,何蘇想了想古人的生活習性,猜測出這水流的下游極有可能有村莊。
有一線生機總比沒有的強,何蘇忍着飢餓,沿着溪流往下走。
當看到一個竹子堆砌的三間房子時,何蘇眼前一亮。
這房子雖然地處半山,但這個地方環境優雅,溪流竹林,看着就賞心悅目,而且她現在太餓了,去這家最省時間。
何蘇有些激動地把兔子和雞放在一直手裏拎着,走上前,敲了敲虛掩門。
“有人在嗎?”何蘇伸着頭,往裏面看了看。
聽到有“噠噠”的腳步聲傳來,立刻站直了身子。
聽着這聲音就知道來者是個男人,步伐沉穩,就不知道居住在這麼風雅的地方,長什麼樣。
何蘇抬頭就見到一個身高一米九,面帶面具的男人,身姿挺拔,一身正氣。她先是一愣,隨後止住腦海中的胡思亂想。
看着自己渾身凌亂的喜服,何蘇一陣尷尬,剛才自己一人在山中行走,自然不會在意,如今見到外人,還是要費一番功夫解釋。
“這位好漢,小女子無父無母,叔叔嬸嬸竟將我打暈,賣給鰥夫做媳婦,我途中清醒,找到機會逃跑,如今已經一天沒吃東西,求好漢可憐可憐我,給我口水喝吧。”
何蘇抹着不存在的眼淚,讓自己看起來可憐兮兮的,對面的男人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眼前的人是誰,何蘇和老鰥夫要成親幾個村子都傳遍了,雖然自己也很可惜,但畢竟無他無關。
只是沒想到正主竟然跑到自己家了。
男人將竹門打開,側開身子,讓何蘇進去,淡淡說了一聲:“秦恭。”
何蘇一愣,才知道這是他的名字。
“秦大哥能不能給我一套衣服啊,我這身衣服出行太不方便了。”
何蘇一邊說著,一邊想觀察他的表情,可惜被那泛着銀光的面具遮擋住了。
她突然覺得自己膽子很大,荒郊野嶺的,就這一戶人家,結果這男人連臉都看不到,她還能向他求助,只能是這男人的一身正氣吧。
秦恭頓了頓,似乎有些為難:“家中並無女眷,只有男子的長袍和長衫……”
何蘇不等他說完,笑着接下:“像你這樣的衣服嗎?正好呀,多方便。”
秦恭大概也沒想到能從一個女子口中聽到這種話,或許她太需要一身行頭來逃婚,既然知道何蘇的選擇,那他只能去屋裏拿一套衣服給她,只是這女子真是個奇人啊!
秦恭找了一套沒穿過的長衫,對着何蘇打了聲招呼,就去廚房了。
直到沒了秦恭的身影,何蘇才逐漸放鬆下來,她關緊了門,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大概是竹屋的原因,屋子裏始終泛着一股清冷的幽香。
這是秦恭的卧房,整潔乾淨。何蘇在心底默默給秦恭打上“精緻的豬豬男孩”標籤。
何蘇換好了衣服就出來了,因為秦恭很高,這身明顯不合身,那長袍拖地,加上她手裏抱着喜服,顯得很是笨重。
何蘇是在廚房裏看到秦恭,大概沒想到這個男人會給她做飯,她先是一愣,隨即進了廚房,將喜服朝着薪火上一放。
雖然自己從沒接觸過這種灶台,但原主的記憶里有,原本還打算自己嘗試用一下,但現在看看,秦恭自己幫她做了。
此時,秦恭正切着土豆,大概注意到外面的腳步聲,轉頭看向何蘇。
“秦大哥,謝謝你。”何蘇臉上帶着暖暖的笑容,由衷感謝。
這個時代的女孩沒有幾個能像她一樣逃婚,在鄉下人眼裏,這多麼驚世駭俗。
但眼前這個男人並沒有說三道四,也沒有趕她走,可見並不能用世俗眼光來看待他。
何蘇之所以沒有告訴秦恭自己中途被土匪綁架是有原因的,畢竟土匪都是凶神惡煞之徒,若是知道了秦恭收留了自己,說不定會報復。
“嗯。”秦恭淡淡地應了一聲,對於何蘇的道謝沒有太大反應。
“秦大哥,我叫何蘇,這是今日我從山上碰巧遇上的,若是不介意,就當做你今日的報酬。”
何蘇拿着兔子和雞,拎到廚房門口,示意秦恭接過。
秦恭瞥了一眼就懂了,這暗示太明顯,她想吃。這樣想着秦恭也就說了出來。
何蘇:“……”您可真是與世俗不同!
秦恭並沒去看何蘇的表情,他接過何蘇手裏的野雞和兔子,就準備燒開水。
“秦大哥,要不我幫你燒火吧,正好我想把這身喜服燒掉,去去晦氣。”何蘇見秦恭準備燒水,趕忙跑進來。
狹小的空間擠着兩個人,滿梁十分不自在,若是何蘇注意觀察,定能發現男人發紅的耳尖。
秦恭想也沒想,接過何蘇的喜服,將何蘇趕了出去:“不用你來,我幫你燒。”
何蘇還沒反應過來,已經到了門口,似乎沒想到秦恭反應這麼大,她有些懵。
而秦恭抱着何蘇的喜服,面具下的表情慾要龜裂,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接觸一個女子。
此刻,懷裏的喜服似乎也有些燙手,仔細聞聞,似乎還能嗅到女子身上特有的清香。
打住,瞎想什麼呢!
秦恭立刻制止了腦海中危險的想法,感覺二十多年的君子之訓都跑到狗肚子裏去了。
何蘇不知道秦恭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她只覺得秦恭不僅是個純情少年,還是個悶騷的,要說對他好奇的,頂多對秦恭那張臉感興趣。
畢竟一個帶面具的人要不就是極為好看,要不就是丑的嚇人。
不過,目前她對系統的貢獻點更感興趣一些。
何蘇在秦恭家門口轉了一圈,收穫了十幾個貢獻點,因為竹子突然消失太過驚世駭俗,她也只敢對着幼苗下手,現在又是大夏天,早就過了春筍的季節,能被系統收走的,少之又少。
何蘇轉悠了一圈,在秦恭家中吃完飯,提出了要離開的消息。
“你要走?”秦恭擰着眉,看着何蘇,頗有些不解。
“對,今日多謝秦大哥的招待,若是有機會,一定報答。”
此時,太陽還沒有完全降落,天被暈染成橘黃色,何蘇站在竹樓門口,頗有一種壯士一去不復還的既視感。
秦恭想了想,點了點頭:“若是找不到借宿的地方,你可以回來,我家有房子。”
“好。”何蘇想了想,應了一聲,儘管她覺得回來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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