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48.耶路撒冷冷不冷

第48章 48.耶路撒冷冷不冷

一個厚重的的女中音:“你說的是吳雨對吧?我也就知道個電話號碼啊!你打不通我同樣也打不通啊!”

李雲兒:“那麼你知道有誰知道她住哪嗎?我真的有急事啊!”

莉莉姐:“哎呦,這更不不知道了。”

李雲兒:“好的,麻煩你了。”

莉莉姐冰冷的語氣再說下去也沒什麼結果。

現在只有司馬知道雨的住址。李雲兒也想過找那個介紹雨過來工作的朋友,可是這樣豈不是把事情搞得太複雜了,搞不好還驚動雨的家人,萬一啥事沒有豈不是很尷尬,也許雨真的只是單純的想清凈一下而已。

李雲兒又撥通了司馬的電話:“你帶我去雨家裏看一下,只是看一下而已,我心裏慌,我就是想看看她,看見她。”

“你,你,這是幹嘛?能有什麼事?”司馬的口氣里明顯有着一絲不耐煩了!

李雲兒:“求你了!”

司馬那頭嘈雜的音樂聲掩蓋了李雲兒的委屈聲也掩蓋了司馬的嘆息聲。獨自站在冷風中等待司馬的李雲兒此刻內心也是冰冷的。

人最怕的就是這種冷,裡外都冷。李雲兒想如果司馬看到她會抱她一下,說句安慰體貼的話,然後他們手牽手一起上樓敲開雨的房門,雨安然無恙的出現在他們面前。那麼風停了,雨停了,雲知道。

司馬看到李雲兒的第一句話是:“走吧!我,真不記得,只能找找看。”

看着更加冰冷的司馬的背影,李雲兒感到豁然解脫了!她突然不在感覺到冰冷,剛才在冷風中等待的那種刺骨凜冽一下子就沒了,突然身體裏還有一股暖意慢慢湧出來。

這股暖意肯定不是司馬給她的,是她自己給自己的。剛才站在冷風裏慢慢浸入身體裏的冰冷一下子給抽了出去,頓時血液重新開始沸騰,毛孔開始腫脹,呼吸順暢,額頭冒汗,眼睛明亮。

電梯裏他們兩個一前一後沉默無語,誰也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司馬是不想說,李雲兒此刻的行為在他眼裏有點神經質,他不能理解:我們二個人這樣出現在雨的門前算什麼啊!非要三個人堵在門口,有意思嗎?

他剛在跟朋友一起喝酒嗨歌。他想李雲兒過來唱歌給她聽,他唱歌一點都不結巴,而且非常美妙動聽。他想唱一首簡單的歌給簡單的李雲兒。他已經不止一次叫李雲兒過來聽自己唱歌,可是她一次都沒有過來過。

這大冷的天兒,孤零零街道,站在安靜的電梯裏面,他不知道來這裏幹嘛?有什麼意義?他有點生氣,他不明白李雲兒為啥那麼在意雨的感受,可笑的是她竟然會以為雨會輕生?在他眼裏雨不可能是那種人。而且他自從跟李雲兒在一起以後他對雨不想再有什麼牽絆,大家漸行漸遠,各自安好,互不打擾。

司馬並沒有找錯門牌號碼,這讓李雲兒心裏微微抽搐一下:不說完全不記得了嗎?樓層這麼高,一層住着八戶人家,竟然記得那麼清楚,說不熟只來過一次恐怕難以讓人相信。不過現在怎樣都無所謂了。只要看到雨她就離開,離開司馬,就在剛剛司馬甩給她一個冰冷的背影的時候,她的心已經冰凍起來。她要離開,離開那個纏繞在自己心頭的糾纏。

司馬回頭看着李雲兒並沒有去按門鈴,李雲兒走過去抬起手按響門鈴,第一聲沒有動靜,又按了第二聲,依舊沒有動靜。李雲兒接着連續按了兩次,三次……司馬在旁看着她一臉茫然。

司馬:“今天,先這樣,明天再看看。”

李雲兒的臉色充滿疲憊,狼狽,滿臉都是無盡的擔憂。她又按了一次門鈴后雙手捂面緩慢的蹲在地上,心力交瘁。司馬俯下身準備扶她起來,可是手又停在了半空,他想先等她緩一緩再說。

“走吧!明天再說。”司馬附身去拉李雲兒。

“你先走吧!”李雲兒沒有要起來的樣子。

司馬站在門口嘆息無言,他好像突然不認識眼前這個李雲兒了,他感到害怕還有點莫名地煩躁不安,他不明白也不想明白李雲兒為什麼要這麼個反應。在他眼裏即使着急也實在不必要這麼緊張,再說只是一天沒有消息,能說明什麼問題呢?何必這麼不依不饒,火急火燎的。

今天晚上是司馬公司的老闆過生日,害得他半路跑出來,這讓他心裏不舒服。老闆人很好,對他也一直很照顧,本想今晚叫李雲兒過去,唱歌給她聽,在跟大家介紹她是自己的女朋友。

“起來,走。”司馬的口氣嚴厲又藏着,憋着憤怒。

說完他用手緊緊拽着李雲兒的上臂拉起她就走,他的力氣非常大,李雲兒完全沒有辦法掙扎,李雲兒沒有反抗,她知道這是樓道里還是不要搞出多大動靜,免得驚擾了鄰居。她被司馬安靜的拖到了電梯裏。雖然手臂被他拉扯的有點疼,可是她非常安靜,一臉平靜,一字不言。

二個人就這樣走到了李雲兒的高爾夫旁邊。司馬說:“我,喝酒了,你來開車,行不行?”

李雲兒深呼吸,從包里拿出鑰匙打開車門轉進駕駛座,她用了幾秒鐘時間調整一下自己的情緒,司馬做進副駕駛的位置繫上安全帶,李雲兒嘴巴很想說一句:下去。但終歸還是沒有說出口。她覺得他們還沒到可以大聲說話的那個程度。她眨眨眼睛好像努力要把這黑夜看的更清楚一點,然後點火加油出發。

汽車走在黑色的夜裏,走在街道二旁閃爍的霓虹里。陸離光影打在車身上,司馬和李雲兒的面孔上,眼睛裏。二個人沒有一句話,好凄美啊!好像一朵花剛剛開出一瓣花朵就開始凋謝,不是,沒開放過的花朵怎麼能稱為凋謝呢?是被風折斷,被雨淋斷,被人,阿貓阿狗扯斷,然後開始枯萎。

此刻的收音機里傳來了朴樹的《那些花兒》

這該死的音樂,什麼時候不來偏偏這時候來。

該死的眼淚。

該死的愛情。

司馬一直轉頭看着窗外,他對着窗外跟着收音機唱起來:“有些故事還沒講完

那就算了吧

那些心情在歲月中

已經難辨真假……”

司馬的歌聲優美安寧,確實很好聽。李雲兒的淚水同樣優美安寧,毫無聲息。

車子來到李雲兒住處的樓下,二個人似乎都沒有想立刻下車的意思,這時收音機里的男中音娓娓道來:“夜深了,那個曾經你放不下的人,放不下的心思是不是已經放好了呢?不管怎麼樣,夜深了,記得抱抱自己,對自己說一聲晚安。”

這一路的沉默對應着第一次見面時的沉默,同樣在車裏,同樣不言不語,可是心境卻完全的不一樣。默契十足,司馬李雲兒就這樣安靜的又在車裏呆了十幾分鐘。

李雲兒打破沉默:“謝謝你,我有了雨的消息會通知你,你回吧!晚安。”

司馬:“你,莫名其妙,無理取鬧。好玩嗎?本來,就是我們二個人的,的事。你一定要,要,這樣!搞得不清不楚。有勁嗎?好玩嗎?”

李雲兒不知道司馬為什麼說出這樣莫名其妙的話。難道他們不應該去關心一下雨嗎?在雨失聯的情況下。難道他不應該更要關心這個問題嗎?更應該關心失聯一天的雨嗎?現在信息這麼發達,人怎麼可能一天一夜沒有消息呢?

眼前的司馬讓李雲兒感覺特別的陌生,冰冷。她眼裏的他不是,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他是安靜憂鬱的,也是溫暖的,不管怎樣他都絕對不應該是冰冷的。

“你怎麼這麼冰冷?就算雨沒事,只是小孩子任性,作,你是不是也不應該這樣冰冷。”李雲兒的口氣非常沉穩,每個字都吐的清清楚楚。

司馬:“都是借口。因為你,根本不愛我,不夠。你,到底還是,看不上我,嫌棄我。”

李雲兒對司馬說出的這種毫無緣由的話毫無辦法。她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把這件事扯到什麼愛不愛上面。她不想解釋,到底是誰在找借口,誰不夠愛,誰嫌棄,誰知道。說出這樣話的人恐怕才是真的心裏這樣想的。

李雲兒:“好,既然你已經這樣肯定了,那麼你就聽從自己的內心,你要相信自己。”

司馬:“好。”

司馬他迅速轉身拉開車門迅速的下車,然後一聲砰的關門聲震得李雲兒身子微微一顫。

第二天李雲兒準時準點出現在工作室,準時的咖啡,準時的開窗換氣,準時的呼吸。昨天晚上的折騰在李雲兒的臉上,眼睛裏都了無痕迹,起碼看上去是這樣的。

經過幾個小時的睡眠,身體與心情都像穿了一件新衣服一樣,起碼看上去是新的,是不一樣的。昨晚的情景歷歷在目,卻也恍若隔世,目前最深切的感受還是不太真實。所謂的活在當下到底是什麼?人真的可以不受過去發生過的事的影響嗎?不知道,不想知道。

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今天依舊是一個焦慮不安的一天。等雨的消息,心裏已經釋然很多,還能怎麼樣?今天等一天,明天等一天,三天!如果三天還沒消息就打電話給那位介紹人。

糖柔軟安靜的走到李雲兒跟前坐了下來:“我過完年就跟他去蘭州了。”

這個冬天還真的有點冷了,走了,雨走了,糖也要離開了。大家要在不同的地方感受春天了。

又過了一天,李雲兒知道雨去了耶路撒冷,她在機場發了一條信息給她:我要去耶路撒冷到哭牆跟前站一會兒。

李雲兒看着雨發來的信息:耶路撒冷,那裏冷不冷啊?北京現在真的好冷。

教會裏經常組織大家去耶路撒冷朝聖,那時候雨就跟司馬約好以後一起去,她清楚的記得司馬微笑點頭說:“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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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雨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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