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偷襲行動
在海盜的淫威之下，幾位年輕的亞洲水手只能忍氣吞聲，能夠苟延殘喘的活下去就已經不錯了。雖然萊格對他們還算有幾分照顧，但由於他只是一個小小的翻譯，並沒有實際權力，因此苦工水手與海盜之間的矛盾逐漸激化。
海盜們的船隻大小當然與貨輪沒法比，但裝數百噸的貨物還是綽綽有餘。他們在大海中漂泊了幾天，首領的意思為的就是能夠再劫一貨船，將兩隻船隻裝滿后返航。由此可見海盜們的胃口得有多大？
沒想到這麼多天過去了，連個貨船的影子也沒有見到，海盜的耐心經受了嚴重考驗，很明顯已是相當不耐煩了，首領越發心煩氣躁，脾氣變得極大，如此一來，苦工水手的日子更加艱難，他們已然成了海盜們的出氣筒。
一天，這兩名日本苦工水手給海盜首領擦拭皮鞋時不小心將鞋油忘在了鞋筒里，首領第二天早上穿鞋時正好踩在鞋油上，首領心說：“什麼玩意兒？咋粘糊糊的？”連忙脫下鞋一看，大腳丫底上黑烏烏的一片，全是鞋油，頓時氣得七竅生煙，命令手下道：“將那兩個小鬼子給我提溜過來，老子要好好教訓他們一下。”
很快，一位非常高大壯碩的海盜，伸手抓住那兩個日本小伙的腰帶一邊一個提溜着進到艙里往地上一丟，首領拿起皮鞭恨恨地抽了起來，邊抽邊罵，日本水手不住求饒，但由於語言不通，雙方無法交流，那首領用皮鞭抽厭了又命手下取來狼牙棒，棒體除了握把外全都佈滿了形同狼牙似的刺，這傢伙打在身上才真叫恨，實在是要命的玩意，剛開始船上的人還能聽到慘叫聲，不久便變得無聲無息了，孟輝等人有心救他們，卻是自身難保，敢怒而不敢言，再說經過了這麼多與海盜共處的日子，已經聽多了痛苦的喊叫。
當他們聽不到這種痛苦的喊叫聲，只能聽見棒子擊打的悶響時，每個人都認為這兩個日本人懇定是掛掉了。
果不其然，不大功夫就見那位高大壯碩的海盜一手一個提溜着那兩個日本水手從艙里向船邊走去，待到得邊上，他只是輕輕一甩，就聽空中“哧哧”兩聲，接着海面上“撲通”兩響，就這樣日本水手兩具血淋淋的屍體被投入波濤起伏的大海里了，那紅色的血液在海水裏迅速擴散，很快，聞到腥味的鯊魚成群結隊圍了上來，片刻只剩下白骨散落海底。
這種場面對於初出茅廬的年輕人來說太恐怖太震憾了，這一幕給他們的精神帶來莫大的影響，孟輝、顧嘯陽、白存、以及那個韓國水手都呆愣愣地張大着嘴巴立在船上不發一言。
這天海盜首領終於打算返航，可能出於這幾天一直沒有獵物出現的緣故吧。這天晚上眾海盜又是大設酒宴，通常在返航前他們都要來個狂歡之夜，這也是多年養成的習慣。
這晚，風平浪靜、波瀾不驚、月如彎鉤，船艙里推杯換盞、歡聲雷動；船艙外慘淡蕭條、孤寂冷清。幾個年輕小伙飢腸轆轆地坐在一起，聽着艙內的動靜，望着天上的明月，盡皆無語。
忽然，顧嘯陽打破了死氣沉沉的氣氛，冷冷地道：“我們不能這樣委曲求全，苟且偷生。我們干最重的活，卻吃他們的殘羹冷炙，是可忍孰不可忍！這幫畜牲！”
白存道：“是啊，眼下當思出路，看咱們現在的境況有多慘，啥活不是我們乾的？什麼搬貨擦船、捶背抓癢。一旦幹得不好就要遭受毒打。如果照此下去，非被折磨死不可！那兩個日本水手就是例子。”
孟輝想想道：“你們說的對，不知有什麼妙計嗎？我們不能蠻幹，得找個比較穩妥的辦法，他們有槍有刀，在大海之中我們逃都沒得逃，這可如何是好？”
那個韓國小伙也湊過來，他好像知道這三位中國小伙要想對策，由於語言不通，他伸手比劃着什麼？
“你是說槍庫？”白存好像能看懂他的比劃，說著也伸手向一個小庫房一指。
韓國小伙不住地點頭，眾人這才恍然大悟，顧嘯陽大喜道：“就是啊，我們今天上午還給這群海盜擦拭武器呢，如果能取出他們的槍我們就有救了。”
孟輝擔憂地道：“在武器庫他們安排人在巡邏放哨，不太好對付啊！”
白存道：“想取出他的槍也不是難事，今天正好是個絕好的機會，再等一會，他們都喝得差不多了，到時候他們一換崗再動手不遲。”
過了大約兩個小時，艙裏面的海盜很多喝得東倒西歪了，其中兩個晃晃悠悠地走出來，顯然是喝醉了，他們向著武器庫而去，將原先放哨的海盜給替換了。那兩名剛剛下哨的海盜樂得屁顛屁顛地朝船艙里一路小跑，心說可輪到我們倆吃酒啦！
酒精的麻醉作用看來效果顯著，醉醺醺上崗的兩海盜不大功夫就已鼾聲如雷、進入夢鄉。
顧嘯陽低聲道：“機會來了，各位準備好傢夥！現在的任務是先幹掉那兩個醉鬼。”
他們找來了狼牙棒，人手一個，躡手躡腳地向武器庫靠近。
孟輝還是頭回幹這種事，難免心裏會緊張，他在心中不斷暗示自己要保持鎮定，說白了，這都是給海盜逼的，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會有反抗，是永遠不變的真理，為了自由也顧不了許多啦，現在必須要勇敢面對！他回頭看向那位韓國水手，動作更是猥瑣，還不如自己鎮定呢，看來也是頭回干這種偷襲活動。
顧嘯陽幹這種事表現得毫不含糊，他提着狼牙棒一馬當先，悄無聲息地來到一海盜哨兵近前，他朝後邊擺了擺手，白存接着趕到了另一海盜近前之後，顧嘯陽和白存互相點了下頭，同時高舉狼牙棒，然後幾乎用盡全身力氣猛地揮了下來，正好擊中海盜的腦門，這兩個海盜沒發出聲響便一命嗚呼，在睡夢中就再也回醒不來了。
孟輝與韓國水手也猥瑣地跟到了，他們因緊張而不停抖動着的手從海盜身上找出武器庫的鑰匙，然後打開武器庫房門，裏面黑洞洞沒有一絲光亮，他們由於經常擦拭武器，對這裏比較熟悉，找到手電筒往裏面一照，黑色光滑的各類槍支便即呈現在幾位年輕人眼前。